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那個直接到信産部溝通的領導秘書直接跳了起來：“十九億人民币？搞錯了吧？”
“真沒搞錯！”起草清單的秘書滿臉歉意的解釋道：“這上面的項目都列的很詳細，您可以一項一項的對比看，我來幫您一項一項的解釋。”
“這個超大幅面高精度基準平面，全世界僅此一家，隻有小郭才能做出來。現在日本人願意花五千萬美金進口，但是抱歉，這是我們國家禁止出口名錄上的，給一億美金都絕對不會出口的。小郭這裏隻收了兩千萬美金，真的是良心價了。”
“您看這個高精度軸承，加工精度就不說了，裝配精度也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同等類型精度比這個低一級的國外産品，對我國是禁售禁運的，有錢也買不到的。這一套更高級更精密的軸承才一千萬美金，占了大便宜了。我們用完成的這台加工中心重新生産的軸承，都隻能是比這個低一級的那種，這是目前國内最高的精度。”
“抱歉，現在不能算最高精度了。LODTM制作完成之後，可以加工出更高精度的軸承了。不過那台機床大部分是用來制作光學部件的，加工金屬工件的比較少見。另外，LODTM上使用的這套微給進系統，比美國的那幾台設備上的還要精密一級，這是屬于發動戰争都未必能拿到的世界級的精品，這一套隻收了五千萬美金，小郭這是虧本大甩賣啊！”
“這一套超高精度微測量系統，光是買一台國外同等類型的設備就得要兩千萬美金，還得簽下保證合同，隻能用于大學裏科研項目。小郭不但做出一套實物，而且還附帶全套技術，整體算下來才不到七千萬美金，可着滿世界打聽打聽，除了小郭這裏，哪裏還有這麽優惠幅度的大減價？”
“……，超高精度傳動系統，這套不算裝配，隻說技術和制造，也得八千萬美金。比這低級的都是禁運的，現在我們這裏的最高級，這絕對是我們走了大運才能弄到的啊！”
“……，超高精準定位系統，正常研發加上制造，随随便便一億美金出去能成功那都是天上掉餡餅啊！現在已經完美實現，并且運轉正常。”
“……”
“最後，總體計算下來，正常價格超過了十二億美金。這還不算，這些設備直接導緻瓦森納協議對于我國的機床封鎖成了一紙空文，反過來他們還得要求着我們出口設備。主客易位不說，我國整體的加工制造行業已經開始進入了升級換代階段，這帶來的國家實力的增強和後續帶來的加工制造業的GDP增長都無法計算。”
“十二億美金，我們在和小郭溝通了一下之後，小郭願意看在我們部門始終配合的情況下爲國奉獻，甯願自己承受更大的損失，所以再次打了個兩折，兩億四千萬美金，換算成人民币又取了個整，十九億人民币。”
“事實上，我們開出這份清單的時候，是十分愧疚的。”解說的秘書一連串的理由說完之後，才開始最後的陳述：“别看我們這兩個關鍵性的項目進行的這麽快做的這麽好，而且項目的投資還不大，可這是建立在小郭不計自身損失的情況下才得以能夠成功完成的。否則的話，光是這兩個項目的投資就會超過一百四十億人民币，可現在最終隻花了不到四十億，而且還成功了。”
“在這兩個項目上，我們信産部對于小郭是十分愧疚的，對于他的無私奉獻，我們也是十分感謝的。”秘書說完前面的話，才緊接着轉述自己老闆的話：“爲小郭争取一些能被國家承認的獎勵，也是我們知道其中内情的所有人的一緻想法。不過，既然你們覺得那麽大數額的重獎不太合适，想要給小郭外包費用的話，我們也不介意，甚至十分感謝。而且我們也幫忙從小郭那裏砍價砍掉八成，做了我們部門該做的事情，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一口氣把所有的話說完，秘書放下清單，微笑着開開心心的回去了，隻剩下這個聽完了全部介紹目瞪口呆的之前并不了解内情的人看着清單傻呆呆的坐着，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信産部申請了一千萬人民币的獎金，在很多人特别是很多官員們眼中看來，這絕對是超重金額的獎勵了，自然有大部分人不同意。在大家看來，結清給郭泰來的外包費用，然後給德高望重的王教授高額獎勵，這是一個可以照顧到各方面情緒的方法，而且這個方案不僅信産部，水木大學，王教授甚至于郭泰來本人都願意接受，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也覺得可行，這才有了這個建議和行動。
可是，大家都以爲，一個高級鉗工，在其中參與度有限，就算是外包費用能有多少？應該不會超過一百萬，一個年輕人，剛畢業兩年，有一百萬的收入絕對滿意了。這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嗎？
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行，而且他們并沒有特别關注郭泰來在這兩個項目當中做了什麽，隻說是打造零配件裝配，這能有什麽技術含量？不就是個鉗工活嗎？能有多少錢？
某個領導覺得簡單，一拍腦袋就做出了決定，這麽争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快刀斬亂麻解決才是正道。不是沒有懂行的人，但他們的意見還沒來得及傳達到上邊，這邊就已經開始了操作，想解釋明白都有點遲了。
“十九億？我們上哪找十九億的撥款？”領導看着秘書拿回來的清單，再聽到他一項一項的複述解釋，直接懵了：“爲了省掉一千萬的獎金，付十九億外包費用？我們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