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身邊的女子,不自覺的緊了緊她的手,拉着她穿過長廊來到八角亭,他們這些豪門家的女子從小鋼琴就是必修課,不是爲了在音樂上有多少造詣,而是爲了陶冶情操,培養氣質,一般名媛們要學的東西,傾情自然一樣也沒落下。
隻是她不偏愛罷了。
什麽東西都學得點到爲止,不長情,唯一能讓她長情的隻有槍。
“彈一曲給我聽聽,好不好?”
傾情搖頭:“不想。”
“别那麽掃興,是不是早忘了怎麽彈?”他把她拉到鋼琴前,“看看你,女孩子該學的不知道經常溫故而知新,不該學的學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誰說我不會?别對我用激将法,這種小把戲用在我身上你是覺得我智商很低嗎?”傾情嘴上說不吃激将法,手指卻很誠實,非要彈一曲證明給他看。
顧至尊正中下懷的笑,學他爸平時的樣子坐在旁邊,看着她的側臉。
她身上換掉的衣服潔白如雪,飄逸像個月下公主,唯一遺憾的就是她那一頭波浪卷的頭發沒了,養了一個多月也沒見長長多少,看來宴會上得給她準備假發撐撐面子。
他做好了悠閑聆聽的姿态,卻不想這個時候,《克羅地亞狂想曲》從傾情的指尖行雲流水般的飙出來。
她帥氣十足的敲擊着琴鍵,曲調激昂,大半夜的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顧至尊表情一裂。
傾情揚了揚下巴:“怎麽樣?本小姐彈得不錯吧?”
他掃興的道:“換一首。”
結果她換一曲《出埃及記》,曲調更顯恢弘的氣勢和震撼的張力。
顧至尊黑着臉,指着周圍的花圃和池塘:“你就不能彈點應景的,柔和一點的曲子?你看看這裏風景多美,花前月下的,你彈這麽激昂的曲子做什麽!!”
要求那麽多!“我就喜歡這些讓人熱血沸騰的曲子,你喜歡柔和的,那你自己幹嘛不彈?”
顧至尊眯着眼睛看她。
傾情頂着無形中的壓力依舊繼續着《出埃及記》,這是她很喜歡的曲子。
顧至尊深呼吸一口氣,不指望她了,起身過去,手掌按下琴鍵:“一邊坐着去,我告訴你這樣的美景之下該彈什麽。”
傾情咂咂嘴,立刻跳起來讓賢,她褪去拖鞋屈膝腿,坐在旁邊的虎皮太師躺椅上偏頭躺下去。
等顧至尊一曲落下再偏頭看她,本想問她好不好聽,哪裏知道看見的卻是裹着虎皮呼呼大睡的女人。
“言!傾!情!”
“怎麽了?怎麽了?”
傾情猛地一個激靈,刷的睜開眼,感覺亞曆山大,猛地反應過來,趕緊道:“真好聽。”
顧至尊握緊拳頭,好聽,好聽她能睡着?“我真是對牛彈琴!你竟然睡着了!”
這個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什麽是情調?!
“不好意思啊,這幾天太累了,一躺下來就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