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一浴缸的水,想要将髒兮兮的她好好洗個幹淨。
“看看你都髒得……你……”
他背過身去脫下衣服,剛一轉身,話沒說完,蓦地睜大眼睛,一把冰涼的瑞士軍刀直接插-入他的腹部……
那一刀下手毫不留情,快到驚人,他根本沒有對她防備,也沒想到……
傾情這一刀,無比的快捷,手握着刀柄,又往裏面深了兩層。
她擡起頭,看着面前錯愕不敢置信的男人,她的唇角隻是染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别動,千萬再動,我今晚脾氣非常不好,隐忍到現在已經是我的極限,亂動的話,隻要我拔出來稍微改變一下方向,你這輩子就隻能斷子絕孫。”
鮮血,很快就染指了她的手,滴落到地面瓷磚上,瞬間染紅了一地。
顧至尊聽到傾情的警告,他低頭,始終不敢相信,她對他痛下狠手,“你裝睡?”
“尊尊哥,之前,玩我,玩的爽嗎?”
她的聲音,竟然像是情人一樣,暧昧的貼着他的耳朵。
顧至尊忍着腹部傳來的鑽心的痛,面上無比平靜:“你想殺了我?”
“哼,你應該慶幸,我從小叫你哥,不然的話,現在,我保證你已經斷子絕孫。”
媽-的!
在野島上,被他壓在身下,她滿腦子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狠狠捅他一刀,剁了他的小-雞-雞。
隻是當時那麽多人,而且全是他的人,不管她做什麽,全是以卵擊石,她也無從下手。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喜歡放狠話,搞不清楚形勢就去硬碰硬的蠢貨,她會報仇,但會找準最好的時機。
比如,現在!
浴室裏隻有她和他。
隻是她下手的瞬間,忽然手一抖,腦子裏竟然自己替他找理由,沒有往那最想紮的地方紮一刀。
他是尊尊哥,從小護她到大,雖然混蛋,但到底從小一起長大。
正是這個念頭,讓她在最後一刻手下留情,刀落之處偏移了地點。
否則,現在此刻……
特麽的,沒有報複的快-感,看着鮮血從他體内流出來,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忽然覺得很煩躁。
恐怕這一刀下去,十幾年的兄妹情,該斷了。
恐怕,暗K也呆不下去了。
傾情手中刀忽然一松,大步要往外走,卻忽然被男人抓住手腕,傾情擡手劈去,顧至尊抓住她的
手腕聲音亂了幾分:“去把急救箱拿過來。”
血越來越多的從刀柄往外流,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緩慢的蒼白下來。
傾情用力甩開他的手,譏諷看他腹部,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外走。
顧至尊弓着身,疼得差點暈過去,他閉了閉眼睛,看着女人的背影,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麽,他看到的是一抹決絕。
仿佛這一走,他就會從此失去她。
那一刻,心底莫名其妙的失痛,竟然比腹部傳來的劇痛還要劇烈。
他一把拔掉腹部的刀,踉跄追出去,從後面将她整個人抱住:“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