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不僅僅是整個大乾王朝,甚至整個玄黃大世界,幾乎所有的武修者,都是優先煉體,等一路從後天境界闖到了先天境界,才開始煉魂。
但是想要從後天境界闖入先天境界談何容易?一萬個武修者裏面,也難有一個。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知道煉魂是什麽!
而魔琴之内的這個仙界門派傳承,則崇尚從一開始,就武魂同修,性命相依。
“并沒有修煉感知能力的方法啊。”
江樓月禁不住有些失望了,“算了,或許,在魔琴這個門派裏面,根本沒有‘感知’這麽一說。”
江樓月一聲輕歎,但是又想到大乾王朝的銘術比魔琴傳承的銘術是要落後不少的。
“也許,這本煉魂的《精元血氣集》裏面,有比‘感知’更好的東西!我就先按着裏面的修煉試試吧。”
江樓月在腦海中翻開《精元血氣集》的第一卷,上面一共有十八個動作。
這些動作,簡直是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人體的柔韌度和能夠伸展的極限。
《精元血氣集》中說,一定要先把這十八個動作做的順暢,方能溝通精元氣血之間的聯系。
江樓月驚訝之餘,抱着試試的心态,就開始練習了。
她一個接着一個嘗試,發現自己隻能做出其中八個動作,而且都不大标準。
八個動作坐下來,江樓月已經是氣喘籲籲,渾身酸痛,大汗淋漓了,仿佛被水洗了一樣。
“這什麽味兒啊?”
江樓月微微皺眉,低下頭來,在自己的身體上嗅了嗅,差點沒被自己給熏死,“天,我怎麽這味兒!”
她拉開衣服,這才發現,從皮膚上沁出來的汗水,泛着淡淡的黃綠色。
“不成,我得回去洗個澡。”
作爲一個愛幹淨的女孩子,江樓月是絕對忍受不了這些的。
離開了魔琴的空間之後,江樓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吩咐丫鬟柳絮幫着燒了一桶的洗澡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洗幹淨之後,江樓月隻感覺到神智極爲清明,腦子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精神過。
“怎麽回事?”
江樓月的心裏禁不住打嘀咕,“這煉魂的奇怪方法,還當真有用啊。”
她的唇角禁不住勾出一抹清淺的笑意,并下定決心,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定要把那十八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全部給做出來,貫通精元血氣,淬煉魂魄!
洗幹淨之後,江樓月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
魂魄神智清明之後,江樓月又回到了魔琴空間内,繼續練習那十八個匪夷所思的動作。
不消說,又是一身黃綠色的臭汗。
不過這一回,江樓月也不急着洗了,煉個夠本,再做一次洗。
江樓月練習的如癡如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天,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三天。
最終,當她停止之後,已經能夠勉強做出來十個動作了,精元氣血自然也疏通了不少。
休息了沒一會兒,江樓月又開始修煉《造化天經》的第一層,蓄力鑄體。
所謂鑄體,自然要鍛煉筋骨的強度。
這就必須要身體力行,鍛煉身體的每一寸筋肉,斷然不是盤膝打坐就能成事的。
在魔琴的空間内,江樓月拳打四路,腳踢八方,拳碎伏虎,腳踩蛟龍,破風的聲音在耳邊獵獵作響。
從靈魂到身體,開始極緻的淬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魔琴之内的時間很古怪,永遠不會天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江樓月的身體也累到不行的時候,手腳沉重的都仿佛灌了鉛一般,連站立都沒法保持了,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這是我的極限了。”
江樓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魔琴的傳承說,要練習到極限方可停止,我應該可以停止了吧。”
魔琴空間之内的靈氣非常的濃郁。
江樓月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再加上身體的極緻淬煉,頓時感覺到丹田的位置,仿佛有什麽東西就要沖破了。
可江樓月覺得極爲疲倦,貪婪地呼吸着濃郁靈氣的同時,不知不自覺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醒來之後,竟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魔琴的空間之内了,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己房間裏的軟榻上。
江樓月蓦然起身。
“怎麽腰不酸腿也不痛?”
她扭了扭身子,比劃了幾個動作,發現四肢果然無任何酸痛的感覺。
“真是奇怪啊。”江樓月禁不住感歎魔琴的神妙,“在裏面睡了一覺竟然就全好了。”
身上濃重的汗味兒傳來,江樓月禁不住皺了皺眉,遂起身,推開房門的時候,發現正是晨光熹微。
“這是第二天清早,還是第三天清早,或者……第四第五天?”江樓月不确定。
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魔琴裏究竟待了多久,不過感覺至少有個三五天。
“早啊,七小姐。”
柳絮起得早,正在院子裏洗衣服,一眼看到江樓月,就愉快的打了個招呼。
柳絮很勤快,是個忠心難得的好丫頭。
“柳絮,早啊。幫我燒點洗澡水。”
“洗澡水?”柳絮放下手裏的活,轉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向江樓月的方向,道,“可是七小姐,你昨天下午不是才剛剛洗過澡麽,這已經是秋天了,天氣寒涼,這麽勤快的洗澡,會着涼的。”
江樓月愣了:“昨天下午剛洗過?”
“對啊,七小姐你不記得了?”柳絮越發的詫異了,心道,小姐可能是還沒睡醒,腦子迷糊着呢。
江樓月恍然大悟。
她在魔琴裏修煉的時候,中間曾經出來洗過一次澡。
也就是說,她隻不過是在魔琴裏待了一個晚上而已。
可這明顯不對啊,肯定不止一晚上,那分明是三五天的功夫。
不成,這時間有蹊跷,下一回,她一定要想辦法拿個計時器進去,暗暗算着時間。
“身上不舒服,柳絮,你還是再去給我燒一桶洗澡水吧。”江樓月淡定地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