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兄,我住在哪兒?”江樓月禁不住問了一句。
周胖子唇角微勾,道:“你不是砍了是二十木嗎?自己造屋子去吧。”
江樓月愕然。
這……已經不僅僅是苛責了,而是虐待!
“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每個剛上雜役峰的新人,都是這般。”周胖子聳了聳肩,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道,“你若是忍不了,大可以下山離開。我絕對不攔。”
江樓月美眸一黯,長睫微垂。
“我是不會離開的!”
她語氣笃定,斬釘截鐵。
周胖子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戲谑的弧度,道:“再過幾天,你就不會這麽堅持了。”
江樓月回道:“周師兄不是我,又怎知我以後會怎樣?”
師兄已經入了第一峰,就算是爲了師兄,她無論如何也要留下。
“呦呵,脾氣還挺硬。”周胖子笑了。
江樓月懶得再理會周胖子,拿着那隻灰色的靈谷種子囊袋,轉身離開了。
她去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這……是靈田?”
江樓月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近乎諷刺的笑容,“荒草叢生,黃土皲裂,靈氣稀薄,說是荒地,我還能稍微信服一點兒。”
“蓋房子啊,太麻煩了。”
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今天就免了吧。”
她竟然就這麽躺在了草地上,天當被,地當床,雙臂交疊,枕在腦後,仰頭看着深藍色天幕之上,光輝流動的星之海。
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身後,發現小賤狗不見了。
“那家夥,來了新地方,指不定又去哪兒撒野去了。”
江樓月嘀咕了一句,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寵溺的微笑,沐浴着夜風,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感覺鼻端癢癢的。
“阿嚏--”
江樓月打了個噴嚏,被弄醒了。
睜開眼睛的刹那,她看到了一張放大了的狗臉,毛茸茸的,一雙橙色的眸子濕漉漉的瞅着她。
“小劍?你吓死我了!”
江樓月蓦然坐起身,有些埋怨的睇了短腿汪一眼。
“你那嫌棄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小爺好心去給你找吃的,你這個當主人的都不知感激?實在是不像話。”
小賤狗橙色的眸子不悅的眯起,開始拿喬了。
“吃的?”江樓月微愕。
“對啊!”
小賤狗一聲輕哼,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隻粉橘色的果子,兩隻小狗爪捧着,遞給了江樓月,“呶,就是這個。”
一股香甜的氣息,亦如鼻端。
“這是什麽?”江樓月不由得精神一震,肚子非常應景地“咕噜噜”叫喚了起來。
“不知道,從早上監考你們的那個青冥院子裏摘的,小爺嘗了一顆,味道很不錯的樣子。可以補充靈力,吃了之後還有飽腹感。”小賤狗解釋着。
“太好了。多謝你。我正需要這個。”
江樓月如獲至寶,從小賤狗的手裏接過那顆粉橘色的錦上果,放到唇邊,“咔嚓”咬了一口。
清甜可口,汁水清冽,齒頰留香。
“很好吃!”
江樓月愉悅的眯起了美眸,一臉享受之色,不一會兒,就把整隻果子,都給吃完了。
一枚靈果入腹,她感覺到近乎幹涸的靈力,逐漸充沛了起來。一抹涓涓細流,在脹痛的筋脈之中流轉着,滋潤着勞累不已的身體。
痛苦和疲憊的感覺,逐漸消失。她元氣滿滿,精神抖擻了起來。
“這果子可真神奇!”
“小爺的眼光,信得過。”小賤狗得意萬分,尾巴都翹起來了,“放心好了,有小爺在,主人你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餓着。”
江樓月把小賤狗抱在懷裏,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幫它順毛。
小劍說這果子是從第二峰青冥的院子裏偷的?
這麽珍貴的靈果,怕是養了許久的吧。
江樓月的唇角禁不住勾起一抹弧度,腦子裏自動浮現出青冥知曉真相之後,炸毛的情景。
“師兄呢,怎麽樣了?”
“他好着呢。”小賤狗被江樓月順着毛,舒服的眯縫起了眼睛,哼哼着,“第一峰的掌門,很欣賞他,直接把他收爲弟子,跳級成爲三星,賜了洞府,錦衣玉食。哪裏像你,混得這麽慘。”
江樓月的手一緊。
“哎呦呦,小爺的毛,疼死了!”
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黑化的微笑:“你還知道疼啊,我以爲你不知道呢。”
小賤狗T-T
吃了個靈果,倒也不困了。
江樓月取出那個裝着靈谷種子的黑色囊袋,開始研究起來。
“癟的?”
看着手心裏那一顆顆幹癟的靈谷種子,江樓月的額頭上劃過一排黑線,“這種子,簡直不要太劣質啊。周胖子真是坑。”
“不過,癟的也不怕--”
江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緒,取出水之神杖,把水之靈力注入其中,淺綠色的光暈一層層的蕩漾而出,籠罩在灰色的囊袋上。
水之恢複術。
一刻鍾之後,當她移開水之神杖的時候,灰色囊袋裏的靈谷種子,已經從幹癟不堪,變成了粒粒飽滿,水澤盎然,煥發着生機。
“優質種子有了,下面就是處理荒田了。”
江樓月站起身,雙手結印,使出火之靈力,兩個火球一左一右飛出,田裏的荒草遇火既燃,“噼啪”作響。
荒草化成了灰飛,融入泥土,成爲養料。
“至于犁地--”
江樓月的眼睛飄向了某小賤狗。
“你……你想幹什麽?”小賤狗蓦然間菊花一緊,“小爺不是牛,不會犁地。”
江樓月美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瑩然的笑意,道:“這天道門内,山巒疊嶂,珍獸異獸無數,你去抓一隻有力氣有角的回來,給咱們犁地。”
小賤狗橙色的眸子一轉:“這倒是可以。”
跐溜一下,小賤狗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夜空中了。
不一會兒,西南邊的那個山頭,鳥獸皆驚,啼叫不歇,山石震蕩,樹葉飄飛,烏煙瘴氣。
江樓月的額頭上劃過一滴冷汗。
小賤這家夥,動靜未免也太大了點。
小半個時辰之後,小賤狗邁着兩條小短腿,雙手舉着一頭大約有兩人高的健壯靈犀蠻牛,興沖沖地跑到了江樓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