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我累了,我想放下這一切,和你隐居,遊山玩水。”端木述說着心願。
“最近公司的情況是不是很糟?”夏夏不再笑了,擔憂地看着他。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糟糕的泥瓦匠,拆了東牆補西牆,好歹運轉還算正常。”端木苦笑着說,“我不希望走到裁員、削減項目的那一步,眼下還在勉力支撐。”
“我還是把自己的片酬捐給公司吧!”夏夏垂下眼眸,“我能爲你做的,也就那麽多了。你别嫌少,雖然也就幾百萬,但是給同事們發發夥食費還是夠的。古代若是遭了天災,後宮都會捐出銀兩和首飾呢!我知道這是杯水車薪,但這真的是我的一番心意。”
“整個集團每個月的人力成本就有3600萬。”端木從來沒有對夏夏透露過這個數字,此時卻說出了口,畢竟,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你這個愛心爆棚的皇後娘娘,還是暫時留着片酬,跟我學學投資,将來錢生錢成了大錢,再想着做慈善吧!”
“就這樣被硬生生地鄙視了!”夏夏一聽到3600萬,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知道端木經營的是大事業,但沒有想到他每個月面臨的财政壓力竟然那麽大。
“清塵,你越演越好了,王君把一些《瘋暴》精彩的片段發給我看了。”端木拉着夏夏的手,他們倆一邊拾級而上,一邊推心置腹,“當時對于你出演這部戲,我還顧慮重重,現在看來倒是我小家子氣了,你和狼叔都是非常敬業的演員。”
“我都沒看過!”夏夏發出了抗議,“你看的是哪一段啊?”
“很多段,不是你被暴打,就是你被……”端木歎了口氣,“我在看片段的時候就想,王君的膽子也真夠大的,他就不怕我看了惱羞成怒,直接解雇他嗎?”
“你沒有惱羞成怒嗎?”夏夏側過頭去不敢看他。
“剛開始确實很不舒服,因爲戲的尺-度比我想像中要大,你也真被虐得不輕。”端木話鋒一轉,“可在堅持看了5分鍾之後,我入戲了,我覺得你就是柏小雅,狼叔就是薛東,你們倆的表演都沒有過去的影子,完全就是角色應有的樣子。”
“真的嗎?你這樣誇我,我不知所措……”夏夏羞澀地笑了。
“清塵,就算我能立刻退休,你也不能,如果你離開了表演,那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端木真誠地說,“所以我一定會讓立端影視集團正常運轉下去,哪怕隻是爲了你!”
“你爲我已經做了很多事了,這一次,要爲你自己!”夏夏捏捏他的大手,“我們倆去年相識的時候,你就像是光芒萬丈的太陽,而我隻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星辰,我努力繞着你爲我既定的軌道旋轉,你就是我的恒星,沒有你,就沒有我,以前是這樣,以後也一樣。”
“清塵,你太低估自己了!你還記得慕容煙在倫敦時裝周上對你說的話嗎?”端木提醒道。
夏夏怎麽會忘記呢?那是在Chanel大秀的答謝酒會上,夏夏第一次見到慕容煙,慕容煙就對她說:“我覺得我們很像,都帶着一種無所畏懼來闖蕩這個世界。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不再是男人的附屬,你會比男人更加強大。”她真的能做到嗎?
“當然記得。但我隻是個女人,那麽要強做什麽?”夏夏嬌嗲地說。
“清塵,我有一種預感,我們的養成遊戲絕不隻是養成一個華夏國影後那麽簡單。”端木對夏夏很有信心,“當然,加冕影後是必經之路,你在《瘋暴》裏的表現就已經夠格了!”
“所以你昨晚才對我提起好萊塢?”夏夏恍然大悟,“太早了!謀劃這些真的太早了!你别忘了,我隻是個連大學都沒有畢業的女生!入行也還不到一年!”
她話音剛落,就發現孤島已經近在眼前,他十分失落地看着端木和夏夏,“你們已經進入遛彎模式了嗎?小塵,你這麽不給力,真是把師父的老臉都給丢盡了!”
“端木,你看看!這就是你給我找的魔鬼教練!恨不得把我給練廢了!”夏夏粲然一笑,“我已經歇過來了,繼續fighting!目标山頂!”這樣說着,夏夏就甩開端木的手,沖了出去。
端木有些懷疑,剛才夏夏的筋疲力竭是不是演出來的,因爲她現在完全就像一支離弦的利箭、一隻出籠的小鳥、一匹脫缰的野馬,歡快地奔跑在狹窄的山路上。是不是剛才他的那個吻給她提供了足夠的能量?還是他自己的能量都被她給吸走了?端木開始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距離山頂隻剩不到百米,孤島一馬當先,端木和夏夏如影随形。端木畢竟有運動員的體魄,耐力和毅力實在驚人,一個沖刺就将夏夏甩開。
夏夏一點也不氣惱,心愛的男人比自己強,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令她感動的是,當端木明明可以獨自抵達頂峰的海拔标志牌,卻折返回來,把手伸向了她,夏夏甘之如饴地笑了,把小手放進他的掌心裏,和他一起走向站在終點的孤島。
“48分52秒,這是我的成績。你們是50分24秒。”孤島看了下價值30萬元的運動手表。
“您老人家厲害,我們都服了!”端木喘着粗氣說道。
“小塵後半段的表現還湊合,沒有丢我的人。”孤島贊許地說道。
夏夏沒有接茬,她拉着端木走過了孤島的身旁,體會着一覽衆山小、看雲舒雲卷的快意,孤島這時才覺得,當個孤家寡人是多麽凄慘,誰會在乎電燈泡是怎麽想的?
“嗨——”端木突然吼出了聲,渾厚的聲音在山間回蕩着。
“啊——”夏夏也來了興緻,運足丹田之氣喊了一聲,她的聲音更有穿透力,回音連綿不絕。
看着夏夏絕美的側顔,端木沉聲說道,“挑個黃道吉日吧!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