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夾起一筷子開花腸放進嘴裏,邊嚼邊說道:“你們先聽我說,鵬哥的公司有個大股東,是香港的富商,他最近好像撞了邪,開始在自己家裏見了鬼,之後,不管是在香港還是在大陸,都倒黴的一塌糊塗,蓋樓樓塌,買哪家公司的股票,哪家公司就破産倒閉。去澳門玩兩把吧,全賭場的人都赢,就他一個人輸,全場人都把他當明燈。隻要跟他反着買,一定赢!”
鐵老道聽得眼睛已經眯起來了:“他想找人看看?不對啊,沐陽,香港有道行的人也不少,以前我在異事所的時候,就知道三五個人,就算他們都死絕了,他們總還有後代徒弟的吧?”
沐陽擺了擺手:“香港能找的都找了,什麽風水大師、看命扶乩的,有名的沒名的,真的假的,都找了不下三五十個了,可惜沒一個人能看出什麽道道。這不是沒辦法了嗎。他才在大陸找能人,去給他解決事情。鵬哥知道我懂法術,看看我能不能幫忙....那邊放話了,隻要能把這事解決,兩三百萬人家不在乎。老鐵,你今天來也算和這事有緣,怎麽樣?算你一份。”
鐵老道還是眯縫着眼睛也不說話,似乎在盤算什麽。沐陽有點急了:“老鐵,那邊還在等信兒,你去不去給句痛快話,不行就是我和三兒去,倒時你别眼紅。”
鐵老道心裏也撐不住了:“去也行,醜話說在前面,帳怎麽算?”
沐陽呲牙一樂:“虧不了你,五五開!”
…………
鵬哥安排我們和香港富商見面的時間是後天。
到了第三天,我、沐陽和鐵老道上午九點多就到了鵬哥指定的酒店。
鐵老道爲了這,還特地辦了身行頭:一身白色的立領中山裝,白色的褲子加上一雙白鞋。要不是他的頭發掉光了,以他的歲數,再配上那麽一頭白發……我都不敢在往下想了。總之,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樣。
我們到時,鵬哥已經在大堂候着了,客氣了幾句之後,便帶我們乘坐電梯到了八樓總統套房的區域。
這八樓的整個樓層都被那富商包了下來,五六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在樓道裏來回的巡視着。
鵬哥把我們帶進了總統套房,見了正主,我和沐陽都是一愣。世界還真是小,這個倒黴蛋富商竟然就是買了我們幾顆鑽石的港商龍霸天。
龍霸天見到我們也愣住了,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張系生,沐系生,系梨們……我們還真系有緣……”
一見是他,沐陽倒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老龍啊,這才幾天不見,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死灰死灰的。眼袋也耷拉下來了,眼珠子都是血絲…”
龍霸天苦笑了一聲:“沐系生,梨就不要笑話我啦!”
說着他把話題轉移到我這邊:“張系生,梨身邊的這位老系生怎樣稱呼?”
沒等我介紹,鐵老道倒是先向龍霸天一抱拳:“龍老闆不必客氣,貧道是天師觀第三十代觀主,道号鐵半仙……”
這套詞是我們在來這裏的路上就編好的,我接着鐵老道的話說道:“鐵半仙是我和沐陽的前輩。應白雲觀觀主親自邀請到白雲觀講經說法的。昨天法事已畢,本來過幾天就要回天師觀了,聽過有位港商受了鬼劫,本來是我們哥倆過來的,但是鐵半仙前輩怕我們兩個小輩道行不夠,就跟過來看看。”
龍霸天聽了連連點頭:“難怪啦。偶就說啦,能得到天然綠鑽的銀,絕對不會系一般銀啦!”
沐陽呵呵笑道:“老龍,聽說你有點不順,現在看你也沒有什麽啊,住上總統套房不算,還包了這一層,不便宜吧?”
龍霸天聞言差點哭出來:“沐系生,梨以爲偶願意嗎?偶差不多在亞洲地酒店都上了黑名單,梨相信嗎?隻要偶住過的酒店,不系着火,就系有銀自殺啦。半個月,就半個月,偶住了五間酒店,這五間酒店都出了系情,三家着火,兩家洗銀。
這一家酒店的腦闆系我多年地老友,就系這樣,我還系租不到個房間,莫辦法啦,我狠心租了一層,房子租倒系租給我啦。一天就系一百二十萬,這哪裏系租房間,就系燒錢啦……”
龍霸天說到一天一百二十萬的時候,鐵老道臉上的肌肉局部痙攣了一下,還是沐陽以前吃過見過(加上還有一隻錢鼠跟着他),所以他并不是多驚訝。
沐陽微微笑了一下:“老龍,把你的事說說,我們能幫忙就一定幫。”
“系!”龍霸天臉上的表情肅然無比:“就是梨們賣給偶綠鑽的那幾天…”
“老龍,别扯沒用的,撿主要的說!”
說到賣鑽石的時候,鐵老道突然似笑非笑的看了我和沐陽一眼,我連忙岔開了話題。
“系啦!”龍霸天看了一眼鐵老道,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就系那幾天前後吧,偶見鬼啦…”
其實準确來講,出事的那天,還真是我們賣給他鑽石的那天。
當天晚上,龍霸天和往常一樣,在他藏寶的暗室裏待到了後半夜才出來。當他正要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就看見有一個白影站在他的床頭。
龍霸天是深度近視,開始以爲是花眼了,把衣服架子看成人影了。可馬上就明白歸來。他一直是裸睡的,睡衣就扔在床上。卧室裏根本就沒有衣服架子!
這時,白影已經開始動了,圍着他轉開了圈。當時龍霸天就開始哆嗦了,想喊人來着,可聲音卡在嗓子眼裏,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就在龍霸天考慮是不是應該裝暈倒,以便烘托氣氛的時候,那個白影突然間消失。
龍霸天這才能喊出聲來,家裏的工人跑過來好幾個,人多了,龍霸天也就沒那麽怕了,讓人在卧室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什麽鬼影子。折騰完已經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