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已經從震驚中漸漸平複,這件事再可怕,有死可怕嗎?用這樣一種轟轟烈烈的方式曝光戀情,然後再承受千夫所指,當然是她不想要的,可是,她知道在成名之後這種事總會時不時發生,隻是這次來得太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打算怎麽辦……”夏夏哽咽着問,現在她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态度和應對之策。
“清塵,我等下評估一下事态,再做決定。”他這樣說,令夏夏的心裏涼了半截。也許,他會爲了保護集團和真人秀的利益,把她犧牲;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畢竟,他是訂過婚的,甚至……夏夏不敢再想下去了……
之後,他們再無交流,端木隻是一邊開車,一邊一個接一個地處理來電,他的脾氣已經完全hold不住了,一次又一次地對着電話那邊的人大發雷霆。
車子徑直開到了立端大廈——立端影視集團的所在地,這是一幢33層商務樓,外立面是黑色鋼化玻璃,屋頂就像是一頂黑寶石雕琢的王冠,在星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端木将賓利停在一處密閉的入口,識别儀器掃描了他的瞳孔,門才向上徐徐開啓。原來,這裏是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通道,夏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低調奢華的停車場,地面上纖塵不染,裝修得比許多簡約的豪宅還要氣派。停車場的規模并不大,裏面停放着二十幾輛锃光瓦亮的各色豪車,還有那輛夏夏見過的哈雷摩托,也獨自占據了一個寬敞的車位。
難道這些車都是他的?這個念頭在夏夏的腦中一閃而過。都已經到了這樣火燒眉毛的時刻,她哪裏還有心思去多想這個?這時,夏夏身上的比基尼已經半幹,她匆匆套上了連衣裙,總不能穿着泳衣去面對他的兄弟和智囊吧?
“33樓是我的住處,你先上去休息。”端木這樣說着,遞了一張黑底印着暗金色花紋的門卡給她,“你的東西,等下程空會送過來。”原來,端木就住在辦公的地方。
“我想和你一起。”她不希望在決定她命運的時刻,自己卻不在場。
端木深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他拉起她的手,她還是淚汪汪的,小手也冰冰涼,可是,她已經沒有那麽崩潰了,眼神中藏着一種懾人的堅定,這令端木覺得安心了許多,就算是她的演員生涯就此終結又怎麽樣?他養她!
他們攜手走進了電梯,仍舊依靠瞳孔識别确認了端木的身份,電梯才放他們進去。端木按下了15樓,電梯就這樣平穩上行。
“百密一疏,對不起。”端木用力握着夏夏的手,“是我的錯……是我讓程空撤去了别墅區的安保人手,是我關閉了整個區域的監控攝像頭……我隻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沒有想到卻被敵人利用了……”他的聲音是如此低沉性感,在他的世界裏,“對不起”這三個字很少出口,可此刻,他是真的覺得愧對夏夏,是他完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這不是你的錯。”夏夏輕聲說道。他隻是想要和她好好浪漫一下,而她也真的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前世今生,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讓她從身到心徹底瘋狂。
這時,電梯門開了,這是一層風格素雅的辦公區,程空的妹妹程楠身着一襲職業裝,正焦慮地坐在沙發裏,看到他們來了,連忙站起身來,局促地說:“少爺,大家在一号會議室等您。”
端木牽着夏夏,就這樣推開了一号會議室的門,夏夏看到裏面坐着的人,頓時有些卻步。雲都四少都來齊了,江泓和梁君庭正在各自焦慮地打着電話,不時夾帶着髒字,蘇志謙正在和一台手提電腦拼命,屋裏明明空調開得很足,可他卻滿頭是汗。真人秀導演陳勁陷在一把寬大的扶手椅裏,原本在閉目養神,此時已經睜開雙眼,一看是端木和夏夏來了,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端木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隻是安頓夏夏在一處沙發坐下。江泓正好挂斷了電話,劈頭蓋臉地說:“野-戰很爽是不是?我很擔心,人家是不是還拍了更猛的沒放出來?現在怎麽辦?病毒式蔓延,已經不可能删光了!”
“那就讓它去吧!”端木冷冷地說,“可以準備節目組和集團的聲明了。”
“你看看這樣行嗎?”筆杆子蘇智謙把電腦推到了端木的面前。
端木隻看了兩行,就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
“怎麽不行?”蘇智謙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說你們在真人秀期間一見鍾情,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難不成說她本來就是你女朋友,你辦那麽大一個真人秀,就是爲了捧紅自己的女朋友?那樣不成了簡單粗暴地欺騙觀衆?你是想要股票連續跌停5天嗎?”
“說一見鍾情可以,但必須寫到我們已經确認戀愛關系。”端木注視着夏夏說道。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梁君庭顧及着夏夏還在現場,不好意思說得更加難聽。
江泓說道:“你這麽幹,還想不想進你們家的大門?”
“我連宣布女朋友的權力都沒有嗎?”端木反問道。
“你有!你還沒看過那段視頻吧?卧-槽,A-片都沒有你們演的好!”江泓真的火了,額頭上青筋直跳,“你的聲明應該這麽寫:立端影視集團總裁端木霖豐潛-規則真人秀新人夏清塵!看客的感受就是這個!你現在給不給她名分,并不重要,真愛能挽救欺騙觀衆的事實嗎?”
“事已至此,我更應該給她一個名分。”端木依舊故我,“集團的聲明,我說了算。”
“好吧好吧!情深意重總好過露水情緣!”蘇智謙很不客氣地說,“但歸根結底,這實在是個沒辦法粉飾的故事,夏清塵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