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項工程,在施工的時候,總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小阻撓。不是來自官方的,而是來自于民間。不是要求你雇傭本地人,就是要求你購買他們賣的建材,例如河沙什麽的,不一而足。
有些是真的本地村民,要求雇傭的也是本地村民,有的則純粹是一個黑中介公司,強行要求雇傭他們招攬的民工。不雇傭就搗亂,令人煩不勝煩。
提供建材的也不是什麽高科技的東西,也就是河沙,磚頭什麽的,再高技術含量的他們也未必能提供,就是想要用某種方式來強行壟斷一種或者兩種建材,按照他們的價格走,謀取利益。
這不是一個地方特有的現象,幾乎是所有地方都會遇到的撓頭的事情。
大部分的建築公司或者建築隊伍,一般來說也就認了。與其讓這些人搗亂幹擾施工影響工期,還不如答應他們的一些條件,反正總要用小工,總要用沙子,價格略高其實也高不到哪裏去,還在忍受範圍之内,用了也就用了。
偏偏郭泰來的工作室,這次承接施工的是央企的施工隊伍,而且施工要求極高,所以施工開始有人過來聯絡,施工總指揮這邊也沒刻意不理會,但一問,沒有合适的技工,施工要求高,他們隻能提供一些小工,沒什麽用處。建材不用沙子磚頭,成品高标号混凝土更是直接用混凝土車拉過來的,完全不用現場調配,所以也就沒辦法答應他們的要求。
精密機械李董介紹的施工隊伍,是屬于半軍事化管理的,戰鬥力非凡,那些家夥們來搗亂了一兩次之後,沒讨到便宜,也就不敢再過來搗亂了。施工隊這邊都沒把這個當事,該做什麽做什麽,到年後交接項目就完成了。
現在應該是那些家夥發現強勢的施工方撤走了,換成了業主方,業主方應該是身嬌肉貴肯定不敢和他們硬碰硬,又有人跳出來想要從郭泰來身上讨點好處了。
郭泰來沒說話,海哥卻是苦笑。那些家夥長沒長眼睛,怎麽就覺得随時出行都要十幾個保镖的郭泰來是個軟柿子?是覺得胖子好欺負嗎?
“嗯,先不要擴大沖突。”郭泰來電話裏指示:“他們要是來搗亂,就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忍他們一次兩次,要是還屢教不改的話,第三次來就把他們放倒。我們有監控,别下死手就行。一定要确保王教授他們的安全,決不能讓他們出事。”
聽着郭泰來的指示,海哥繼續苦笑。眼前的胖子可不是什麽善茬,也就是在國内,郭泰來還很守規矩,該報警報警,要是放在國外,海哥敢肯定,那些家夥絕對要吃不了兜着走。
這可不是海哥危言聳聽,據海哥所知,胖子現在身上的人命已經好幾十條了。雖然不知道後來增加的幾十條人命是哪裏來的,張老那邊也沒有多說,但胖子顯然殺性是越來越大了。
“王教授?”看郭泰來挂了電話,海哥關心的問了一句:“哪個王教授?”
“王安福教授。”郭泰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就是我們學校我們系研究數控加工中心的那位。剛拿出成熟的五軸數控加工中心操作系統的王教授,最近正在我那邊幫我搞定幾個新的小型機床。”
“我靠!”海哥一聽,忍不住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然後飛快的拿起了電話,開始聯系。
王教授去年十一月底的時候,終于徹底完成了大幅面五軸數控加工中心的操作系統,國内四個機床廠分别從他手中買下了這套技術,也因爲這項研究,王教授妥妥的能拿到下一屆的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特等獎。
這樣的超級國寶要是在姑蘇因爲那些亂七八糟的搗亂受到了傷害,姑蘇地方官員能落到好?更别說這還是胖子的工作室,接下來郭泰來的大部分高精密加工都會在那邊進行,要是因此而受到了影響,上面會怎麽看姑蘇特别是工業園區的官員?
要知道,新加坡的那個管理人員因病撤走之後,隻是換了一個副手過來。現在大部分園區的事務,都是海哥的朋友呂哥在負責,郭泰來還見過幾次。要被影響,第一個被影響的就是呂哥,海哥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和呂主任說過這事了。”打完電話,海哥坐回來,沖着郭泰來說道:“派出所會第一時間出警,到你那邊尋釁滋事的一個都跑不了。”
郭泰來點了點頭,這事情有地方主管出面就好說了。隻要地方注意,地方上的這些家夥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京城這邊郭泰來和海哥是放心了,可接到海哥電話的呂主任直接冷汗就冒出來了。
水木大學精儀系的王教授在郭泰來的那個工作室裏,可能會被一批地方上搗亂的家夥傷害?而且郭泰來的工作室很有可能會被影響,呂主任抹掉頭上的冷汗的同時,第一時間就撥打了那片負責的派出所的電話。
“馬上把那些搗亂的家夥給我帶回來!誰給他們的膽子?你們派出所的幹警在做什麽?”呂主任幾乎是沖着派出所的所長在咆哮:“裏面有水木大學的教授和學生正在研究,另外,那個可是高精密加工企業,光是防震牆防震溝就做了兩層,要是被破壞一點,你的所長就不要當了!還有,人要是帶不回來,跑了一個,你自己扒掉自己的警服!”
剛接到企業報警電話,兩個幹警正打算慢慢吞吞出警過去轉一圈,就看到所長瘋了一樣的沖出辦公室,大叫着集合了所有在所裏的幹警。誰也不是傻子,所裏幹警前所未有的速度集合,所長都沒來得及講案情,大手一揮,所有的車子飛快的向着星海街沖去。
十分鍾之後,警車就沖到了工作室門口。四個社會閑散人員正在那邊威脅裏面的保安,見到警察過來,其中一個還笑嘻嘻的想要和某個警察套近乎。結果他的煙剛遞過去,對面的朋友就一個鎖腕過肩摔将他放倒,咔咔手铐就拷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