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幹嘛!”
司機一臉驚恐的盯着我。
“你放心,我不幹你!”我無語的答道。
“大...大..大..大哥,我上有小下有老;啊呸,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好幾口等着我養,出來賺點錢也不容易,我求你别害我好不好。”
說着,司機的眼角居然還泛起了淚花。
我白了他一眼,“卧槽,我又不是不給錢,你幹嘛跟我訴苦。你看,我像沒錢的人嘛?!”說着,我還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像!”
司機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過還是有點害怕的指了指我:“可是,你連衣服都沒穿,大半夜的從這亂葬崗裏跑出來,到底是人是鬼!?”
“卧槽,這下丢人丢大發了。”
經過司機這麽一說,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我還是裸體。
剛才隻顧着逃命,衣服褲子,就連我的腎6都丢在那個鬼地方沒拿!
這下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好在校門衛處的老大爺平時跟我關系很好,沒事的時候還經常在一塊吹牛皮。
到了學校門口,還沒下車,大爺一眼就看出了是我。
“呀!張三,咋這副德行?是不是泡妞被捉奸在床了?”
我沒空跟他瞎吹,問他借了幾十塊錢把車費付了以後,從保安室倒騰了幾件衣服,并再三的懇求大爺把我進門那會的監控視頻删了之後才向宿舍走去。
不知今晚什麽原因,我總覺得月亮十分模糊。
剛才被那女鬼一吓,隻感覺雙眼火辣辣的疼,視線範圍内不時飄過一陣陣模糊的黑煙。
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天眼又開了!
到了宿舍以後,胖子幾人并不在宿舍,我胡亂的洗了洗之後便躺在了床上,頭也埋進了被窩裏。
不知爲何,原本一向倒頭就能‘呼呼’大睡的我,今天卻怎麽也睡不着。
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剛才那個女鬼惡心的樣貌。
一陣輾轉,我發現根本睡不着。膀胱也傳來膨脹感。
揉了揉眼睛,剛穿上拖鞋準備跑廁所的時候。
“嘀嘀嘀嘀。”我的qq又有人發來了消息。
這一下,我原本身上已經消失的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剛才出去的太急,電腦沒關,就連qq也沒下。
我不知看還是不看,剛想坐到電腦前,瑤瑤的對話窗口竟自己打開了。
是一句三秒長的語音,沒等我點,它自己卻開了:“我們還會再見的!咯咯!”
這一聲,十分空洞,宛如地獄死神發出來的聲音,沖擊着我的靈魂。
我渾身一哆嗦,一腳把電腦踹的老遠,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從口袋掏出一包煙。
‘吧嗒’點着之後,猛抽了好幾口,我的心跳才勉強停了下來。
就這樣,我閉着眼睛不知坐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胖子的手機鈴聲吵醒,是我老媽打來的。
因爲平時爲了省話費,我給家裏打電話都是用胖子的手機,家裏人也習以爲常,打電話通常都是直接打給胖子。
電話那頭,我媽的聲音很急躁,說是我三舅爺去世了,問我能不能回家一趟。
這三舅爺,正是老楊,今年差不多也是八九十歲的高壽了。
想了想,反正最近也沒什麽課,自己也蠻久沒有回家了。
簡單的收拾了兩件換洗衣服,我揣上了胖子的手機,和他口袋裏緊剩的兩百多塊錢。
别問我爲什麽拿别人東西都不帶打招呼的,因爲胖子欠我的錢,可遠不止這麽點東西就能還上的。
我先坐大巴,後打的士,趕到我們村時,已是下午三點了。
村路上滿是碎磚爛瓦和刮斷的樹枝,車走不動。無奈,我隻得步行。
此時,天空飄灑着零星細雨,前不久經過台風帶來的冷氣流使得氣溫驟降,我隻穿一件單衣,冷得瑟瑟發抖。
整個村子,就像被鬼子洗劫了似的。有些舊房子,屋頂都沒了,隻剩一副架子。
對于這些,我早就習以爲常。
因爲每年這個時候,我們村總要經過台風的洗禮。
不知什麽原因,這兩年靠打漁爲生的人越來越少,村裏的青壯年基本上都開始外出打工。
有的賺到錢了,在城裏買的房子,便舉家搬往城裏。
長久以來,我們村的人越來越少。到了現在,隻有一些老人還在村裏。
此時,街道上冷冷清清,可能因爲氣溫太低的原因,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
走過這條街,轉個彎走小巷子就能抄近路到我家。
可就在我走到巷口的時候,一股奇寒再次從我身體之中升起,我身上仿佛是壓着千斤重擔一般。
我身子骨原本就弱,一米七五的身高卻隻有一百來斤,無論怎麽吃都吃不胖。
就在我要被這股奇寒凍得要失去意識時,這股奇寒忽然消失,但是更加讓人郁悶的是我雙眼又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幾乎是睜不開眼睛,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我努力了半天才睜開右眼,卻是一片朦胧,我心裏一驚,難不成我要瞎了不成,頓時我心裏就糾結起來:“我還是個黃花小夥子,可不願意老婆都沒娶到就做一個瞎子啊!”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但是身後卻一片冰涼之意傳來。
突然,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我的眼前。
當這個影子出現的時候,我火辣辣的雙眼居然開始不疼了,那個人影也漸漸的在我的眼中清晰起來。
我雙腳打顫,十分虛弱的坐在一塊平緩的大石頭之上。
雖然眼皮還是有點睜不開,但是我卻看到了那個摸我肩膀的人。
隻見他穿着一條黑色的棉褲,看上去很高大的樣子,他的手如同一塊冰塊般的放在我的背上,盡管很小心,但是我的背部還是傳來一陣陣酸疼。
他似乎知道我承受不住這徹骨的寒,大手居然離開了,我頓時就松了一口氣,身子開始漸漸暖和起來。
我喘了幾口粗氣,看着這整個人,居然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有一股親切的意味,仿佛在哪裏見過一般。
我的雙眼能看見鬼,我心裏微微一驚。
“三舅爺?你不是....”
我十分肯定,這是老楊的鬼魂。
沒等我說完,他的臉突然變得慘白起來,眉頭深鎖,張嘴要說什麽似的,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股陰風卷住。
他似乎想要掙脫這股陰風,但是越掙紮,身子就越透明,最後身形開始漸漸的消失不見,但是在他消失之前,我隐隐約約的聽到一句話。
“三兒,别回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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