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着森林的呼吸,小四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在他認識柯老以前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滿足。但随即眼中出現一絲狠色,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上天無暇裁決之惡,便由生活在黑暗中的我們做判決。
小四辨識着方向,輕車熟路地朝着yc的方向走去。今天屬于殺戮。
很快便到達了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這個沒有了家的故鄉,改變了自己人生軌迹的地方。不管是誰,總會有些唏噓。呆立了幾分鍾後,化裝成乞丐的小四輕易地混進了yc縣城。
在來的路上,小四便已經大概制定好了計劃。計劃會有偏差,但不去實現的話,隻是計劃。
半個時辰後,小四出現在原來的家中,在他的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支蠟燭和一支香,蠟燭和香的末端各有一根繩子,繩子的末端都是懸挂着一把匕首。
中午的太陽僅能照進一線光亮,在射進的光亮的末端,有一個緊緊貼着座椅捆住的中年男子。
小四端起桌子上早已準備好一碗涼水潑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猛地驚醒過來,雖然沒有嗆到水,但還是下意識地咳嗽幾聲。
小四開口說道:“狗哥,是吧。”
狗哥睜開眼睛看向小四,本應死去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出現了短暫的震驚。但也隻是有些震驚,這種事他見的多了。但也隻是見得多,心中還是有着畏懼,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最爲可怕。
狗哥緩了緩呼吸後,點頭道:“是我,有什麽幫得上的。”
小四嘴角微微翹起,不屑說道:“有什麽幫得上的?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對我沒用,我們成不了朋友。”
狗哥以沉默回應。
小四笑了笑後,将身前的蠟燭點亮。狗哥順着繩子看見了懸在天上的匕首,所對準的方向恰巧是身前的第三條腿的位置。狗哥低下頭看向小四,而小四依舊帶着笑意,不緊不慢,不急不躁。
狗哥感覺到了恐懼,無奈開口道:“說出你的目的吧,該說的我都會說。”
這次換成了小四以沉默回應。
暗淡的屋子内,隻有一線日光和微弱蠟燭的光亮,顯得有些陰森。寂靜的空氣中,隻留燭淚滴落的聲音,還有着一張如蠟像般不會變化表情的少年臉龐。淡淡的恐怖如溪水流淌在狗哥的心中,不激烈但不停息。
當蠟燭燃到一半的時候,狗哥的額頭上已滿是汗水,房屋内燭淚滴落的聲音中夾雜着汗水滴落的聲音。
狗哥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死一般的寂靜,以及不知何時會落下的匕首。開口道:“不該說的我也會說。”
小四的目的達到了,但并沒有着急,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最佳的時間還沒有來到。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這樣的小四在狗哥的眼中顯得更爲可怕,額頭的汗水不斷冒出,又不斷滴落,将燭淚的聲音完全取代。滴滴答答,像是惡作劇之神的口哨聲,回蕩在他的心尖之上。
等到蠟燭僅剩十分之一的時候,小四開口了:“告訴我yc所有沾染黑道的勢力的一些小秘密,不需要緻命的消息,但需要是隐蔽的,不可見人的。并且将縣長的行蹤喜好告訴我。”
此時的狗哥已經沒有了思考的餘地,匕首随時可能落下,閉上眼睛一邊回憶一邊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小四。
當他說完後,擡起頭發現蠟燭早就燒斷了繩子,而匕首卻并沒有落下。狗哥沒有受到傷害,卻更加感受到小四的恐怖。小四并非不敢,而是怕狗哥沒有時間訴說全部的秘密。這樣既使得狗哥不敢有停頓的時間,又完善了小四不知道訴說具體時間的弊端。
小四微笑看着狗哥說道:“你做了正确的選擇。”
狗哥的心開始靜下來,感覺到了深深的疲倦。暗歎道自己真是老了,像他這樣的人如果被盯上,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對方目的達到後,生死僅憑對方的喜好,又何必恐懼呢?
看開後的狗哥觀察小四,腦海中浮現出另一人的身影,那個滿腔熱血卻不得抛下家室裝死的正義使者。
狗哥忽然開口問道:“爲什麽将我帶到阿忠的家,你的家不是更接近我被抓住的地方?”
“這就是我的家。”
狗哥詫異之後,說道:“沒想到這麽簡單的障眼法,我當時都沒有仔細詢問。”
“真的簡單嗎?當時換房子的時候,張管家可是着實費了一番功夫。”
小四不加掩飾的話語并沒有令的狗哥懊惱,自己當時也是真夠天真的,聽信韓虎的話去幫助韓非,沒有想到韓虎才是整個事件的主謀。韓虎如當年的韓戰一般睿智,選擇的方向卻截然不同,不過結果卻很相似。命運和人心真是沒人琢磨得透。
小四笑着開口道:“知道的太多,不怕死嗎?”
狗哥帶着苦笑說道:“我早就累了。雖說沒有親身經曆,但就連觀看就耗盡了我的心力。悲劇的開頭、喜劇的開頭,到最後都是悲劇。隻是我對不起韓非,他死的太冤枉了,他有熱情、勇氣、智慧,他原本可以像他的父親一樣,整頓yc的風氣。”
小四難得情緒不在自己的計劃下有了一絲改變,“他如你說的一般,但沒有死去,我們或許還會再見面。”
小四又試探着問道:“可以告訴我,韓非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狗哥覺得詫異,但是内心并不拒絕,他也很想将韓戰的故事講述出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