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長聽了直皺眉頭:“鐵老道,你給我說句實話,下面到底有什麽?剛才那幾個小子是不是都死了?”
鐵老道眨巴眨巴眼睛,道:“說實話,他們死沒死我的确不知道,剛才我就是用了個障眼法,省的他們村長一直糾纏不休,那幾個小鬼可能分贓不均,已經在下面打起來了!”
田所長看着坑口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行!我下去,鐵老道,我醜話說前頭,你要是敢騙我,在下面我就把你給活剝喽!”
鐵老道笑的有些僵硬:“怎麽會呢?我不是也跟着一道下去嗎?你疑心病真重……對了,老田,除了你的****小炮,再整些硬點的家夥吧!”
田所長一聽就有問題:“你問這個幹嘛?下面到底有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不都和你說了嗎?我也不清楚,我是怕下面有個蛇蟒野獸什麽的,你的****小炮也不好使不是?我這不是未雨綢缪嘛!”
田所長想了想也沒什麽話,掏出口袋裏的諾基亞,讓派出所裏留守的警察送來了兩隻雙筒獵槍和幾十發獵槍子彈(上個月從村民手裏繳獲的)。
一切準備停當,終于要下坑了。
爺爺安排人在坑口下了幾個樁子,又把村子裏水井的滑輪拆了,綁在了樁子上,找了幾根麻繩擰成一股拴在滑輪上,在繩子上套了一個柳條筐。
大伯試了試沒有問題之後,指着柳條筐說道:“你們誰先下?”
他話音剛落,六隻眼睛就一起盯着鐵老道。
鐵老道‘呸’了一聲:“都看我幹嘛?我六十多,望七的人了。你們幾個大小夥子好意思讓我先下去?”
“老道,你看着也就四十來歲嘛,老當益壯,再說了,你餐飲公司也開了,這輩子的心願差不多完成了。你先下,我看就沒問題!”
我老爹笑嘻嘻的說道。
看着鐵老道的樣子,我心有不忍,他畢竟是看着我長大的,而且一把年紀了,難道還真讓他先下去?
我正想說我要先下時,爺爺突然古怪的咳嗽了一聲,我看向他時,他正在向我打眼色,看樣子還不放心得我的這個長孫。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田所長發話了:“我先下吧!你們驚醒着點,一有不對馬上拉繩子。那個誰,你把手電給我。”
說着,田所長已經蹲到柳條筐裏,他把手電筒綁在獵槍上,一手抓槍,一手抓住繩子,說道:“好了,放吧,慢一點…”
六個大小夥子在坑口一點一點将放着繩子,将田所長送進了坑中。
剛開始沒多久,還能聽見田所長大喊:“慢一點…你們着什麽急?再慢一點,哎呀!你們放這麽快幹嘛?我頭暈…”
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不站到坑口,都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
大約五分鍾的時間,田所長終于到了坑底,沖着上面大喊了一句:“一切安全!再送一個下來…”
第二個是我,過程和田所長一樣。
到了坑下之後,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氣吹過來。老田就站在坑底的邊上,他凍的在原地直轉:“張處長,這下面冷的邪乎…”
我活動了一下四肢,說道:“可能因爲是河下面的關系吧!”随後向上面又喊了一句:“帶幾件厚點的衣服下來。”
站定後,我用手電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洞裏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什麽金元寶,也看不見之前下坑的那幾個小子,不過我的面前倒是有個大洞,裏面好像還有條路。
第三個下來的是沐陽,他倒是拿下來幾件衣服,可惜都是薄的。
有總比沒有強,我和田所長一人套了幾件,感覺才稍微好一點。
鐵老道第四個下來,他背着獵槍,顫顫巍巍的從柳條筐上下來。(槍本來是沐陽拿的,被他搶了過去,說在下面可以當拐棍用)
田所長冷的直搓手,哈出來的氣都在冒白煙:“老道,這裏怎麽這麽冷?”
“是陰氣!”
鐵老道圍着坑底轉了一圈,轉身向我說道:“小三兒,你能看出點什麽嗎?”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感覺,你說是陰氣,也不像啊,唱鬼戲的時候,陰氣凝結成霧。我還能看見。可這裏什麽也沒有,就是冷!”
鐵老道搓了搓手,說道:“鬼戲時看見的陰氣是鬼魂之氣,屬于有型的,現在的陰氣屬于自然界的極陰之地散發出來的,屬于無形的。就算是你的天眼全開,也隻能感受得到,看不見一絲半毫!”
一旁的田所長越聽越不對頭:“鐵老道,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陰氣鬼魂的,你到底還有什麽瞞我的?”
看到田所長急眼了,鐵老道倒是嘿嘿一笑:“我們在說爲什麽會這麽冷。你也說了,我是老道,說話當然帶一些陰陽五行,陽世陰鬼的話了。别瞎捉摸了,我下來前,正好趕上楊市委他們到現場,他還問了這裏誰負責,我當場挑大拇指說是田所長。還說田所長聽說有人民群衆失蹤了,就親自下坑前來營救。楊市委還一個勁兒的誇你呢!”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也不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我看你八成是在糊弄我!”
田所長嘴上說不信,臉上的表情卻是信了八成:“鐵老道,現在怎麽辦?往前走?前邊就是一個大洞了!”
“你着什麽急?還有個小工序,做完了再走!”
鐵老道說着,不緊不慢的從他的道袍裏倒騰東西。一個小酒盅,幾枚銅錢,還有一根三寸來長的香。
當着我們的面,鐵老道用手電照着,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圈,在圈外規規矩矩的擺了四枚銅錢,在每一枚銅錢的周圍都畫了幾個歪七扭八的咒文。最後,把那根短香插在圓圈的中央。
這東西我看的眼熟:“老鐵,是拜四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