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以前還認爲你是個讨人喜歡的學姐,如今看來,也是跟陳昕怡那個老妖婆沆瀣一氣罷了!”
轉身的瞬間,江樓月感覺到對方拳鋒淩冽,向着自己的脊後心重重的砸了過來。
江樓月旋身,雙腿下彎,雙腳巋然,微微俯身,雙臂橫起,在降低了身體的總體重心的同時,雙臂往前一送,動作宛若用巨角頂住敵人攻擊的魔牛。
這一招,是從魔琴傳承内的《造化天經》之中學到的。
果然,陸雪殇一拳的力量,瞬間被江樓月化解開。
魔牛頂角的力量,比一拳之力還要大上幾分,陸雪殇受挫,身子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腳後跟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才止住。
“鑄體期五重巅峰?!”
陸雪殇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明明入學才半年!”
她自己,入學了整整兩年半,才修煉到了鑄體期五重。
而江樓月剛才那一頂,明顯已經超越了一萬斤!
“一個人能走多遠,跟入學時間長短并沒有關系。”江樓月素手一抛,舍棄了手中的兵器,雙拳緊握,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衆人都以爲她手中寶器無數,大武鬥競技之所以能夠一路連勝,是憑借着五把黃階五品的寶器傍身,殊不知,她的體術才是最強悍的!
《造化天經》乃是仙界的基礎修煉功法,側重于練體,遠多于練氣。
她已經修煉到了《造化天經》的第五重,相當于大乾王朝鑄體期五重的巅峰,甚至會給人産生鑄體期六重的錯覺。
“你竟然舍棄武器?”
陸雪殇一聲冷笑,“我是該誇你勇氣可嘉呢,還是該恭喜你找死呢!”
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你大可以試試看。”
陸雪殇面色一淩。
她是中年級的學生,敵人不過是低年級的學生。
她感覺到了一種侮辱。
自尊心告訴她,應該舍棄手裏的長劍,跟江樓月做一對一公平的決鬥;可是仇恨和利益心又驅使着她,不如趁此機會把江樓月拿下,狠狠地打擊她!
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之後,陸雪殇還是扔掉了手裏的長劍。
“我跟你公平武鬥!”
江樓月有些詫異的挑眉,原來陸雪殇的良心,還沒徹底被她那個喪心病狂的祖母給完全吞噬幹淨啊。
陸雪殇向着江樓月的方向瞬間襲來,手掌往前一推送,使出了黃階二品武技浮雲手。
江樓月美眸微黯,擡腿向着陸雪殇的手腕就踢了過去。
陸雪殇的手腕一翻轉,向着江樓月的小腿重重地就拍了過去。
她的掌心之内,閃爍着冰冷的水之靈氣,想要趁機注入對手的身體裏。
太好了!江樓月不躲!
陸雪殇大喜,一掌浮雲手連擊,重重地拍在了江樓月的腿上。
“啊——”
一聲驚叫。
并不是來自江樓月的。
陸雪殇的掌心一陣劇痛,她感覺自己并不是拍到血肉之軀上,而是拍到了極爲堅硬的鋼筋凸起之上。
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詭異的法門?
陸雪殇低下頭,看向自己剛剛拍出去的手掌,掌心已經是赤紅一片,疼的鑽心。
江樓月的唇邊噙着挑釁的弧度,對着陸雪殇伸出手來,招引着:“再來啊。”
陸雪殇心中氣惱,熱血上頭,腳踏七星,拳打八方,腿影如風,拳影如潮,向着江樓月的方向快速而密集的襲去。
江樓月的唇邊至始至終都挂着淡然自若的笑意。
陸雪殇每一掌每一腿襲擊在自己的身體上,她都會運轉《造化天經》的法門,在一瞬間,讓被襲擊的皮膚筋肉瞬間暴起,宛若銀絲纏絞的鋼筋一般,瞬間強化身體。
這個變化非常之細微,如果不是修爲特别高的武修者,根本察覺不出來。
接連幾十招下來,陸雪殇掌心的虎口已經被震裂,鮮血沿着指縫,淋漓地滴落在地面上。
“你……使了什麽詭異的妖法?”
陸雪殇頗爲震驚地看着江樓月,眉目之間充滿了不可置信。
“妖法?”江樓月挑眉,唇畔的笑意不減,“我自認所修煉的功法,比你的太上忘情錄要正派一千一萬倍!”
陸雪殇臉色微白。
現在不是講“公平決鬥”的時候了,此刻若是敗于江樓月之手,她淩邪塔的挑戰就徹底失敗了!
想到這裏,陸雪殇伸出雙手,心念所至,兩把冰雪透明的雙刀就出現在了手裏。
她跟陸離歌一樣,是純粹的水靈根屬性。
配合着太上忘情的淩厲步伐,陸雪殇揮舞起家傳的黃階二品的滄瀾劍法。
太上忘情,無心無情。
心中一旦無所忌憚,出手就會特别的淩厲,速度和力量都是平日裏的兩到三倍。
陸雪殇這僅僅是剛開始修煉,隻能到達兩三倍的水平,若是修煉小成,提升個十倍,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呵呵,滄瀾劍法?”
江樓月美眸微黯,“非常不巧呢,這門武技,我也練過。”
“我當然知道你練過,你在蒼天閣新生考核之上,使用過。”陸雪殇刀鋒烈烈,一邊說着,一邊想着江樓月發起了密集的攻擊,“不過我已經練了很多年了,你最多也不過練了幾個月吧,來一較高下……”
話音還沒落,陸雪殇就被從地面上升起的地刺和土岩壁給困住了,雙刀劍鋒洶湧出來的水龍,也被猛烈的土襲給淹沒融合了。
陸雪殇就這麽被掩埋進了高高的土堆裏,再無一絲動靜。
敵人已死。
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就是因爲我練過,所以才更清楚滄瀾劍法的弱點。笨蛋。”
跟她用同一種劍法較量?
隻有蠢豬才會那麽做。
在外面的陣法裏,陸雪殇蓦然間睜大了眼睛,眼白外翻,一隻手緊緊地扣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她是直接被土岩活埋,窒息而死的,所以醒來之後,肺部才會特别的痛苦!
“姐姐!”
陸離歌看到陸雪殇醒來,驚聲呼道,“你怎麽也死了?”
陸雪殇臉色绛紫,呼吸困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分外的空洞沙啞:“江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