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自己疏忽了,急救科主任自己也承認自己沒在意,但是不管郭泰來是做雙眼皮的還是紋眉毛的,他也勉強算是半個醫務工作者,至少看到了明顯的骨折還是能分辨出來的,不能因爲這個而忽略了郭泰來的判斷。
第二個暈厥的人情況更差,雙腿直接就是好幾截,彎曲的都不正常,特别是一條小腿上的長長的傷口,都幾乎能看到骨頭了。神奇的是,這麽大的傷口,竟然沒有多少血,看來是僥幸的避開了腿上的大血管,幸運的家夥。
幾個年輕醫生和護士一起小心翼翼的把這個傷員也台上了擔架,兩個強壯一點的飛快的背着往後面的救護車上送去。這個不但腿部多處骨折,而且紙條上還寫着,左側第三四根肋骨,右側第四五六根肋骨骨折,十分危險,相對來說,腿上那道看起來吓人的血口子,才是最輕的傷勢。
連着幾個看起來最嚴重的暈厥的傷員都被擡走了,剩下的自己坐着或者躺着,還能說話,傷勢應該不是很嚴重的,主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些問題不大了,等到下一批救護車來,一個一個慢慢的送吧。
“大夫!大夫!”一個人在那邊忽的沖着主任這邊喊了起來:“我的脾髒破裂,脾髒破裂,那個胖大夫說是要趕緊處理。”
脾髒破裂,主任吓了一大跳,趕忙跑過去,一看,那個人好端端的躺在那邊,還能說話,臉色也不錯,怎麽看也不像是脾髒破裂的樣子啊!
正想要放松警惕,忽的想到了剛剛的那個大腿骨折的傷員,心中立刻有了警訊,趕忙溫和的問道:“那你現在什麽感覺?”
“我現在沒什麽感覺。”那個傷員躺在地上,慢慢的說道:“剛剛那個胖大夫給我紮了兩針,一針讓我感覺不疼也不能動了,另一針說是給我止血,讓我在這裏等着急救。”
紮針?這時候主任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忽略了什麽,仔細一看,這個人的身上,脖子這裏一根針,脾髒那邊一根針,顯然是正規的針灸針具。
這個傷員剛剛說了什麽?一針感覺不疼?主任擡頭掃了一眼還在這邊滞留的大部分傷員,忽然之間明白了,怪不得這些人都安靜的不叫疼,有人用高明的針灸手法給他們止了疼。可是,針灸止疼不是一直是傳言嗎?還要配合藥物,而且一樣會因人而異,總有不起作用的。
可這麽多人,就沒有一個喊疼的,這顯然不正常。
“趕緊,把這個傷員擡走,通知手術室,脾髒破裂,加急手術。”主任趕緊飛快的吩咐年輕醫生趕緊把人擡走運回去做手術,自己則一個一個挨個的問過來。
兩個年輕醫生把人擡走,經過主任身邊的時候,主任忽的想起了什麽,一把拽住了後面那個年輕醫生叮囑道:“這些傷員身上都有針灸留下的針具,回去以後把所有的針具都搜集起來,然後化驗一下上面是不是有什麽别的藥物。”
所有人都被針灸止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主任多了個心眼,說不定是針上塗抹了什麽強效麻醉劑,否則不會有這種效果。針灸止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已經被證明不行了吧?
又看了幾個傷員之後,主任越來越驚訝,他發現他們趕過來其實除了拉走那幾個重傷的趕緊醫治之外,其他的根本不用他們多擔心什麽。所有人,流血的都已經止血,疼痛的都已經止疼,隻要慢慢跟着下一趟救護車回醫院觀察幾天就好。
神奇的是,他作爲一個急救科的主任,現場沒有看到一片繃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傷口是被消毒過的,也沒有什麽強效軍用止血粉使用的痕迹,就一根标準的三寸針,紮在傷口的周圍,居然就神奇的止血了。
急救科主任雖然是血西醫的,但是也看過一些中醫的書,也知道一些針灸的學位,有幾根針應該是很準确的紮在了某些穴位上,但是,這些穴位紮一根針就能止血止疼?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眼前的這些談笑風生的傷員們又該怎麽解釋?主任完全想不通,爲什麽根本無法解釋的事情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仔細的檢查過了每一個傷員,問過了他們的傷勢,确認沒有一個需要立刻動手術的重傷員落下之後,主任總算是真的可以放松一下了。
手機忽的響了起來,主任看了看号碼接了起來,是醫院的電話。
“主任,你太厲害了。那個人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受傷,你卻準确的判斷說是脾髒破裂。”急救科的護士長興奮的打電話過來:“幸虧判斷準确,第一時間進了手術室,脾髒大規模破裂,但主任你現場居然針灸止住了血,他的命保住了。還有,送回來的所有重傷員,全都度過了危險期,主任你的現場止血實在是太厲害了!”
今天急診科留守的那些醫生們真的是大開眼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現場處理,每一個重傷員都完美的止血。他們之前以爲的暈厥,後來發現全都是在熟睡,簡直讓人不可思議。誰能想到自己科的主任還有這麽一手精湛的針灸手藝,簡直神乎其神啊!
等到主任電話裏聽完之後,之前的懷疑已經再也不複存在。就算郭泰來針上抹了強效麻醉劑,可也不可能用麻醉劑止血吧?何況現場什麽工具都沒有,怎麽就能準确的發現傷員脾髒破裂?
想起自己剛剛的态度,主任簡直有點無地自容了。一個針灸大師,居然被自己給鄙視了。這麽厲害的針灸大師,不在中醫院坐診,居然開美容院?這也實在是太離譜了吧?
對了,那個大師在哪裏開美容院?怎麽也應該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好方便拜訪啊!主任剛想起這茬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溜車隊從自己身邊慢慢開過,其中還有一輛黑色的大紅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