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禁不住皺了皺眉頭,腳下的步子,沒有停頓半分。越是靠近,她越是能夠清晰無誤地感覺到,從白影子上洶湧澎湃而出的強大靈魂之力。
“呵呵,又有小鬼進來了。”
白影子敏銳的察覺到了江樓月的存在,一轉頭,眼睛裏射出兩道神光,“哦?仙王兩階,楚遠征那個小子挺孝順的嘛,這次竟然送了個修爲那麽高的小鬼給老夫補身體。”
補身體?
江樓月的眼角猛然一抽。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紫雷神塔的真正作用!
這強大的白影子,應該是需要靠吞噬活人的生魂,來維持靈魂的不滅。難怪楚遠征把她和夫君吸入塔裏的時候,露出那麽殘酷的笑容來,原來是料定他們夫妻倆必死。
“上次扔進來個大羅金仙四階的女人。吃了也沒味道。”白影子一聲輕哼,似在抱怨。
江樓月的目光落在祭台邊上,一具幹屍之上,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身上還穿着紅色的旗袍——楚漣漪?!
老天!
江樓月隻覺得一陣惡心,楚遠征這個老匹夫,竟然連自己的族孫也不放過。楚漣漪犯了罪,處死了就算了,竟然還把她的靈魂喂食給紫雷神塔裏的惡靈,楚漣漪是徹底永不超生了。
“你是什麽人?”
江樓月強自鎮定下來,美眸冷若寒冰。
“老夫乃是楚氏一族的零之始祖,楚宗!”
白影子的聲音,充滿了驕傲,“現在仙靈大陸三大巅峰世家的楚家家主楚遠征,就是老夫一手訓練、調-教出來的。”
江樓月的心更沉了,她知道,自己是遇到楚家的終極大魔王了:“你想吃了我?”
白影子笑了:“小姑娘很識相嘛。你不要反抗,過來乖乖給老夫吃,老夫保證不折磨你,給你一個痛快!”
江樓月的臉色越發的嚴峻了。
她知道,像楚宗這種情況,吞吃聖魂,是唯一維持下去的辦法。就想當初在人間界的時候,姑姑神薰兒從酆都山的水晶棺材裏爬出來之後,也是靠吞吃殘魂過活。小仙界化仙池裏的殘魂,幾乎都被神薰兒吃了個幹淨。
“若我不肯給你吃呢?”
江樓月反問了一句。
白影子幻化出了人形,赫然竟是一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白胡子老頭兒,腰間挂着兩個酒葫蘆:“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老夫不喜歡動粗的。老夫肉身未破滅之時,就是仙帝九階的修爲了,足以在仙靈大陸問鼎,更是參加過上一屆仙魔大戰。老夫随便一招,就能讓你吃盡苦頭、永不超生。”
江樓月哂笑:“你吃了我的靈魂,我不一樣永不超生?”
“這個嘛——”楚宗沉吟思索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的。不過老夫我喜歡漂亮的小姑娘,咱倆做個遊戲,若你能赢了,老夫非但不吃你,還可以傳于你一門仙帝級别的功法,如何?”
江樓月滿身的黑線。
這個老家夥,還做遊戲,根本是老不修啊。
楚宗見江樓月沒反應,立刻又道:“癌?小姑娘你怎麽不說話?一門仙帝級别的功法你是不滿意嗎?要不三門仙帝級别的功法怎麽樣?”
爲了表明他是“誠心”跟江樓月“做遊戲”的,楚宗長袖一拂,三本決定秘籍的輪廓,浮動在半空中。
“這第一門,是紫雷天道訣。練成之後,一道雷電橫斷山河湖海;這第二門,是冰雪雷皇訣,練成之後,能瞬間召喚出十萬隻風雪妖雷仙獸,瞬間就能滅了一整個仙靈學院;這第三門,是聖光鳳鳴訣,威力最大,前兩門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門的威力,但是有一個最大的限制,就是修煉者的身體一定要具備極爲稀有的聖光屬性。”
江樓月的目光,禁不住鎖住了第三門聖光鳳鳴訣功法上。
說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這可是仙帝級别的功法啊!
“怎麽樣?小姑娘,老夫夠誠心了吧?”祭台之上,楚宗的靈魂笑吟吟地看着她,微微彎着腰,态度可掬。
“這樣吧,老爺子,你若赢了,我的靈魂歸你,你愛怎麽吃怎麽吃;我若赢了,你也不必把這三門仙帝級别的功法給我……“
“爲什麽?你不想要嗎?”楚宗很詫異。
“想要。但我有更想要的東西。”江樓月的美眸裏瞬間綻放出萬丈光華,“我要你把我困在紫雷神塔的朋友,全部放出去!”
仙帝級的三門絕頂功法又如何?
哪有有帝九宸、雲修、月兔他們的性命重要!
楚宗愣了三秒,旋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好久沒有見到這麽有骨氣、講義氣的小姑娘了。這樣吧,老夫我今兒高興。你若是赢了,老夫不僅僅放了你的朋友們,還把這三門仙帝級别的功法,全部贈送與你!”
人家小姑娘都那麽豪爽了,他一個活了萬年的老家夥,斷然也不能小氣了去。
“遊戲規則呢?”
江樓月多看了那三門仙帝級别的功法一眼,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遊戲規則很簡單。”楚宗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來,指向身邊,道,“小姑娘你上祭台中央,跟我一起靜坐。隻要你能夠靜坐堅持三十分鍾,就算是你赢了。”
“就這樣?”江樓月以爲自己聽錯了,“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楚宗點了點頭,臉上的效益不減:“就是這麽簡單。小姑娘,你可不要小看仙帝九階的靈魂力。你若能安然無恙的在老夫身邊靜坐三十分鍾,就代表你天賦驚人、前途無量,日後必定能夠達到仙帝的水準。老夫雖然需要吞噬生魂來維持靈魂的穩固,但老夫是絕對不會扼殺一個未來的仙帝的。”
江樓月明白了。
這活了萬年的靈魂不滅的楚家老怪物,乃是一個真正的愛才之人。
“好!我接受。”
她沒有一絲的猶豫,飛身到祭台的正中央。
剛一上來,她就感覺到一股非常恐怖的洪荒之力,從八個不同的方向洶湧而至,瘋狂的撕扯着她的靈魂。腦子裏嗡嗡作響,耳鳴不斷,就連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