“就知道妖鬼教這點微末計量難不住您!”
男人出來之後,做了一個我們匪夷所思的動作,他竟然跪在地上給譚磊磕了一個頭:“妖鬼教第十四代弟子——張橫空,見過開山祖師爺!”
“開山祖師爺?也就是說妖鬼教是譚磊一手創辦的?”
沐陽曾經說過,譚磊和這裏相沖相克,現在看起來有點搞不清是怎麽回事了…
想到沐陽,我轉頭看了他一眼。
沐陽好像并不意外,隻是向旁邊退了幾步,避開了張橫空磕頭的位置,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再看地上的張橫空,他磕起頭來還沒完沒了,而且磕的還是長頭,一個頭磕上去整個人都要趴在地上五體投地,五六個頭磕下來,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他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正滴滴拉拉的流着。
譚磊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心安理得的受着張橫空的叩拜。直到磕到二三十個的時候,譚磊才說道:“算了,剩下的先欠着,以後再說。”說到這,譚磊頓了一下,盯着張橫空說道:“其他人在哪?”
“沒了!”
張橫空擦了擦額頭的鮮血,低着頭說道。
“沒了?”
譚磊盯着張橫空,他的眼神一個勁兒的發狠:“宣統元年,我離開時張姓和孫姓還有将近一千号人,不過兩百年,就剩下你一個了?”
張橫空還是不敢擡頭,怯怯的說道:“我小時候聽父親和幾位族叔說起過,清末民初的時候,我們妖鬼教還有幾分實力,後來被當時民國政府的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剿過幾次,最後一次傷了元氣,和您一起建教的張、孫兩位祖師爺,先後殉教。至此我們妖鬼教實力大損,隻能苟存殘生,解放之後,又經曆了幾次運動,讓我們殘存的人馬幾乎消耗殆盡。我父親和幾位族叔故去後,妖鬼教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譚磊聽了,臉上多了一份凄然的表情,呆呆的看着地面發愣。沐陽在他後面突然咳嗽了一聲,這一聲咳嗽把譚磊拉了回來。
譚磊看了一眼沐陽,回頭對張橫空說道:“上邊的女校是怎麽回事?還有,這裏是誰建的?”兩句話終于問到了正點上。
張橫空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這個地宮是民國時期建造的,本來是想用來躲避當時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的,在建造的初期,是孫德祖師爺根據您以前在總壇時的設局建造的,隻是在細節上又加了一點他個人的想法。”
“想法?他想的怎麽都是針對我的方法?”
譚磊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張橫空的話:“隻是他沒想到,我也在防着他。”看着有點尴尬的張橫空,譚磊哼了一聲:“你接着說!”
“至于上面的女校嘛!”
張橫空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當初我們也不想這樣的,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剛才我說我的父親和族叔相繼故去,說的并不準确。具體怎麽樣?您自己看吧!”
說着張橫空走到一邊的牆上,在牆上不知道按動了什麽機關,整個暗室的牆壁都慢慢的縮進了地下。暗室的内部露了出來。
暗室的裏面是一層一層的格子,格子裏面躺着百十來個幹屍。
譚磊見到幹屍的吃驚程度比我強不了多少,幹屍出現的一刹那,譚磊的面色變得煞白,他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差一點撞到後面站着的李茜。
譚磊穩定了一下心神,對着張橫空幾乎是呼叫道:“這些幹屍是怎麽回事?”
張橫空說道:“五十年代剛開始運動的時候,我們妖鬼教散落在全國各地還有一百多人,我父親和幾位族叔想要重整妖鬼教,串聯了各地的教友,不過當時已經沒有什麽人還對妖鬼教有抱負,無奈之下,我父親認爲重整妖鬼教的關鍵所在是請創教祖師爺再次出山。根據教義上面的記載,我父親和叔叔們去了您的故鄉,找尋您的下落,雖然沒有找到您,但是他們回來時卻帶回來了一個長生不死的仙方。”
“他們用了那個仙方,就變成了這個德行?”譚磊的眼角一個勁兒的抽搐,他對這些幹屍的厭惡,并不比沐陽差多少。
“是!”
張橫空說道:“我父親把全國的教友聚集到了這裏,本來想着一起長生不死的,沒想到最後全部成了這個摸樣。”
“那麽你呢?”譚磊對着張橫空說道:“他們都用了那個仙方,你怎麽沒用?”
張橫空解釋道:“我當時大病了一場,剛剛痊愈,怕我身子骨弱,承受不了仙方藥性,我父親才讓我靜養一陣之後,再使用仙方的,沒想到我就靠一場大病躲過了一劫。”
他二人一問一答,我們幾個都沒有上前插話的意思。
就聽見張橫空又說道:“他們使用了那個仙方之後的三天裏,開始逐漸的有人死亡,到了第四天頭上,活的人已經不到一半了。開始以爲仙方有問題,就在準備給他們收屍掩埋的時候,死的那些人慢慢的開始活了!”
“先死後生,我以爲仙方起到了作用,想要問我父親要仙方時,被他一口回絕。這時我父親也經曆了死後重生的經曆,重生之後和我說了他的感覺,他感覺到這個仙方有個緻命的缺陷,不過是什麽缺陷他又說不出來。
死後複生的人已經沒有了飲食的習慣,開始我以爲這和道家所謂的辟谷差不多,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到了年底,這些人不吃不喝的後遺症顯現出來了,他們的皮膚、脂肪和肌肉慢慢的開始萎縮,看着就像風幹的臘肉一樣,我看的直惡心。不過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有生命體征,起碼還有心跳和脈搏,雖然很弱,但還是能感受得到。而我父親嘴裏說過的緻命缺陷也突顯出來,這些變成幹屍的教友,開始變得異常的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