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峰連扣兩個響頭,一臉哭腔裝可憐道:“大人,我家裏真的沒有什麽舍利子,不信的話您可以一寸一寸的找,都是一些人嫉妒我家大業大,故意栽贓陷害。”
葉淩聽到謝天峰的話,手指輕握,忽然間從腰間抽出一柄極爲輕薄的劍,薄薄劍不像尋常的劍插在鞘中,而是直接裹在腰上,這是能最高限度的提升拔劍的速度的方法。
然後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把整個玉桌自中間上下劈開,接着對謝天峰道:“我還知道你有個半男不女的偷練禁功的兒子,你還執迷不悟的話,我就替你管教管教他,讓他徹底變成個女人好了。”
但是謝天峰還是咬着牙不肯松口,葉淩一低頭看了眼謝天峰渾圓粗胖的手指,蹭的一聲,劍光一閃。
謝天峰一聲慘叫,發現自己的小拇指已經被葉淩給砍斷。
葉淩用劍尖點了點謝天峰的其他手指道:“每隔半柱香我就斷你一根手指,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
“我說,我說,的确有個舍利子,就在池塘底部泥土裏埋着。”謝天峰吓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江樓月眉目間閃過一絲笑意,等這個皇城司找出舍利先,如果是紅色的舍利自己就搶,如果不是,就随他拿走。
打定主意,江樓月隻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天淩。
葉淩的修爲隻有先天兩重罷了,這對江樓月來說擊敗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江樓月心情淡定的很。
葉淩皺着眉頭看着池塘,卷了卷褲腿,一頭紮了進去。
過了半個時辰才從水底探出腦袋,對着謝天峰的方向噴道:“你這老狐狸,藏就藏吧,還藏到這麽髒的地方,你是不是有病。”
接着葉淩伸出另一個手,手中的舍利被黑色的泥土覆蓋,但是露出了部分本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紅色。
江樓月心中一個唐突,還真是般若舍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托了這個皇城司的福,這麽容易就找到了。
江樓月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出手奪了那般若舍利。
怎料異變陡生,江樓月一直沒有注意的幾個舞女邊的撥弦的蒙面女子忽然彈了幾下琴弦。
聽到那凄涼的琴聲,江樓月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掃眼看向那個彈琴的女人,那女子帶着輕紗看不清容貌,弦聲抑揚頓挫間,細手擡起的時候,赫然露出了盈盈手腕上的骷髅印。
江樓月暗道糟糕,連忙拿出天玄刀,小小的刀子在江樓月的控制下,刀身發亮灌滿靈力瞬間變成一把手臂長短的刀刃。
彈琴的女子修爲并不如江樓月,隻是這謝府早就已經被布好層層陣法,琴聲便是陣法啓動的引子。
即使是修爲低的人也完全可能做出很強的陣法,處在敵人陣法中的江樓月絲毫不敢大意。
不過彈琴女子的目标并不是江樓月,而是池塘中的葉淩。
手指輕輕撥弦,每一聲弦響,便有一束光芒射向天淩,打的在水裏的葉淩措手不及,狼狽不堪。
“你這鬼宗的餘孽,有話好好說,别動刀動槍的。”
彈琴女子就像聽不到一樣,繼續撥動琴弦,速度越來越快。
葉淩罵咧了幾句,把手中的舍利抛向彈琴女子:“服了你了,我認輸還不行?給你給你。”
江樓月看到被抛在空中的舍利,果斷天玄刀出手攻向那蒙面女子,這時候再不搶,更待何時。
隻是那蒙面女子早就注意到了江樓月,已經預留了後手,手拂古琴邊側,一聲詭異的琴響,江樓月隻感覺耳邊傳來嗡的一聲,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出現朦朦胧胧的畫面,眼前的人和物都開始出現重影。
江樓月無奈,這女人竟然還設了幻陣,而對付幻陣如果找不到破陣的方法,就隻能呆在原地防禦,避免露出破綻。
“吆,沒想到在這還能遇上個金丹期的高手,隻可惜,這謝府周圍早就被我設了‘三重音陣’,就算你是金丹期也無可奈何。”彈琴女子咯咯笑道。
江樓月并不還口,對方說這些話,本就是想亂了江樓月的心神,隻要稍微一分神,恐怕就會有鋪天蓋地的攻擊打過來了,隻得專心破陣。
“别白費心思了,我這陣是陣中有陣,加起來可是三個陣法套在一起,你破的了一個也破不了其他兩個,與其想着破陣殺了我,倒不如想想現在的你該如何自保。”
彈琴女說完開啓陣法的最後一重,絕音陣,七根琴弦同時響動,整個謝府裏的所有兵刃或者鐵器同時振顫飛起,在空中亂飛肆意襲擊。
江樓月拿刀砍斷幾把擊向自己的鐵劍,愕然發現那斷開了的鐵劍卻分成兩半繼續攻過來,隻要還是形體就不停歇的趨勢。
江樓月隻好彙聚全身靈力,使出一招百氣寒霜斬,刀光寒氣混在一起,半月形刀光所過之處,所有的鐵器刀劍都被打成了粉末。
連剛從樹上落下來的葉子也未能幸免,變成一小撮混着冰塊的綠粉堆在了地上。
廢了好大個勁終于慢慢破了那古琴女人的三重陣法,擺脫了幻陣,江樓月愕然發現整個謝家已經從府院到牆壁全部被那女人的陣法給毀了。
沒有修爲的家丁和管家毫無自保能力,盡數被亂飛的鐵器所殺,就連謝天峰也死在了庭院中,臉上還保留着掙紮的表情,處處屍首的破敗景象讓江樓月有些不适,這鬼宗的女人也未免太殘忍。
她一開始設陣就沒打算讓謝府留下活口。
而且現在她還帶着舍利消失了,這才是讓江樓月最頭大的地方。
看了看四周,怎麽沒有那個叫葉淩的皇城司的屍首。
就在這時,噗通一聲,池塘裏發出個聲音,葉淩從水裏露出個腦袋,濕漉漉的頭發上粘着些綠藻。
葉淩看了看四周道:“那個妖女走了麽?”
“走了。”江樓月很詫異的看着那玩世不恭的皇城司,果然是有兩把刷子,一點傷痕沒有的就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