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混的最重情義,卻也最容易葬送情義,隻有踩着兄弟的肩膀才能一步一步爬到龍頭的位置。這就像是人生,想要得到,就要付出。得失之間,孰輕孰重,早已忘在了腦後。
老者的一番話更加說到了季縣長的心中,倒不是老者的話多有穿透力,而是季縣長心中早已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本是厭倦殺戮,躲到邊遠小縣當個縣長,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野心,但又鬥不過許昌盛、韓戰、張管家等人。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留在紛争的sh,或許更有骨氣一點。
季縣長舉杯飲盡還禮,然後對着各位龍頭說道:“好了,各位,酒已過三巡。到了現在,我們應該提起今天聚集在此地的根本原因了。”
待季縣長說完這句話,在座的各位臉上的笑容和追憶神色全部凝滞。他們是想要扳倒張管家,但卻恰恰誰也沒有具體的辦法。别看各位龍頭剛剛說得好聽,實際上他們都将寶壓在了季縣長身上。
季縣長看他們這個反應,心中已了然,果然和預料之中無二,接下來隻需按照計劃就行。他清了清嗓子後對着衆人說道:“大家先聽季某人一言。依我看來,我們有兩種方法。一是召集所有人馬,集中力量和張勝(張管家)攤牌,從此以後,大家約法三章,相互依存。二是直接和張勝鬥個你死我活,讓yc刮起一股腥風血雨。”說到最後,季縣長的話語越發的激昂起來,帶着一種熱血在其中,顯示出他所偏向的方法。
在座的各位龍頭,各懷鬼胎,有的主和,有的主戰,紛争不已。到了最後,大有吵起來的趨勢。
季縣長大聲說道:“大家不要吵了。”
等到人群完全平靜下來後說道:“不管怎麽樣,大家的聯合是不可避免的趨勢,别傷了和氣。具體的方法可以再商量,畢竟我們的敵人是一緻的。”
聽了季縣長的話,各位龍頭開始拉幫結派的坐到一起,最終分爲左右兩桌,中間的一桌隻有季縣長和那位獨臂老者以及站在季縣長身後的一位年輕仆從。
雙方的意見很明确,也都各有自己的想法,天平的最後兩根稻草落在季縣長和獨臂老者的手中。也恰巧是最有分量的兩個人物,或許也不是恰巧,而是他們二人故意爲之。
主戰方和主和方都盯着獨臂老者和季縣長兩人,将站着的青年忽略不計。卻沒料到青年在此時開口了,對着季縣長說道:“叔叔,既然大家猶豫不定,不如聽一聽侄子的看法。”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青年的臉上,一個個多年積聚的煞氣瞪在眼中看向青年,青年卻猶如未見般鎮定自若,目光清澈的看着坐着的季縣長。
季縣長被青年的突然開口,吓出了一身冷汗,縮在袖中的左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一切都按照計劃所進行,青年的突然開口卻不在他所知道的計劃中。爲了掩蓋自己的慌張,季縣長裝作對青年愛搭不理的樣子,不僅沒有理會青年,反而閉上眼睛裝作養神。
獨臂老者看見青年鎮定的樣子,暗中稱奇,不由得起了喜愛之心。對着季縣長說道:“老朽仗着癡長縣長幾歲,就叫一聲季老弟了。季老弟的這位子侄,一表人才,而且氣度不凡,定非池中之物,我們大家不妨聽一聽他的見解。”
眼見季縣長還在猶豫,獨臂老者又說道:“季老弟這次帶着這位晚輩來赴宴,不就是爲了鍛煉鍛煉他的能力嗎?”
獨臂老者都這樣說了,季縣長也兜不住了,後又想到張管家既然派青年來督查自己,就不會派一個愣頭青過來。終于松口,輕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位子侄,可能要讓大家見笑了,還請多擔待。”
見到季縣長點頭,站着的青年才緩緩開口道:“各位前輩好,請聽小子一句話。依我看來,以我們現在的勢力加起來也很難和張勝相争,勝負不出乎三七成。這樣的話,咱們不如将我叔叔所提出的兩種方法結合起來,先禮後兵,我們再依張勝的态度決定此後的動作。如果張勝老賊貪心太大,不給我們留活路,就和他火拼到底。張勝老賊如果願意息事甯人,我們就可以擴充實力,徐徐圖之。”
此言一出,便得到了主和方的大力支持,主戰方之中也有絕大多數的人有同感。這是目前看來最實際的做法,也是最能令得衆人信服的一種做法。既符合了主和方的觀點,又不排斥主戰方的觀點。
獨臂老者用僅剩的右臂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杯中酒舉到青年的面前,說道:“真是後生可畏,你比我們這些家夥看的都透徹,真是讓老頭子慚愧啊。”
左右兩邊的龍頭也在一旁起哄,大概意思就是如何如何少年英雄,如何如何有膽識之類。誇獎青年的時候,還不忘将季縣長也誇了一遍,反正誇人自己又不掉肉。他們是最混的一類人,硬的時候就像茅坑裏的石頭,軟的時候連蛋清都不如。
青年接過老者敬來的酒,仰頭飲下,六十度的烈酒對于青年來說猶如飲水一般。要知道,他們初次喝五層的烈酒的時候,多少都有些不适應。對于站着的青年,他們的評價又高了幾分,但又有些許的擔憂和慶幸。有見識又有膽氣,不由得讓他們想起了韓戰,不管走的是白道黑道,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威脅。不過等到青年成長起來,他們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這些顧慮還是留給以後的人考慮吧。
這時的五層,一派祥和。突然,一陣急促的拍掌聲從樓梯處傳來,一身華麗衣袍的張管家微微笑着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走來,身後跟着一群真槍實彈的手下。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