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呢。”
我接過煙後,開口說到。
“那正好我們這一桌就做一席,對了,這個是沐陽,以後就是你的同學了,他跟我是很好的兄弟,你以後要多多照顧他,知道麽。”
鵬哥把行李包放到旁邊,搓了搓手,開口說到。
我盯着這個小子看了一眼,發現他忽然轉過頭來,冷冰冰的盯着我。
先前醞釀好的說辭,被他這麽一盯,頓時就散的無隐無蹤,我結結巴巴的開口了:“我叫……張……張三。”
我着實有些痛恨這個名字,真的。
他點了點頭,并沒有像别人那般聽到我名字後破口大笑,反而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沐陽。”
我握住了他的手,發現他的體溫有些高,仿佛是一個熱水壺,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急忙縮回了手。
這個叫沐陽的小子還真奇怪,難道是外冷内熱的悶騷型男人?我不由得揣測起來。
沒過多久,就開始上菜了。
菜肴十分豐盛,難怪這些村子裏的人都趕來吃流水席了,鵬哥和堂姐一個勁的往我碗裏堆菜,我還沒吃上幾口,碗裏的菜就堆得跟小山似的。
吃完飯後,大家都忙了起來。
我見沒什麽事,便獨自溜達了起來。
我走進了靈堂,發現三舅爺的遺照擺在一張方方正正的大桌子上。
他笑的十分自然,栩栩如生,沒有半點讓人害怕的樣子。
很奇怪的是這靈堂居然裏面沒有棺材。
忽然,我聽到一聲痛呼,聲音正是從偏房傳來,走過去一看,卻發現二舅爺正躺在床上,渾身漲的老大,猶如泡在水裏的浮屍一般。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叫喚着,周圍圍着不少人,都是親戚。
而他的旁邊,那個道人則是端着一個瓷碗,瓷碗裏面盛放着半碗清水,手裏拿着一張黃裱紙,裱紙上面用朱砂繪制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接着,那個道人左手捏了一個指決,右手舉着黃裱紙貼近眉心處,口中念着一大串生澀的音節。
“看來你二舅爺是吸了煞氣,沒有及時排除,才會導緻全身腫漲,我倒是想看看這個道人如何破解。”
正當我看的出神,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卧槽,吓死爹了。”
我心中大驚。
緩了緩,才開口:“你來這裏幹什麽,你還懂這些?”
“你不是也來了麽,被鬼妻纏上了居然還有心思來看破煞。”
沐陽冷笑一聲的開口道。
“沒你說的那麽吓人吧,她不都消失了麽。”
我聳了聳肩,不以爲意的說到。
“呵呵,消失?你說的倒是輕巧,拖你的福,我也見到了鬼妻。”
頓了頓,沐陽又接着說道。
“但是,我可不認爲她就這麽消失了,今晚哭喪,大悲的時刻,可就有你好受了。”
沐陽忽然生出一絲笑意來盯着我,看的我心裏發麻。
“那我就不呆在這呗,或者叫鵬哥陪我。”
按照我的記憶,如果陽氣盛一點,鬼是不敢靠近的。
當然,我也想叫沐陽一起,畢竟三個男人在一起,陽氣更加的旺盛。
不過,我一看到他那張冰塊臉,頓時就熄了這心思,我才和他認識不久,人家憑什麽聽我的?
我是自己鬼迷心竅,好色才引來的這鬼妻,後果我自己承擔。
“你還是三歲小孩麽?還要人陪。”
沒想到這沐陽居然說出一句讓我恨不得痛扁他的話來。
我龇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心裏狠狠罵道:“你他老媽才是小孩子,沒斷奶,牙沒長齊的小孩子。”
“誰這麽歹毒,居然讓他吸了煞氣還不夠,還讓他遇到這種事情。”
屋内,道人先生已經滿頭大汗,沐陽再次冷冷的說道,眉頭也緊鄒到了一塊。
“你是說我二舅爺除了撞了煞,還遇到别的東西了?”
我心裏一驚,側過頭來問道。
“有人給他種了鬼嬰!”
沐陽冷哼一聲的回答起來。
“種鬼嬰?”
我幾乎驚叫起來。
沐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拖了出去。
在外人看來,我們不過是在小打小鬧而已,直到走出靈棚,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他才松開了我。
“你确定是種鬼嬰?”
我腦海裏瞬間閃過關于鬼嬰的記載,冷汗直流。
據我所知,這個種鬼嬰必須要結合強烈的煞氣和未出生的便死在娘胎内的嬰兒才能完成。
如果把鬼嬰種到人的身上,隻需三天,或者更短。二舅爺就會生下這個鬼嬰。
雖然有些荒謬,但是卻有此事的。
鬼嬰在最後即将降臨的那一刻,就會吸食寄主的全部精血,否則是不可能降臨的。
同時,這個嬰兒的鬼魂将永世困在成型的鬼嬰體内,不僅無法超生,就連我二舅爺都會死。
他是昨天中煞的,如果不能及時處理,鬼嬰明天就會誕生,我二舅爺可能明天就要死!
“啊……”
沒等我想完,就聽見離我不遠處的屋内,二舅爺又是一聲慘呼。
那個道人拿着黃裱紙沖着二舅爺的大肚子上虛空畫了幾下,就見他的大肚子裏面仿佛有什麽似的,開始遊動起來。
片刻,那個肚子裏就仿佛有什麽東西想要出來,但是卻又出不來,這時間很短,不注意的人根本就無法察覺到。
“怎麽辦?沐陽,那個道人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話,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二舅爺死吧!”
我開口說道,雖然我清楚這些妖魔鬼怪的來曆,但怎麽解決,我是真的想不起來。
“那個道人?他頂多就隻能破掉煞氣,想要他破除鬼嬰,不可能,他沒那個能耐,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弄清楚這鬼嬰是什麽來曆,如果他肯配合的話,破除就容易許多。如此一來我們不僅救了這隻鬼,積了陰德,還能從他身上知道是誰要加害你的二舅爺。”
沐陽嘴角微翹,淡淡的說到。
“那該如何查,從何處下手?”
我急切的問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看我們得親自去問問你二舅爺了。不過現在不行,要等子時大家哭喪的時候才能去他那。”
沐陽說着,又指了指我。
“我看你一臉疲憊的樣子,還是先去休息吧,到了子時可是有的忙了,不僅是你二舅爺的事,還有隻鬼妻,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