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摔跟頭就摔在了傾情的身上,第一次買醉臉上寫滿了疲倦和滄桑,這個女人的倔、恨、冷終于讓他體會到,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麽事都是他可以運籌帷幄玩于鼓掌的,愛情剛剛露出小芽就随他而去,他的痛苦比自己想象中的放大了一百倍。
從前他不知道應該把傾情定位爲妹妹還是自己的女人,從前他一直覺得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就連戀愛也要深思熟慮,等他經曆了漫長的深思熟慮,終于想要一腳踏進愛情的殿堂,剛興奮了兩個小時就被重重的打入了地獄。
發現自己愛的那一瞬間,愛情已死!
想要表達愛的那一瞬間,愛已羞于言。
顧至尊仰頭看着酒吧舞池天花闆上讓人頭暈目眩的燈光,卻仿佛置身于湖底,被纏人的水草困着,滿滿的絕望感生起,他覺得,他失戀了,雖然隻戀了還不到兩個小時。
南琛和顧至聖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喝得爛醉于泥,在燈紅酒綠的世界裏沉溺繁華獨品心的寂寞。
他大喇喇的坐在狐朋狗友之中,談笑風生,滿嘴放炮,身邊美女如雲,酒精之下他推了一次又一次,陪酒,唱歌的還是前赴後繼的往他身上蹭。
身邊朋友左擁右抱的跟他調侃,說他就是逢場作戲得太矜持,從不玩真格的,男人就該好好享受,否則就白長了一張風流闊少的臉。
顧至尊舉着杯子跟他們對侃,眼撇着旁邊那些胭脂俗粉,直到每一張迥異的臉都跟整容了似的變成傾情,他忽然眼眶發熱,鼻子發酸,喉嚨發緊,胸口發悶,捧着一個女孩的臉,相思入骨穿了心。
他已經好久沒看見傾情這麽跟他笑,一時隻覺得看不夠似的,直到有人将懷裏的傾情拉開,他怒極瞪過去:“誰活得不耐煩了?”
“都滾吧,這個你們伺候不起!”
顧至聖從皮包裏抽出一疊錢往桌子上一甩,把爛醉于泥的男人拉到洗手間,将他的頭按在水槽台,擰開水龍頭對着他猛沖,許久才松開被嗆得差點窒息的人,站在他背後哀起不争的問:“清醒了沒有?”
南琛抽出一根煙靠着洗手間的門口抽煙,阻止有人進去看了不該看的狼狽樣。
顧至尊從洗手間走出來,人清醒了很多,看見南琛,直接抽走他手中的煙,含在嘴裏猛抽了幾口,說:“南琛,前些天我不該打你,我不知道你會那麽難受。”
曉艾不見,南琛頹廢了好一陣,整天借酒消愁不務正業,顧至尊曾鄙視南琛爲了個女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頓,直到把人揍醒重新振作起來。
南琛已經在脫外套卷袖子:“不,你做的沒錯,如果你敢步我後塵,我不介意把那一頓打現世報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