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歌的臉一白，耳根微熱，覺得很沒面子。
“哎，現在的少年人啊，就是好高骛遠，不肯腳踏實地的好好修煉。”圖書管理員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像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強行修煉高階的武技，結果隻能領會個皮毛，就沒法再進行下去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沒前途。”
包括陸離歌在内，好多剛剛挑選過功法武技的同學，臉色都慘白如紙。
“老……老師，我可以進去換一本嗎？”
有人提出了要求。
圖書管理員呵呵一笑，道：“機會隻有一次。”
過半的新生懊悔不已，沮喪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想要再進入琅嬛書院挑選合适的功法武技，隻有等七天之後，再參加一次淩邪塔的挑戰，重新獲得名次，再來了。
江樓月眸帶戲谑，幸災樂禍的掃了陸離歌一眼，薄唇微動：“活該！”
根本不需要她動手，這家夥自己倒是挺會給自己找難堪的。
陸離歌那個郁卒啊，氣的肺都要炸了，他雙拳緊握，一副随時準備撲上來的模樣。
下一個瞬間，他就感覺一道黑影閃過，自己的脖子就被一雙極爲有力的大手狠狠攫住了，空氣越來越稀薄，肺部憋悶不已，臉色绛紫，痛苦非常。
恍惚之餘，陸離歌看到了帝九宸那張俊美宛若九天魔神的面孔，宛如黑洞一般的瞳孔，幾乎要把他的整個靈魂都給吞噬進去。
“不要！放開我弟弟！”
陸雪殇大驚失色，趕忙上前阻止。
帝九宸伸出一隻腳來，好不憐香惜玉地踢在了陸雪殇的腿上。
“咔嚓”一聲，骨裂的聲音是那麽的清脆明晰，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陸雪殇一聲慘叫，伏在地上，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姐姐！”
“陸姑娘！”
“雪兒姑娘！”
周圍的少年們，紛紛湧上，把陸雪殇給圍住，贈丹的贈丹，送藥的送藥，獻殷勤的獻殷勤，樂此不疲。
陸雪殇因爲修煉了太上忘情錄，所以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大部分的男人都難以抵抗其魅力，成爲她的追随者。
“帝九宸，你不要太過分，傷了薇郡主又來傷雪兒姑娘！”
“帝九宸，你還是個男人麽，總是對女人出手！”
男生們一個個雄性激素上頭，雙目赤紅，目眦盡裂，怒氣沖沖。
可縱然如此，礙于帝九宸絕對的實力，他們中又沒有一個膽敢沖上前來，跟帝九宸真刀實槍的幹一場，隻是在那裏耍耍嘴皮子罷了。
“她們也算是女人？”
帝九宸黑眸極冷，眉梢眼角盡是嘲諷，“不過是賤-人罷了，賤-人就該打。”
男生們驚了，越發的憤怒了。
女生們也驚了，她們看帝九宸的眼神裏，除了敬畏，多了一絲别樣的東西。
帝凝薇和陸雪殇都是出了名的美女，實力又強，她們無論做再賤的事情，都會有一大群男人上來跪舔，依然把她們奉爲女神。
這樣的女人，才猶爲招女生們厭惡。
而帝九宸無疑是男人中的異類。
“琅嬛書院門口，不允許私相鬥毆！”
圖書管理員大叔眉頭緊皺，有些看不慣，出言制止，“要打去大武鬥場打去，不要叨擾了其他人看書的清淨！”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靜默了。
帝九宸冷眸微眯，大手捏得陸離歌的脖子“咯吱”作響。
他薄唇微動，邪魅至極，淡淡地吐出來一個字：“滾。”
而後，他縱手一擲，陸離歌的身子跟破布娃娃一樣直接被甩出了十米遠，重重地落在琅嬛書院外面的地上。
從這一天開始，戮蒼學院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封景年的二弟子帝九宸，是一個非常殘暴的家夥，千萬千萬不能惹！
帝九宸和江樓月拿着挑選好的功法武技離開了琅嬛書院。
時間還早，兩個人就到翡翠湖邊坐會兒。
“師兄。”
江樓月把手裏的石子扔到了碧波蕩漾的湖水裏，激起一層層漣漪。
“嗯？”
他單手支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姣美的側臉，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以後打女人這種事兒，我來做就好。有損你的形象。”江樓月有些無奈。
說真的，剛才那一幕，看得她都極爲汗顔。
師兄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君子爲何物。
“她們不是女人。”帝九宸重複了一遍。
江樓月的額上劃過一排黑線：“是。”
帝九宸挑眉，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刮了一下江樓月微微挺翹的瓊鼻，道：“隻有你是女人。”
突如其來的親昵行爲，讓江樓月愣了。
莫名其妙的，心口某個位置加速了頻率，耳根也不由得熱了起來。
“這個世上，我隻承認，你是女人。”
帝九宸定定地看着她，魔瞳裏所有的戾氣都在一瞬間散去，勾人的桃花眼角微微上挑，說不出的邪魅風情。
江樓月的腦子裏一團漿糊。
她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失去思考能力了，心如擂鼓，一種異樣的情緒湧出。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她抑制不住地輕顫着。
唯恐被他發現自己的顫抖，江樓月把身子往邊上諾移了兩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帝九宸見她往後退，伸出一隻手來，按住了小師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看着她，一本正經道：“你别怕，我不會打你的。”
江樓月：“……”
她是在别扭個什麽勁兒啊！
“那個，我還不是女人……”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誰知道某師兄竟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嚴肅臉：“不錯，你才十三，還很小，頂端隻算是個少女。”
他還要在她身邊守着很久，才能盼到她長大。
不過，他有那個耐心。
他想要一直陪在她身邊，看着她長大成人，變成絕色傾城風華絕代的女人，隻對着他一個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