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是有多恨這個孩子?将來小朋友會給他起綽号叫‘二子’的!”端木也笑了起來。
黎明到來之前,夏夏和端木一起沐浴,互相擦背。
“已經很久沒有人給我擦背了……”端木感慨地說。
“你可以讓程空幫你擦嘛!”夏夏強忍着笑意。
“靠!兩個大男人像什麽樣子?”端木可受不了那樣的場面。
夏夏看了下沐浴露,笑着說道:“竟然是愛馬仕的!”
“酒店的硬件很一般,軟件倒是不錯!”端木給出評價。
“最好的軟件是你啊!過夜還送服務生!”夏夏調侃道。
“我哪裏軟了?我是硬件!”端木表示了抗議。
“好好好!你最硬還不行嗎?”夏夏爽朗地笑了,“對了,江泓是不是又要做手術了?”
明明兩個人在開着有顔色的玩笑,夏夏突然就提起了江泓,但端木卻并不介意,“過幾天就做,如果不做手術,他連照鏡子都不願意。”
“現在整容水平那麽高,他有這麽好的底子,一定可以回複到當年的風采。”夏夏如實說道。
“主要問題是他左眼皮上的那塊缺損……”端木蹙眉說道。
“将來要真是上鏡,恐怕會很明顯。”夏夏也有些擔心。
“在北方,人們都管眼睛周圍有傷疤的叫‘疤瘌眼’,江泓最近一直在這樣自嘲!”端木告訴夏夏,“其實我這些天也很少見他,我必須讓金婷覺得,我和三個兄弟已經沒那麽親密了。”
“是的,這樣他們才能暗中爲你做事。”夏夏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口,“端木,你有沒有懷疑過蘇智謙和梁君庭?我生日那晚出了那件事,結果第二天金婷就出現了,我總是覺得這不是個巧合,而是有人透露了我們朋友圈子裏的最新情況……”
“清塵,你懷疑的事情,我也懷疑過,但是目前我并沒有掌握任何證據,我現在所能做的隻是,讓他們兩個分别爲我做事,他們各自掌握的也隻是計劃的冰山一角。”端木自有打算,“我不會告訴他們你和島叔幫我做的事情,這樣才不至于在關鍵時刻鑄成大錯。”
“那就好,謹慎爲上。”夏夏開始沖洗自己頭上的肥皂泡泡。
“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Kevin,他知道得太多了。”端木道出了最令他憂慮的環節。
“你怕什麽?”夏夏睜開杏眼。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端木的結論十分簡單。
“誰告訴你的?”夏夏十分不滿地甩了他一臉水,“如果你死了,我就去當尼姑、當修女!你不是最讨厭别人妄談生死,怎麽自己也那麽消極?”
“你很信任他……”端木頓了一頓,“但我看到的是他非常癡迷于你。人是非常沖動和自私的動物,爲了得到你,也許他會做一些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樣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夏夏認真地說。
“清塵,我也曾勸說過自己,你跟着他會更安全、更幸福,可我也是個沖動和自私的動物,我不能忍受你屬于别人,也不能忍受見不到你,你就是我戒不掉的毒_瘾。”端木将夏夏擁入懷中,溫和的水流潑灑在他們的身上,令他們籠罩在氤氲的霧氣之中。
“原來我是毒_品啊?”夏夏有些不滿意了。
“也許這個比喻不太合适,但是我确實不能沒有你。”端木這樣說着,又來了興緻……
天亮之時,夏夏終于入眠,嘴角還挂着一絲甜蜜的笑靥,這樣一個安詳而幸福的她,正是端木所希望看到的。他的心安定了許多,即使一個月後他要面對的是血雨腥風,他也會十分從容,因爲他知道,無論等待他們的是怎樣的絕境,他們都擁有彼此。
他忘情地親了親她的櫻唇,沒想到夏夏迷迷糊糊地說,“你要走了是不是?”她實在太了解他了,最近他哪一次不是悄悄地來、匆匆地走?
“早晨十點在許願池見,我還是服務生的模樣。”端木對她輕聲說道,然後就獨自起身。
夏夏懵懵懂懂地坐起來,看着他動作麻利地穿上衣服,幹脆利落地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這時,他拿出了一個密封的袋子,遞到她的面前,“你也要換一張臉,别嫌棄她,她沒你漂亮。”
夏夏接過袋子,拿出了自己的假面,從膚色和發色來看,那是個梳着波波頭的亞裔女孩,夏夏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長發挽起,戴好頭套,假面的皮膚很薄,并沒有令她覺得憋悶,頭套的貼合性很好,絲毫沒有讓她覺得别扭。
他們倆沉默着打量着彼此,後來一起笑了起來。
“這是你的新身份,Nancy-Liu。”端木如是說道。
夏夏從端木的手裏接過一份簇新的護照,護照上的照片就是自己現在的樣子,這是個白淨清秀的恬淡女孩,沒有夏夏那種令人驚豔的視覺沖擊力。
“哇哦,這個我還真是不錯呢!”夏夏笑靥如花地說。
“我可不舍得把你變成醜八怪。”端木溫煦地笑笑,他自己變裝的白人小哥也非常英俊清爽,不像上次化身的華人男子那般平淡無奇,或許是因爲他們倆還要在新年第一天暢遊羅馬吧,所以他更希望兩個人都能以賞心悅目的樣子面對彼此。
“Nancy的身份是什麽?”夏夏好奇地問。
“在羅馬大學讀歐洲藝術史的大二留學生,愛上風流倜傥的酒店服務生,這個設定怎麽樣?”端木帶着得色說道。
夏夏笑眼彎彎地說:“我們要用新身份重新談一次戀愛嗎?”
“爲什麽不呢?我們可以談一輩子戀愛!”端木這樣說着,就湊上前來,在夏夏的薄唇印下了一記輕吻,“這可不是端木霖豐親-吻夏清塵,而是Gabriel親-吻Nancy,我們許願池見!”
“許願池見!”夏夏溫柔地說。她喜歡這樣的角色扮演遊戲,隻要那個面具後面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