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如此糾結的心緒,夏夏迷迷糊糊入睡,她強迫自己要睡個好覺,因爲第二天,就要進入火力全開模式!即使在夢裏,她也在和端木吵架,吵得昏天黑地,不可開交……
第二天一早,夏夏就投入了和江泓的戶外對手戲拍攝中,說是拍攝,其實是玩樂,說是玩樂,其實是玩命。這天的外景在芭提雅的金沙島取景,故事是這樣發展的:受到翟老闆騷擾時,江泓扮演的陳昱爲夏夏扮演的蘇純解圍,蘇純領情,請他喝了一杯奶茶,從此陳昱每周都會來會所按-摩三次,每次都點名讓蘇純按-摩,還給她許多小費,最後,蘇純在休息日答應了陳昱的邀約外出遊玩……
此時,王君戴着草編的遮陽帽,身着短袖白襯衫、花格短褲和夾腳拖鞋坐在快艇的尾部,看上去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觀光客,一點也沒有導演的風範。夏夏、江泓和經紀人麥潔、助理小九坐在快艇側面,江泓十分體貼地招呼女生們“往後坐”,因爲“快艇頭上太颠簸”。
攝像、服裝師、化妝師、場記、劇務擠上來,坐滿了一整艘快艇。夏夏的左邊是麥潔,右邊是小九,末雪沒有拍攝任務,休息、逛街自便。對于夏夏他們可以去金沙島拍戲,末雪十分羨慕,但她也知道,這一天的艱巨拍攝多半要把夏夏累得吐血。
快艇在風口浪尖上飙起來,夏夏就知道了江泓的好心,她隻能死死抓住背後的欄杆,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所有人都随着快艇上上下下的節奏跳動着,夏夏能感覺到脊柱承受的巨大壓力。
出門前,她的身上塗滿了厚厚的防曬霜,此刻還穿着長衣長褲,連頭臉都用披肩包裹了起來,隻留出戴着墨鏡的兩隻眼睛,因爲泰國的太陽實在是太毒辣了,夏夏可不想就這樣被曬黑、曬傷,皮膚對于女演員來說太重要了,保養必須從每個細節做起。
即使是江泓這樣的大老爺們,也沒有一絲懈怠,防曬功夫做得十分到家,曬傷的皮膚容易老化,這可是多少美容針也挽回不了的,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夏夏以爲,從芭提雅開到金沙島隻需要幾分鍾,沒想到足足開了10分鍾,才開到了海中心的滑翔傘遊樂區域,他們登上木制平台的時候,都有些站不穩當,颠簸那麽久,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平衡。因爲要拍攝,遊樂區域被清了場,隻有七八個工作人員和十幾個當地群衆演員留守。
夏夏進入簡陋的更衣室,換上了清爽的藍色連衣裙,随後,化妝師用免洗洗發水處理了她汗濕的頭發,令她的長發重新蓬松起來,爲她編了兩條可愛的麻花辮,還在雲鬓上别了一朵雞蛋花。
準備停當,已經是上午9點,夏夏和江泓站在火辣的豔陽裏,開始了他們的第一場戲。
一身休閑衣褲的陳昱對蘇純說道:“敢不敢玩滑翔傘?”此刻,好幾頂五顔六色的滑翔傘正在碧海藍天中翺翔,它們起飛的動力是在海面上迅跑的快艇。
蘇純露出好奇的神色:“安全嗎?”
“很安全,我以前玩過的。”陳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安全繩會把你捆得和粽子一樣。”
蘇純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我們誰先飛?”
“我看你飛。”江泓把先飛的機會給了蘇純。
兩個工作人員上前,爲蘇純麻利地套上了粗重的安全繩,果然是五花大綁!這時,攝像機一直在捕捉她的面部表情,夏夏的臉上交織着害怕和期待。
“要不要‘點水’?”工作人員按照導演的要求問道。
“什麽是‘點水’?”蘇純懵懂地問。
“就是腿腳在海水裏踩那麽一下!”工作人員用生硬的華語說道。
這時,遠處一個群衆演員發出了一聲慘叫,滑翔傘再升起來,她的胸口以下竟然都濕透了!
如果夏夏隻是做她自己,她真的不想去幹那麽刺激的事情,可她現在是蘇純,劇本裏清清楚楚寫着“點水”,就必須得幹!“點一下……試試吧!”蘇純做了一下深呼吸。
快艇一發力,夏夏就這樣雙腳離地、向上飛起,她的心髒驟然提到了嗓子眼,全身也被安全繩捆得難受極了,可是她必須尖叫,還不能讓面容變得猙獰,要優雅地尖叫!
就在一瞬間,夏夏已經飛翔在半空之中,這時候,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現出了神往,這種被拖着飛行的感覺并不美妙,腸胃裏甚至有些翻騰,但這種漂浮的感覺真的不錯,放眼望去隻有碧藍無垠的大海和白雲朵朵的晴天,熱乎乎的海風吹在她的臉上、身上,給她帶來了一種微醺的快意……不遠處,一個攝像師正在另一頂滑翔傘上,努力靠近夏夏,拍攝她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
而這時,快艇卻突然慢了下來,夏夏快速地墜落下去,她發出了一聲驚呼,這種失重令她想起了前世墜樓身亡時的可怕感覺,來不及思慮更多,她的腿腳已經蹈入了溫熱的海水,随後快艇又猛地加速,帶動她重新飛起,這一下一上,夏夏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胃腎都已經不在原位!
滑翔傘圍着木制的小島整整繞了一周,才将夏夏不偏不倚地放回了起點,此時,夏夏的連衣裙已經濕了大半,臉上和頸上都汗津津的,别有一番“濕身美人”的風情!
落了地,解開安全繩,夏夏就這樣癱倒在了江泓的懷裏,這是劇情的設置,爲的是體現江泓的溫柔體貼,可江泓發現,夏夏在努力掩飾着眼中的驚恐,連紅唇都有些發青,剛才的拍攝,顯然超出了她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