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脫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攬着壓在懷裏,然後跟主人家說了一句抱歉:“我的女孩受到了驚吓,很抱歉不能在此等待事情的處理結果,我需要帶她去處理一下手臂上的傷,希望王儲能夠調查清楚,我們來迪拜是來觀看比賽的,而不是來遭襲擊的。”
墨白染竟然也冒出了一句:“顧少,我在餐廳樓上有一個房間用來換衣服的,不如讓言小妹到樓上休息一下?我看言小妹可能是有些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受到了過分刺激難免有些行爲失常,我随行的醫生正好給她看看手臂上的傷。”
他一句話就把傾情剛才那副令人膽顫到心駭的行爲歸結爲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
那些出來看熱鬧的各國皇室成員恍然大悟,想一想,應該是這樣,不然一個女孩子怎麽恐怖到令人膽顫,而此刻她又那麽……脆弱,肯定是受到了刺激。
看她明明很難過的樣子,難過得讓人心疼。
一場本來要鬧到警局的事情,在幾個人的話語間,傾情哪怕剛才明明像是從修羅場走出來的女魔,此刻也變成了完全的受害者。
最得不償失的楚易反而變成衆矢之的,變成了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
雖然他本來也是罪魁禍首,但心裏那股語氣,卻跟吃了黃連似的窩火。
顧至尊看了一眼墨白染,表情不鹹不淡:“謝謝墨少一片好意,不用了。”
餘音未落,雲雲已經走過來:“跟我走吧,我已經給醫生打了電話。”
後面的事情是怎麽處理的脈脈也不知道,她在驚吓過度後緩過神來,被哥哥握着手一起跟着顧至尊走了,泡泡餐廳上面就是酒店,專門供參賽選手和各國皇室成員休息用的,坐電梯到樓上第五層,被雲雲安排在一個套房裏,他們到達房間的時候,醫生正好也趕了過來。
沒想到墨白染真是個會自讨沒趣的人,竟然像是主人家一樣随行在雲雲身側。
套房客廳裏,雲雲的眉緊緊的凝着,墨白染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歪着身體,腿搭着腿仿佛他才是在盡地主之誼的主人。
傾情垂着眼始終抓緊着手中的碎玉,顧至尊半俯身的姿态,一直跟她說玉碎是好事,甚至在網上查了相關的資料,把手機遞給她看,确定他不是單純安撫的話,而是事實卻有這麽一說,傾情拿着手機,仔細的看,一直看,看了許久。
對于醫生處理她手臂上的刀傷竟然連一絲痛的表情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忘記了痛感。
倒是站在旁邊的顧至尊給醫生營造了極其強大的壓力,讓他的動作額外小心翼翼,半點也不敢馬虎。
脈脈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拿着濕毛巾一點點擦掉傾情臉上沾着的血——别人的血。
“除了手臂,還有哪裏傷到了?”顧至尊極其耐心的詢問,眼睛裏寫滿了壓抑着的怒火——對楚易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