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雪卻打斷了姐姐的話:“初晴,你還好意思說夏夏,你自己還不如她呢!”
“說夏夏的事,幹嘛扯上我?”姐妹倆立刻針尖對麥芒起來。
“至少林雲舟人家還是個身世清白的大好青年,無妻無孩!”末雪冷哼了一聲。
“你别指桑罵槐!”初晴也翻了臉。
“好了,别吵了!”夏夏當起了和事佬。大二一開學,初晴在兼職當車模的時候,認識了33歲的已婚男人周易傑,這男人有貌有财,對從沒談過戀愛的初晴展開瘋狂追求,就這樣俘獲了初晴的芳心,初晴甘心做起了小-三。從那時起,末雪就開始與姐姐不和,她爲初晴的選擇痛心,還帶着許多不屑。
“是我要吵嗎?每次都是她沒事找事……”初晴十分委屈,淚水在眼中打轉。
“要是爸媽知道你的事,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麽樣子!”末雪也很郁悶。
“我和易傑是真愛,你不懂!”初晴據理力争。
“别侮辱‘真愛’這兩個字了!”末雪翻了個白眼。
初晴說不過妹妹,眼淚已經流了下來,轉身就要沖出寝室,差點和來人撞個滿懷。
“這是怎麽了?風風火火的?又吵架了?你們倆屬鬥雞的,一見面就掐!”來人聲音嘹亮,帶着幾分笑意,與其他三位素面朝天的女孩不同,這女孩濃妝豔抹,假睫毛忽閃忽閃,看不出原本的膚色。
末雪幽幽地說:“今天這是吹了什麽風?你們倆平時都不住寝室,一回來就像約好了似的!”
夏夏原本和緩的臉色,刹那又變得難看,因爲剛剛進屋的是汪嘉妤!
“姐妹倆有什麽隔夜仇啊!”汪嘉妤看看初晴和末雪,笑着說,“你們倆應該照照鏡子,連生氣的模樣都那麽像,本來就是從一個卵-子裏出來的,就不能和平共處嗎?”汪嘉妤看了看在床上愣怔的夏夏,關切地說,“聽說你病了,我特意去買了些你愛吃的……”
夏夏心中苦澀,前世她曾被八面玲珑的汪嘉妤騙得團團轉,最終被她賣了,還差點替她數錢,今生她該如何面對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眼見着夏夏目不轉睛地望着自己,汪嘉妤被看得有點心虛,連忙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生了病,還是被勾了魂?你那小眼神,幾乎都可以殺人了!”
“你總是化那麽重的妝,就是爲了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嗎?”夏夏此言一出,令三個室友都吃驚不小,“收起你那陽奉陰違的一套,這對于我已經沒有用了!”
汪嘉妤臉色陡變,張了張嘴:“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說到了你的心裏,是不是?”夏夏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靈魂,令汪嘉妤遍體生寒,“你喜歡林雲舟,盡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他,用不着來處心積慮地算計我,我沒有精力陪你玩!”讓重生後的夏夏與汪嘉妤虛與委蛇,她做不到,幹脆就這樣撕破臉吧!
“你……聽到了什麽?是誰在挑撥我們的關系?”汪嘉妤仍在爲自己辯護。
“我們的關系,不需要挑撥,你和我之間,沒有關系。”夏夏給出了結論。
“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好心好意來看你,卻被你無緣無故地說這些!真以爲老娘是軟柿子啊!”汪嘉妤叽裏咕噜地咒罵了一頓,轉身出屋,将門狠狠地關上,巨響震動了整個樓道。
初晴和末雪面面相觑,她們也不喜歡汪嘉妤,懶得搭理這個妖裏妖氣的女人,但夏夏一向是個濫好人,和汪嘉妤的關系一直不錯,眼下,夏夏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眼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從眼前消失,夏夏松了口氣,她平躺下去,眼睛望着潔白的天花闆,低聲說道:“以前,我總是爲别人着想,從不曾爲自己活着,甚至抛棄了自我,去迎合别人,恨不得令全世界都對我滿意,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那樣活了!”
“夏夏,你變了……我……很不習慣!”末雪焦慮地打量着夏夏,她隻是昏昏沉沉地病了幾天而已,怎麽一下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夏夏,能下床嗎?”初晴的嘴角綻開神秘的微笑。
“你想幹嘛?”夏夏的身上仍舊沒有什麽力氣。
“帶你去散散心。”初晴發出邀請。
“切!夏夏,别跟她去!她搞不好會把你賣到夜-總會去!”末雪表示了不滿。
夏夏勉強坐起身來,将額前的亂發撩到耳後,好奇地問:“去哪裏?”
“明天,易傑要帶我去銘庭酒店參加一個品酒派對。銘庭你應該知道吧?有白沙灘、天然溫泉,還有成群結隊有才有貌的鑽石王老五,去不去?”初晴眨了眨眼睛。
“什麽有才有貌?分明是豺狼虎豹!”末雪連忙規勸夏夏,“有一個腐化堕落的何初晴就夠了!夏夏,你不是那種女孩,不要和她去!”
夏夏歎了口氣,她是哪種女孩呢?前世,她像個白蓮花般地守身如玉,到頭來還不是暴屍街頭?或許,她就應該像初晴那樣去尋找一個“靠譜的靠山”,才能在今生免遭明震霆的毒手。
“初晴,那算是個正式的場合嗎?”夏夏主意已定。
“算,要穿晚禮服的。”初晴給出了答案。
“我沒有合适的衣服,你能借給我嗎?”夏夏一想起自己的财務狀況,就很頭疼。連她念大學的學費,都是助學貸款,畢業後就要分期償還的,兼職賺的那點錢,之前也都填給了林雲舟!
“夏清塵,你真的要去啊!”末雪頓時氣炸了。
夏夏有些抱歉地看着末雪,她知道,末雪一旦不叫她的昵稱,那就是真怒了!
“何末雪,我又不是要把夏夏賣到非洲去,你着什麽急?”初晴很不客氣地對妹妹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能活在真空世界裏?夏夏,起床!去我那兒住一晚,我的裙子,随便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