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鐵笙本該細嫩的背部皮膚上,布滿了還未痊愈的鞭痕,紅色血印觸目驚心。
這海善人兇殘面目昭然若揭。
“問你話,還敢倔着脾氣不回答我,看來才一天沒打你,又硬朗了啊。”海求富說着,亮了皮鞭就要抽鐵笙。
旁邊海求富的老婆尖着嗓子道:“都是你,平時下手太輕,弄的他們都不當回事,不長點記性,這鞭子還是我來打吧。”
說完那女人攔住海求富,把海求富手裏的鞭子拿到她自己手中。
海求富的老婆把紅紅的指甲往鐵笙背上一摳,接下一塊還沒幹的疤。
鐵笙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沒把疼喊出口。
“吆,我的小男子漢吆,我看你嘴有多硬。”海求富的老婆眼睛一瞪,拎起手裏的鞭子往下就要抽。
揮在空中之時,一束光從房間外打進,直接切斷了繩子柄。
海求富一愣,大聲道:“誰!哪個不長眼的敢闖我海善人的私宅。”
嘭的一聲,隻見房間的小木門瞬間被踢成了碎片,門口站着個白色衫衣的女子,眼睛冷冷的看着房間裏的海大富。
自然是江樓月。
江樓月在窗外觀察了半天,起初沒有搞明白裏面的情況,沒貿然動手,當看到海求富的老婆揮鞭子,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果斷一招光斬斷了鞭子。
海求富的老婆潑辣的多,看到門口有陌生人,手一掐腰指着江樓月便罵道:“你個小賤人看什麽看,這裏有你什麽事,還敢弄斷老娘的鞭子,小心老娘我告到喬大人那裏,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海求富的老婆手夾着水桶腰,腳尖點地,吐沫橫飛。
海求富看到江樓月能從窗外輕易斷了那拇指粗細的鞭子,知道江樓月不是好惹的主,眼睛轉了個圈對江樓月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升龍城有名的大善人海求富,這些孤兒缺乏管教,我是怕他們走上歪路教育教育他們,您一個外人就别插手了。”
“是麽?用鞭子打來教育?”江樓月一臉不屑的看着滿嘴信口雌黃的海求富。
“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對他們可是很好的,之所以那個孩子被打,還不是因爲他屢教不改,其他老實的孩子每個都是很愛戴我的。”
海求富說完,眼睛掃視了一圈房間裏的其他孩子道:“我說的對不對啊孩子們。”
孩子們被海求富的眼神吓到,沒一個敢說話的。
忽然小牙兒走到江樓月旁邊,用手拉了一下江樓月道:“姐姐,他們是壞人,他們天天打鐵笙哥哥,逼着我們去外面偷東西,偷不到就不讓我們吃飯,還用鞭子抽我們。”
海求富的老婆聽到小牙兒說實話,氣急敗壞的踏步向前,伸手就想擰小牙兒的耳朵,嘴裏罵咧道:“你這撒謊精,枉費老娘養你這麽久,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賣到妓-院裏去,這麽好個胚子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害男人的種。”
怎料手在半空中就被江樓月兩個手指夾住,完全動彈不得,抽也抽不回去,向前伸又伸不動。
“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個小賤人趕緊滾出去。”海求富的老婆惱羞成怒,掙紮不成破口大罵。
然後張口還要吐江樓月一口。
結果口水都沒能飛出她的嘴,江樓月手中靈氣一揮,一股寒氣萦繞在空氣中,那還沒吐出來的口水直接凍成了冰,并且黏在海求富老婆的嘴裏,變成了固态的冰柱。
而且頂端還是錐子狀,要是一合上嘴,那冰塊立馬就能刺穿她上颌,吓得海求富的老婆隻敢大張着嘴,動都不敢動,嘴唇不停的輕磨,卻隻能不停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一直隻是在圍觀的葉淩看到海求富老婆的可憐相,禁不住調侃道:“啊,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是嫌這冰錐子太短想要更長點麽?”
海求富的老婆連連搖頭,眼淚都快吓得流了出來,這冰錐要是再長一點,嘴可就真容不下它了,隻能被刺個穿。
海求富知道碰上高人了,再硬撐下去肯定得遭殃,于是神色一變,擺出谄媚的神态讨好道:“女俠咱們有事好商量,您想要錢還是東西,隻要我有,您盡管提。”
“把你的錢都拿出了分給這些孩子,然後讓這些孩子另尋其他家庭收養。”
“這。”海求富面露難色,這些小孩是他賴以生存的資本,就指着這些小孩子給他賺錢,遣散這些小孩,無異于斷了自己的财路。
不過海求富旋即想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打發掉江樓月這瘟神,自己東山再起便是。
“怎麽,不願意?”江樓月眼神一寒,這海求富莫非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願意願意,我這就去拿錢。”海求富看到江樓月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吓得身子一縮,趕緊去拿錢。
海求富可不想變成他老婆那種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慘樣,到時候可就求爺爺告奶奶都沒什麽用了。
海求富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找出了一些碎錢,在一些抽屜裏拿出幾件首飾擺放在桌子上道:“就這些了。”
江樓月掃眼看了看桌子上的幾件不值錢的首飾,和那一個手就能數過來的碎錢,當然不相信海求富所說的話。
就看海求富身上衣服的質料,他也絕不可能就這麽點家當,顯然海求富還是懷有僥幸心理,想藏掖一把。
瞥了一眼房間的地面,有一小片地面與周遭石磚産生明顯的沖突,周圍都是則亂不堪,惟獨那一小片竟然幹幹淨淨的,而且邊緣似乎有隐隐的縫隙。
一眼看上去,那塊地面就像是在對人說:“快挖我吧,快挖我吧,錢都埋在這裏啊。”
江樓月心中暗歎一口氣,這海求富藏錢的手段真是說不上的拙劣。
江樓月踮着步子,在房間裏走了幾步,腳尖打了個旋,踩在那塊明顯埋着東西的地面上。
海求富的表情就像被蠍子蟄了一樣,又苦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