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聞言心顫顫的驚,瞅瞅傾情,她下意識的錯開眼,他哼的一聲:“聽到了吧!”
傾情難道像個小媳婦沒回嘴,隻喃喃的說:“聽到了。”
但她心裏覺得,隻要不是治不好的絕症,那就是沒事,可看顧至尊的臉色,很識趣的沒有把這句話吐出來。
東窗事發,回去的路上她軟磨硬泡無所不用其極垂死掙紮都沒有用,男人把她領回家,當着言父言母的面一字不漏甚至添油加醋說她查出得了腦瘤不但不說,還打算偷偷做手術,後果當然是她被爸媽罵得半死。
傾情硬着頭皮頂着爸爸媽媽的教訓,他坐在旁邊沉着臉隔岸觀火。
傾情可憐兮兮,暗罵男人太不仗義,存心借着她父母的口給她教訓,傾情憋着氣,拼命給他使眼色求救,他始終嚴肅着臉不聞不問,害得她被父母說了整整半個小時,苦不堪言。
顧至尊看她受的教訓火候差不多了才出面轉移話題,跟言父言母讨論她的病情,
三個人比她這個當事人要緊張得多,滿臉的憂心匆匆,當然又是盤問,田俞被喊過來,傾情看到田俞比自己更慘終于找到了平衡感,她坐在旁邊像個犯人似的被問東問西,哪裏不舒服有些什麽症狀,父母和他輪番詢問,她其實答不上來。
“我真的沒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就是有時候早上起來會有短暫的頭暈和頭疼,但是不嚴重,我根本沒在意。”傾情想了想:“爸媽,你們不要緊張,這不是早早就發現了嗎?”
“顱内腦瘤早期症狀不明顯,她沒有發覺也是正常的。”田俞努力縮小存在感:“不幸中的萬幸,這次體檢早早發現,又是良性,就是位置不太好,比較深,不過我已經在聯系腦瘤科最好的手術醫生,争取盡快研究出手術方案。”
言父借口出去抽了根煙,回來依舊滿臉陰雲。
田俞被問了一系列問題,諸如怎麽會得這個病?手術怎麽進行?會不會有手術後遺症?術前要注意什麽?她的飲食要注意什麽?需要家長配合什麽?事無巨細,言父言母和顧至尊其實腦子裏都還有點亂,對傾情而言不是絕症她就能松一口氣,可是關心她的家人,這哪裏是小事,擔心得徹夜難眠。
言父言母幾天幾夜都不能睡一個安穩覺,總是半夜驚醒,非要跑到傾情的房間,看她睡得好好的又悄悄退出來,心底一陣陣的後怕。
傾情自從确診是良性之後便再也不跑到顧至尊那裏睡覺了,她心底壓力不大,每天都睡得踏實,反倒是顧至尊,知道她得病的第一晚就開始不能好好睡,一個個命令發出去,全世界找最有手術經驗和手術成功率達到百分之百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