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的說道。
我知道術法界的人修煉都十分不易,特别是現代社會中,靈力十分缺乏,對修法之人十分不利。
沐陽聽了我的話,皺了皺眉,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夜色降臨,沐陽将那對引魂燭擺在桌子上。
引魂燭已經燃燒起來,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紫色火苗。引魂燭前方則是擺着那個漆黑色的小碗,碗中盛放着大半碗的清水。
桌子前方的地面上,銅錢整齊的擺成一圈,圈中撒滿了冥紙。
“可以開始了麽。”
我約摸着中原估計快要到了,開口催促道。
見沐陽點了點頭,我毫不猶豫的抽出一把水果刀。
我知道我體内的極陰血是一種很重要的施法材料,是招陰物的靈藥。這樣一來,可以減少沐陽不少的負擔。
“你是不是傻?拿刀放血?白癡!”
沐陽見到我拿起刀閉上眼就要往手指頭之上割,立刻一把搶過我手中的刀,無語的看了我一眼。
沐陽奪過水果刀,一把抓住我的手,另外一隻手卻拿出一張符箓來。
沐陽嘴裏念念有詞,随着咒語音落,這張符箓立刻變得筆直起來。
接着,沐陽拿着符箓,化紙爲刀,順着我的食指輕輕劃了一下。
我隻感到手指微微一癢,沐陽就取下了符箓,我很明顯的看到黃色的符箓已經變得有些鮮紅起來。
接着他走到那個漆黑的小碗面前往裏面一扔,“噗嗤”一聲輕響。
在沒有生火的情況下,這張符箓竟然我眼前燃燒了,刹那間就化成了灰燼,一滴鮮紅的血珠滴入碗中,沐陽眼疾手快的一把捧住黑碗,蹲到地面銅錢所圍成的圓圈面前,口中念念有詞之下把那碗變得泛紅的血水往倒入圈中,很奇怪的是,這水落地之後竟然固定在原地,絲毫沒有流淌的迹象。
随後,沐陽放下小碗,單手化掌,虛空放在圓圈之上,生澀的咒語聲響起,大約過了幾分鍾之後沐陽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并且額頭之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下一秒,我忽然感到全身發冷起來,雙眼也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
“呼呼!”
一道道陰風在密閉的屋内憑空升起。
沐陽撤離手掌,退到我身旁,有些搖搖欲墜起來,我趕緊一把扶住他,不料沐陽卻搖了搖頭,雙目盯着圈内。
正當我納悶之時,卻發現邵以寒盯着沐陽臉上露出一絲敬佩之色,接着便是失落。
我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想到,這邵以寒莫非是想等沐陽招出陰差之後,法力大減,然後好帶着玲玲逃跑不成?
想到這裏,我不禁出了一聲冷汗。
如果沐陽真的露出法力大損的樣子,說不定這邵以寒就真的行動了,可現在沐陽除了臉色略微蒼白之外,并無其它現象。
我靈機一動,緊密的挨着沐陽,然後悄悄的伸出右手抵住他的腰部,爲他分解一些力量。
果不其然,沐陽轉過頭來,微微一眨眼,嘴角微微翹起,接着我便感到我手臂好像托住了他整個人一般,這無恥的家夥竟然把我的手臂作爲支點,全身的重量至少分出了一半,好在他沒多重,我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同樣把目光放在那個圓圈之中。
隻見圈内黑色小碗之中倒出的血水已經開始沸騰起來,“咕噜”聲不斷。最後赤紅的光芒一閃,居然全部消失不見。
此時,我看到邵以寒伸出雙手,捏了個古怪的手決,接着雙手的食指中指一并,對着眼皮左右晃動了兩下,隻見他雙眼之中閃爍起一道微弱的金光,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是在開天眼,邵以寒雖是修法奇才,可畢竟是肉眼凡胎,自然是要通過手段來打開這天眼,否則是無法看到鬼魂之類的存在。
空氣中溫度降到了冰點,幸好有沐陽這個大暖爐的在我旁邊,我的雙眼火辣辣的疼,如同灌了辣椒水一般,無奈,我閉上了左眼,這才微微緩解。
當我的左眼閉上時,周圍的空間似乎都發生大變化,桌上那對引魂燭燃燒的極快,仿佛被人硬生生的給吞掉一般,周圍原本漆黑一片,此時也都變成了黑白色,景象也随之扭曲了起來。空氣之中彌漫着淡淡的煙霧,正是這些煙霧讓我如墜冰窖。
“呼!”
一聲輕微的裂響從地上的圈中傳來,原本沐陽在圈圈之中放置的零散的紙錢也開始劇烈燃燒起來。火蛇一下沖起一人來高,當時我覺得這些東西能夠産生如此熱能真的是不可思議。
那道火光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那火焰消失的地方出現兩道淡淡的黑白身影。
“何人把我招來此處?”
黑白人影漸漸清晰起來。
我一眼便認出了二人,正是地府陰司---黑白無常。
這二人正如聞言一般,一襲黑白長衣,挂到腳部。二人均帶着黑白色的高帽,猶如餐館的廚師帽。唯一不同的便是二人帽上有字。
白無常帽上寫有“見吾生财。”
黑無常帽上寫有“天下太平。”
二人面部猙獰,長的極醜,身形略顯枯瘦,全身散發着沖天的陰氣,别說鬼怕他兩,任何人看見都都吓丢了半條命,所謂厲鬼勾魂,無常索命!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見到此二人,邵以寒瞪大着眼睛,大氣不敢喘一口,而沐陽則是有些詫異起來。
“咦?是你們?今日到底是什麽日子,你們居然會在一起出現……”
這句話本是我心裏疑惑的,但沒想到卻是圈中的黑白無常二人先問的。
隻見黑無常的眼神在沐陽的臉上掃了一圈,随後又扭頭盯了我好半天,最後才收回目光。
“二位陰司,好久不見,我也沒想到是把你給招上來了。”
沐陽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還好麽?”
黑無常并沒有和沐陽客套,而是直接沖我開口問道。
這一句話問的沒來由,但我的心裏卻頓時猶如雷擊,身體猛然一抖。
這句話怎麽聽着那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