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非和陰冷男子鬥得難解難分之際,陰冷男子突然變招,腳踩七星,氣如魁鬥,整個身子化作了一道影子。
看到陰冷男子使出這招,萬舉義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陰冷男子的成名絕技影弑殺,整個華夏能夠毫發無損的接下來的屈指可數,傳聞間,此招一出,不見血不收,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不是敵手受創,就是自身流血。
韓非隻覺得陰冷男子如同自己的影子般,圍繞在自己周圍,自己卻隻能感受到他的微弱存在,幾近于無。無從攻擊,無從防禦。韓非索性放棄攻防,閉上了眼睛。你以命搏命,我便以招破招。陰冷男子發動攻擊的刹那,就是他自露破綻的時機,也就是韓非進攻的時刻。
陰冷男子見此,心中大駭,如果是一般人如此,他一定會準時攻擊。可韓非是與那群他眼中的瘋子爲伍的人,是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類人。和他們以命搏命,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于盡。
即便是視死如歸的刺客,也講究一擊不中,遠遁千裏。而他們則不知死亡爲何物,或者在其他人看來,對于他們而言,可能是喜歡接近死亡的。
但自己總不能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吓到,陰冷男子忽的變向沖向韓非,韓非在下一刻察覺到了,屏聲靜氣等待着陰冷男子的到來。陰冷男子的鐵爪蹭到了韓非的咽喉,瞬間冒出三道沁着血珠的傷痕,而後陰冷男子急速退後,冷漠的看着将魚腸劍舉在半空中的韓非。
陰冷男子陰嗖嗖地說道:“這隻是一個警告,如果再不退後,明天就會傳出包青天的女婿查案反倒被兇手殺掉。”
韓非聞言冷笑,不屑地說道:“混了這麽多年的江湖,還隻是會這些騙騙毛頭小子的話嗎?真的以爲我不知道剛才那一擊你已經出了全力,而且最後還不得已收手。跟着老金這些日子,不僅武功有了長足的進步,就連見識也不是一般武者可以媲美的。你我都清楚,那一擊割下去,你即便不死,也無法在老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啊,是吧?冷面鷹王姬無極。”韓非最後有一字一頓的加了這句話,每說一個字,他的氣勢就強上幾分,最後就如如日中天的太陽,驅散花林迷陣中的最後一絲陰暗。
姬無極看着韓非,忽的拍起掌來,口中說道:“你真的不怕死嗎?嗯?要不要我們再實驗一番。”姬無極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越發濃重,與韓非形成對抗。
在韓非氣勢籠罩下的小易,依舊無悲無喜。而被姬無極氣勢裹挾的萬舉義,則渾身上下打着冷戰,哆嗦個不停。
太陽溫暖萬物、驅逐黑暗,卻從不指令生物的方向,自由輪轉,不偏不倚。寒風挾持天下,卻總有物種與之對抗。
“死亡并不可怕,我甚至渴望過死亡。那是我所認爲的死亡是解脫,死了之後,仿若一切都解脫了。實則死亡并沒有獨特的意義,和活着一樣,沒有任何的意義。在生與死之間,或許生命才是有意義的。不生不死,不垢不滅。”韓非下意識地說出這番話,仿若帶着前世的無奈和今生的痛楚。
姬無極再次拍起掌來,不過這次,他的氣勢歸于平淡,猶如暖春來臨之際的雪水般消融。說道:“你很有意思,期待下次我們的見面。好好活着吧,如果你找到了生與死的意義,麻煩知會與我,我們還會再見的。哈哈哈哈。”
言罷,姬無極早已不在原地,隻留下一地的笑聲。而手持金刀的老金則出現在姬無極原先站立的位置,見到姬無極離去,他也不追,實際上也追不上。
雖說勝過姬無極的人很多,但能夠留下他的人沒幾個。鷹王的名頭不是胡亂叫的,姬無極的輕功在刺客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韓非接着姬無極的話回道:“自己的人生又怎麽能夠被其他人定義呢?這樣活的不過是别人的下一世。”也不知姬無極有沒有聽見,但有一個人聽見了。
接着,韓非的目光被一個精緻的少女吸引了過去。沁兒站在花林之中,百花爲她裝飾,月光爲她鍍上銀色嫁衣,清風吹動她的頭發,半遮住那張韓非喜歡的面容。看着韓非一直看着自己,沁兒低頭害羞一笑,那一刻,韓非似要醉倒在溫柔鄉之中。随後,沁兒大方的對着韓非微笑。
自己的微笑本就是爲了他才迷人,此生一人足矣。
韓非走過去抱緊沁兒,他在趕往bp路上從沁兒的口中得知過指南戒的事情。如果不是沁兒冒險進入到花林迷陣之中,憑着老金這個路癡根本無法找到自己。
一切都不需要說,他們都懂。就像沁兒早就從老金那裏得知韓非陪着自己在火爐之中同生共死,就像韓非早就知曉自己和沁兒的婚事根本就不是如同沁兒所解釋的一般。
那一夜,在火爐之中,愛情的熊熊大火早已經燃起。一切的考驗,都已經成爲他們愛情之花成長的養料。可以夭折,但不會放棄生長。
歎隻歎,命運讓他們相遇。怨隻怨,愛情早已成爲羁絆。惜隻惜,此刻、今朝、現在、彼此。
今夜,在百花林中,一株名爲愛情的花悄然生長了,帶着一絲期望,留有一點遺憾,卻義無反顧的朝着太陽的方向伸展。
開花結果本是自然定理,世上卻有些花從不結果,尤其是美麗的花。它們隻有花期,不管你是過路人,亦或者是同行者,它都不會隐藏自己的香氣,隻爲自己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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