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指着那個款式的布鞋說道:“店主,這款鞋子看着不錯,給我來一雙試試。”
詢問完韓非的尺碼後,老人家俯下身子,從底下翻出一雙相同尺碼的鞋子遞交給韓非。
韓非将鞋子穿上,很合适,底子也很厚,耐磨經穿,于是問道:“老人家,這雙鞋子什麽價格。”
“二十文,年輕人像是第一次光顧的樣子,給你打個折,隻要十五文。”
“這麽便宜,一定有很多人買吧。”
“是啊,這款的鞋子,就這個月,都賣出去幾百雙了。”
“那事後鞋子不合适能不能拿來換呢?”
“當然可以,不過老朽賣了這麽久的鞋子,還沒見過有人來換過鞋子。”
“老人家别動氣,我是替别人代買的,所以才有這一問。”
“這倒不用擔心,我們德興隆鞋鋪所賣鞋子的尺碼都時嚴格标準制定的,隻要你的朋友以前穿過我們的鞋子,肯定不會出現尺碼方面的失誤。”
“對了,老伯。這條街上的鋪子爲什麽都叫德興隆?”
“年輕人是外來的吧,德興隆是我們藍老爺所開設的産業,囊括許多不同的商品,在整個HK也是有着好多處分店的。”
“謝謝老伯告知。”
老人家觀察韓非的衣着打扮不像是來買東西的顧客,開口問道:“小夥子應該不是來買東西的吧?”
“既然被老人家看出來了,我就直說了。我想向老人家打聽一個人,費雷伯爵府的狗子,不知老伯是否知道?他經常在你們店鋪買這個款式的布鞋。”
老人家捋了捋胡子說道:“狗子啊,他以前還在我這個店鋪做過夥計,後來去了伯爵府當傭工。就在前幾天,他還在我的店鋪新買了雙鞋子。”
“那他後來有沒有來換過?”
“這倒沒有,他的尺碼已經很久沒變過了。”
老人家又繼續問道:“狗子出什麽事了嗎?”
“他死了。”
“死了。”老人家喃喃了一遍,臉上浮現悲痛的表情。
待老人家緩過來之後,韓非才繼續發問道:“不知道狗子除了會在您這買鞋子,還經常去什麽地方。”
“這倒沒有,狗子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一直賺錢存錢,爲了有朝一日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和家。”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韓非也湊巧問完了話,便告辭離開。
隻見旁邊的一家德興隆狗鋪門口圍着幾個人将店門口堵住,卻連看熱鬧的人都沒有。韓非好奇隻餘聯想到伯爵府的那條泰瑞狗,便走了過去。
在地上躺着一隻黑毛純種狼狗,一動不動,估計八成是不活了。一個雜役打扮的人躺在狼狗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手中拿着一根皮鞭在抽打那個雜役。
鞭鞭到肉,躺在地上的雜役卻一動不動,就連一聲呻吟聲都沒有,眼神空洞。或許是雜役的無動于衷刺激到了拿着皮鞭的大漢,大漢抽的越發起勁,眼看着地上的青年雜役就要皮開肉綻。
不知是哪個細節觸動到韓非,他走上前去将大漢的手腕扼住。大漢正抽得起勁,見有人制止了自己,而且還是一個毛頭小子。不由得大怒,擡起腳便要踹韓非的小腹。韓非身子一側便躲開了大漢擡起的右腿,手緊接着一松,失去重心的大漢頓時倒在地上。
大漢從地上爬起後,再次攻向韓非,隻聽得身後傳出一句“住手”,頓時停在原地,不敢再有動作。
大漢退後,露出身後的一位戴着墨鏡的中年男子,打扮斯文,卻又透出一股子悍氣。
韓非轉身将躺倒在地上的青年雜役扶起,又踢了一腳已經死掉的黑色狼狗,口中說道:“哪來的死狗,亂占别人的地方。”
中年人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微微推下一點,想要将韓非看清,接着對着韓非說道:“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呵呵。”中年男子怒極反笑,說道:“好,總有一天你會記住我的。”
韓非卻并沒有理他,就連頭都沒有回。
這時,卻從人群的後方傳來一句。“你是誰啊?”
韓非聽着熟悉的聲音,轉身一看果然是夏洛。中年男子也回過頭看到了夏洛,就像是看到了克星一般,陪着笑說道:“夏洛警長,幸會啊,幸會。”
夏洛并未理睬他,走到韓非的身邊,說道:“韓非,有什麽發現?”
中年男子自知無趣,對着夏洛說了一聲“告辭”後,便打算帶着小弟離開。
韓非開口說道:“等一下,把你的死狗帶走。”
中年男子回過身,說道:“對不住。”而後吩咐手下将狼狗拖走。
此時韓非盯着中年男子說道:“不是想我記住你嗎?好,現在我記住你了,下一次我們的見面,或許就是在監獄之中。”
中年男子由于夏洛在場,也沒敢放什麽狠話,帶着一群小弟灰溜溜地逃走了。
青年雜役對着韓非說道:“多謝韓公子,小人名叫二水,以後有事盡管吩咐。”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分内事。不過我現在倒是真有事情要問你。”
“韓公子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你在這德興隆狗鋪幹了多久了?”
“家父是這家店鋪的店長,所以小人自幼起便在店中幫忙,這附近的事情,我也都略知一二。”
“那曾在鞋鋪中幫忙的狗子,你可認識?”
“狗子和我也算是從小便相識,那時他就在這條街道上的各家德興隆的鋪子中做點零活,換取一點吃食。”
“那你可知他平日裏有什麽經常去的地方?”
“這個倒沒有,他大了之後,有時間就是在做活計,一直在存錢,在這條街上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得到和鞋鋪老闆一樣的答案,韓非并不吃驚,但心中也存着更大的疑問,狗子爲何要隐瞞自己的外出,他出來之後又見了些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