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陳露将所有的理由歸結于小四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能夠讓她感到放松,所以自己才想和他待在一起。對,肯定是這樣。陳露在心中強調着,自己一定是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
在一行人去往飯館的過程中,陳露和大力都是吃着手中的糖葫蘆不說話,小四也難得清靜,一邊行走一邊估計着自己現在的狀态。
在小四等人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風塵仆仆、衣衫破舊的中年人來到他們的桌前,開口叫道:“陳小姐,不好意思,還好您沒事。”
陳露放下碗筷,招呼中年人坐下吃飯,說道:“福叔,這不怪你。而且如果不是你中途爲了救我而被摔下馬,可能現在我就躺在床上了。”
福叔卻不肯坐下,推辭道:“下人哪能和主人住在一起吃飯,不合規矩。”
小四開口道:“下人、主人,不都是人嗎?能不合什麽規矩?”
說罷,小四将福叔強行按下座位,福叔很輕易的便被小四按在闆凳上。奇怪的是,小四本身并沒有用太多的力氣。小四暗中想道,果然有問題,不過八岐追上來的也太快了點。看樣子,自己還是小看了他們。
福叔坐下後,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而後幾人便将小四救了陳露的那件事講了一遍,不過将陳露爲小四治傷的那一段省去了。
福叔聽聞此事,立即站起身向小四敬酒,自己在喝酒的同時眼珠不停地在瞄着小四,小四不動聲色将杯中酒喝光。不過,他也在納悶,八岐的人怎麽會這麽菜?不會,肯定是疑兵之計。難道下的藥沒在酒中?
昨天晚上,大力奔襲了一夜,吃完飯後,便吵嚷着要睡覺。小四也就随他了,正好他也想看看八岐的人在搞什麽鬼,于是便定了兩間單間和一間雙間。
陳露本來想趁早趕路,不過福叔說身上有傷,便也決定在客棧休整一天。本來小四還在想用什麽辦法将陳露留下來,他不放心陳露與八岐的刺客獨處,這樣正好,皆大歡喜。
大力進了房間後,便開始呼呼大睡。小四搖了搖頭後,躺在了靠門的那張床上,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有着一種興奮的感覺,渾身的熱血都在燒。
過了兩三個時辰,門口傳來敲門聲,福叔的聲音從外傳來:“四公子。”
見沒人回應,福叔悄悄地進了小四的房間,看了一眼昏睡的大力後,徑直朝着小四的床位走去。小四暗中将節劍和盤龍絲摸在手中,等待福叔的下一步舉動。
福叔好像一點也不怕小四醒過來的樣子,對着小四上下其手,好像在翻找什麽東西。小四想到了從黑衣人右腿處挖出的羊皮紙,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福叔一直在摸着,雖然小四身體上沒有感覺,但心裏覺得有點厭惡。
福叔在小四的身上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站起身捏着下巴。小四心想:“真笨,枕頭啊。”
二人好像心靈相通一般,福叔固然俯下身子準備翻小四的枕頭。當他的頭顱靠近枕頭的時候,一抹清涼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喉嚨處,就像有風吹進去一般。福叔想低下頭看一下,整個頭顱卻囫囵掉了下來,掉在小四的身上。
此時,小四已經坐起身子,手中握着盤龍絲,他都有點懷疑假福叔是不是八岐中的人。小四拿起福叔的頭顱,用盤龍絲磨割假福叔的下巴和臉角,确實撕下了一張假面。他又查看假福叔的腰間,并沒有八岐的标記,不過繪的卻是一隻有着九隻尾巴的狐狸。
“九尾?”
依小四所知,九尾隻收女性,是一個專精易容的組織,除了曆屆的一尾,沒有人見過她們的真容。她們的獵物是各個階層的權貴,勾引利用,或者是接近暗殺。
小四看着假福叔腰部的印記,想不通也就放棄了。他将對黑衣人所做的在假福叔身上如法炮制,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就在小四失望之餘,打算收拾假福叔的屍體的時候。門直接被推開了,陳露站在門口,雙目無神的看着小四。她并沒有害怕的神色,小四找不到言語形容這時的陳露,但他有一種失去了重要東西的感覺。
小四連忙解釋道:“福叔是假的。”說罷朝着陳露揚了揚假福叔的頭顱以及那張人皮面具,後又覺得太血腥了,将手中之物藏到身後。
以前,小四自己也是害怕血腥場面的,但自從伏牛鎮一行之後,他對于這類的事物不再排斥,甚至有點渴望。而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逃避了這一點。陳露的出現,讓他重新意識到這一點。
自己難道真的已經成爲嗜血的惡魔了嗎?
就在小四思緒不受控制的時候,陳露轉身離開了。小四顧不得滿身的血污,沖了過去,抓住陳露的手。依舊是那麽冷冰冰的,不過對于此刻的小四來說,握起來卻很舒服。
“我不是壞人。”
“但也絕不算是好人。”
小四一時語塞,陳露轉過身來,并沒有抽出自己的手掌,對着小四說道:“以後不再殺人,可以嗎?”
“不可以。”小四回答的那麽堅決,甚至快過了大腦的運轉。
“你那麽堅定,何必還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是啊,這條道不是自己選擇的嗎?”小四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心中變得堅定,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啊,你弄疼我了。”
小四連忙松開握住陳露的手,說道:“露姐,對不起。”
“快去處理一下。”
“是。”
看着小四的背影,陳露心中也矛盾萬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