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田豐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田豐,上面的事是你幹的?”
田豐本來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譚磊,就連我和田所長兩把槍對着他的腦袋,他都面不改色的。不過被鐵老道這句話一問,他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随後轉過頭對着鐵老道冷冷地說道:“我害神害鬼,害過你嗎?要不是我,你在異事所死了多少次了?你還有機會在這裏……”
本來我和田所長都以爲他這是開罵了,沒想到田豐話說了一半,突然轉身張口對着譚磊噴出來一個火球。
這火球要是對着我和田所長來,這麽近的距離,火球來得又猛,我想我八成就交待了。
不過譚磊畢竟是譚磊,當初在天虎山的地下古墓裏,恪純長那個鬼公主都沒有偷襲到他,他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防着别人一般。
眼看火球向着他的面門飛來,他就像算好了一樣,突然一伸手,一拳打在火球上。
頓時,火球四分五裂,分散成幾十個小火球,在地上滾了一會兒後,就熄滅化灰了。
“就這麽點本事?我有點失望了。”
譚磊冷笑着說道。
“失望?”田豐微微一笑:“剛才是小菜,這才是大餐!出來吧!陰大屍!”
随着田豐一聲爆喝,洞外面突然沖進來一個高大得離譜的“人”。它一進來就直接抱住譚磊,将他舉了起來,一手抓胳膊,一手抓腳,看架勢是要活劈了譚磊。
這個“人”不是剛才見過的陰大屍還能是誰?
“媽的!原來這陰大屍是裝死的!”
我心中怒罵了起來。
看見譚磊被冰大屍制住,田豐怪笑了幾聲,“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哈哈……”
田豐剛才在和譚磊磨叽的時候,就用禦鬼術找到了陰大屍,随後耗費了自己的元氣,把陰大屍引到了這裏。
他怕譚磊聽到陰大屍的聲音,還特地噴了個火球制造音效,來混淆視聽,最後譚磊倒地還是被陰大屍一擊即中。
“你笑得早了!走?在這兒待着吧!”
我說着就要扣扳機,身後田所長喊道:“别打要害!打腿!”
我明白田所長的意思,是怕我一槍打死田豐,我身上下的陣膽破解不了,就真的一輩子待在這兒了。
“啪!”
子彈結結實實地打在田豐的腿上,沒想到他就是晃了一晃,一咬牙,沖到了洞外,頭都不回地消失在生門通道裏。
我本來想開第二槍的,沒防着被陰大屍舉在半空中的譚磊,他大喝了一句:“别管他了,先過來,幫我下來。”
我追到洞口,還沒等跨出洞口,就被洞口的一道無形的牆給擋回去——真的出不去了!
譚磊緊接着又喊道:“都别追了,你們追到也沒有用。快過來,幫我打死它。”
陰大屍把他舉起來的時候,就想活劈了譚磊。無奈譚磊的身體堅硬異常,陰大屍動不了分毫。
“我下來才能把你們帶出去,快點!”
譚磊終于使出了殺手锏。
沒辦法,我深吸了一口氣,朝着陰大屍的身後走了過去,邊走邊掏出口袋裏的符紙。
陰大屍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手中的符紙,看見我過來,突然将譚磊向我扔過來。
我急忙閃身,躲過去了。
譚磊就慘了點,身子摔在成堆的金元寶上,打了個滾,才重新站起身。
我拿着符紙向陰大屍走去,陰大屍看着我手中的符紙,臉上開始露出恐懼的表情,還一聲一聲地嚎叫。
“你一邊待着!對付它用不着你。”
譚磊冷着臉走過來,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符紙,冷笑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好東西。”說着将我一把推開,走到了陰大屍的面前。
看得出來,譚磊對剛才我見死不救有些惱火,不過畢竟立場不同,加上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一時之間也做不出什麽來。
不過陰大屍就不同了,它被田豐控制,偷襲得手制住了譚磊。
要知道譚磊也是摸金校尉,玩弄縱鬼術也是行家,今天一時大意,反被一具屍體制住,深以爲是奇恥大辱,所以今天就算放跑了田豐,他也一定要将陰大屍打的形神俱滅。
陰大屍也看出來譚磊不善,不過它最忌諱的符紙已經不在眼前,暫時對它沒有威脅。面前這一個譚磊也不是沒有一拼的可能。
陰大屍向着譚磊低吼了幾聲,還沒等它怎麽樣,譚磊就已經動了。
他右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就見火花一閃,譚磊右手的掌心彈出來五個乒乓球大小的火球。
他伸出左手食指輕輕一彈,将其中一個火球對準陰大屍的身體彈射了過去。
這裏的空間太小,陰大屍不能像之前那樣跳起閃避,加上火球的速度實在太快,正好打在陰大屍的左肩上。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譚磊的火球實在太小,還忽明忽暗,看着好像一口氣就能吹滅的樣子),火球打在陰大屍的身上,直往肉裏面鑽,隻是眨眼的工夫,就将陰大屍的左肩燒出了一個透明窟窿。這還不算,窟窿裏還帶着一圈火苗,範圍在不停地向外擴大。
陰大屍一聲慘叫,後退了幾步,咬牙拼命地拍打傷口的火苗。邪門的是陰大屍越拍打,那火苗的火勢越大,直到将它的左手手臂齊根燒斷,火苗才緩緩熄滅。
陰大屍的噩夢才剛剛開始,馬上,譚磊的第二個火球又彈了過來。他這次是連發的,緊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幾個火球分别打在陰大屍剩下的三肢上。
幾秒鍾後,連接陰大屍身體的隻剩下它那個碩大的青色腦袋。
我在後面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心裏已經冒出了冷汗。
此時陰大屍躺在地上,晃着一個孤零零的大腦袋一個勁兒地慘叫着。
譚磊就這麽冷冷看着它,嘴角上揚,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的惡趣味讓我有點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