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凝視着黑衣人的眼睛,認出這個是被鍾叔打成重傷的那一位,否則他和大力的處境就變得危險了。
不過現在,小四心中樂了,黑衣人的首領爲了不留活口,派出這一位尾随跟蹤,卻反被發現殺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後,小四又将目光放在已經被他扒光的黑衣人身上。心中想道:“既然他的手是假的,那麽肯定還有其它的秘密,而且自己的血總不能白流吧?”
抱着甯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小四對着黑衣人的身體上下其手,摸到不對勁的地方就切開看看。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在黑衣人的腹部發現了四支手裏劍,右部大腿内側也有一隻流星镖,都是通過機械構造嵌入在身體中,隻要黑衣人控制自己内部的肌肉,就會誘發暗器射出來。很是陰險毒辣,不過效率卻極高,也很有用。
就在小四腹诽的時候,又在黑衣人的左腿小腿處摸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小四心中大喜,将黑衣人小腿剖開,流出的卻是黑血。小四心中大驚,黑血的毒性十分的強烈,就連他觸碰到黑血的手指都有微微的酥麻感。
小四改用節劍将黑衣人小腿處的硬物挑出,然後用随身攜帶的水壺将異物洗淨。一個鐵質的小短筒,小四将鐵筒打開,從中抽出一張羊皮紙,羊皮紙被黑色的血液浸泡後,看不出其上的字迹。即便是用清水清洗也洗不掉黑血,小四失望的将羊皮紙裝進鐵筒,然後放進懷中。
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小四,憤憤的踢了踢黑衣人的屍體,然後和大力将不堪入目的屍體以及黑衣人的衣物全部燒掉。
處理好一切後,大力主動将小四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趁着夜色逃離了森林。趴在大力背後的小四,腦海中冒出了柯老所說的過的一句話。
“鍾家本乃北方蠻夷之族,天性好鬥,性格暴躁而天生之戰族。天子憐其能,以金屬做刀劍,護衛中原,賜姓鍾。”
大力确實有着一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天性,說是本能也不過分。每當大力沉浸于戰鬥中的時候,小四可以感覺到大力本身的變化,那是完全的沉浸,甚至可以說是享受。就像剛剛的自己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過,什麽才是自己的本能呢?武道?
剛剛的自己實際上可以用愚蠢來形容,但即便追求武道是自己的天性,他也要适當地控制。武道是殺道的基礎,但暗殺之道所需要的更多的是智慧。
不知不覺間,黎明來臨,破曉的第一束陽光驅趕走大部分的黑暗,将溫暖重新帶回人間。不過有些已經逝去的,終究是再也回不來。
大力極速奔跑了一夜,渾身大汗淋漓,但依舊喘息着在緩慢行走,不肯将小四放下。
小四看着身下這可愛的人兒,自己已經不能将他舍棄。即便真的是負擔,他也要将負擔背起。他再沒有理由,将孤單的大力丢下。後又自嘲,自己不就是一個孤單的人嗎?兩個人作伴,應該就不會孤單了吧。
小四對着身下的大力說道:“大力,把我放下吧。”
“有壞人。”
“你跑出這麽遠,壞人早就追不上了。”
“這樣啊。”
大力将小四放在一旁的一塊岩石上,而自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喘了一陣之後,大力對着小四說道:“小四哥哥,我們去找點東西吃吧。”
小四将水壺扔給大力後,說道:“喝口水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帶你去前面的市集吃飯。”
大力聽話的喝了水,然後坐在原地休息。
小四看着四周荒無人煙,一片凄涼,也就隻有大力這種人會沒有理由的相信他,而他亦不會騙他。
就在小四他們已經休息完畢,準備動身的時候。一陣烈馬的嘶鳴聲從遠方傳來,擾的人心煩。
不等小四前去查看,一輛幽靈馬車從遠處奔騰而來,在馬車的駕駛座處并沒有車夫。随着馬車近了,小四聽出從車廂裏還混雜着女人的驚呼聲。
人命關天,小四雖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但也不願眼看着香消玉殒。
小四快步上前,擋在馬車前面,烈馬莽撞,見有人擋路,速度更甚,徑直朝着小四沖撞過來。
小四不慌不忙,站在路中間,待烈馬到了近前,縱身一躍,從烈馬頭頂上掠過,穩穩的騎在了烈馬未套馬鞍的背上,用自己的雙腿夾緊馬身。用自己的力量和烈馬消耗着,烈馬的速度慢了下來,也更穩了幾分,但依舊是在行進着。
小四想掏出節劍将烈馬宰掉,但這樣難免馬仰車翻,車中人的性命就難以保證。
車中女子透過車簾,看向正在與烈馬搏鬥的青年,雖看不清面龐,身形也不算寬厚,但卻多了一番堅毅的味道。不經意間露出的側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微笑,但眼角的認真也是真實存在的。女子不由得看的癡了,金銀珠寶皆看過,玉石绫羅盡有之,但一顆真心卻無處安放。旋即又将自己的想法抛之腦後,自己的命運真的能夠自己決定嗎?一時間,倒是将害怕忘記了。
經過和烈馬的較量,小四的體力急劇下降,本來的傷口處又有了流血的迹象,包紮的布條慢慢被浸濕。小四縱身躍下馬背,翻到烈馬的前面,用雙手抓着馬嚼頭,身體整個繃緊,從左至右拉扯馬頭。
“啊,哈。”
烈馬被小四甩翻在地,但小四身上的傷口全部開裂,鮮血将身上衣物染濕。烈馬不忍倒下,還在掙紮,小四雙手持續用力,緊緊按住馬頭。
小四對着車廂說道:“快下來。”
車中女子掀開車簾,一張微施粉黛的俏麗臉龐出現在小四的眼中,表情稍有些冷,但雙目似秋水溫婉柔情。真似點睛之筆,将女子冷豔的臉龐潤色,不顯得太過不近人情。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