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整個900裏面已經傳遍了。所有人都在讨論胖子到底做了什麽,爲什麽會被軍人帶走。
系領導已經聽說了消息,第一時間讓保安封閉了900的大門,然後叮囑所有的師生先不要亂說,他們去了解情況。
郭泰來這個人,從大五第一學期進了大家的目光中,一直表現良好,軍方就是再強勢,也不能如此蠻不講理的把人帶走吧?何況,是什麽人帶走的?把人帶到了什麽地方?這些誰都不清楚,什麽通知都沒有,這也太不把水木大學放在眼裏了吧?
系裏和學校的領導亂成一團打電話的時候,郭泰來已經被塞進了一輛軍卡的後廂當中,一路駛出了水木大學的校門。
即便是在車子裏,後廂的十幾個士兵也沒有放松警惕,半數的槍口都指着郭泰來。
郭泰來穿着外骨骼座椅,雙手被反铐,直接靠坐在軍卡的駕駛室後背闆上,一臉的莫名其妙。自己爲什麽會被帶走?
唯一慶幸的是,郭泰來并沒有反抗,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何況還面對這麽多槍口,整個腦子都是懵的,如同木偶一般的坐在車子裏。
車子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地方,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郭泰來才被帶到一個一看就像是軍營的地方。
下了車,兩個戰士把那個外骨骼座椅從郭泰來身上給解下來,什麽話也沒有。每個人看郭泰來的目光,都好像在看着階級敵人,仿佛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最後還是在四個戰士的押解下,郭泰來被塞進了一個房間裏。
卡塔,門外明顯是反鎖了起來。郭泰來手上的手铐并沒有被解開,那個戰士拷他的時候,十分用力,手铐都已經勒到了手腕的肉裏,很疼。
還好,郭泰來體内有納米機器人,派了兩萬個分别到手腕周圍,修複那些被損傷的細胞,同時也釋放一些生物電,減輕郭泰來的痛苦。
直到郭泰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來靠在牆上,郭泰來才算是回過神來,開始琢磨今天發生的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麽。
犯法的事情,郭泰來自問沒有做過。連去法門寺取納米機器人郭泰來都是按照正常的遊客方式來做的,并沒有觸犯哪條法律。
這裏顯然是軍營,和軍事相關的東西,陀螺儀肯定是沒問題的,要是有問題早在上個學期就會找他了。那麽,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就是幫趙晏晏制作了那幾個火箭發動機。
趙晏晏找自己的時候,郭泰來就覺得可能會有麻煩。華夏精密機械公司,肯定有許多的老師傅,可趙晏晏居然沒有用他們而是找郭泰來,這其中肯定發生了郭泰來不知道的事情。這種高度機密的軍事裝備,給郭泰來看肯定是違規的。
對于幫助趙晏晏制作火箭發動機的事情,郭泰來并不後悔,隻是有些可惜而已。誰沒有個年少輕狂沖冠一怒爲紅顔的時候?郭泰來現在就是這樣的年紀。
本來郭泰來制作的那兩台A00的二級火箭發動機,如果得到了充分實驗的話,肯定能把國内的火箭彈的射程和精準度提升一個大台階,可惜,現在自己被抓,那一定是組織上發現了趙晏晏的違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發射實驗一次。
趙晏晏現在什麽情況郭泰來不清楚,也許她的家世能讓她免于處分?誰知道呢?
既然找到了能的原因,郭泰來反而輕松了。人已經來了這裏,郭泰來知道着急也沒有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呗,這也隻是郭泰來的猜測,未必就是真正的原因。
那些人把郭泰來扔進這個房間裏就不管了,郭泰來叫喚了幾聲沒人理會,索性靠到了角落裏,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讓納米機器人給了自己一個熟睡的生物信号,直接進入了深層次的睡眠當中。
郭泰來睡的香,可是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坐立不安了。
京城的某個軍區大院的某個辦公室當中,一個佩戴着少将軍銜的将軍正沖着電話裏面大發雷霆。
“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不經協調就出動軍隊進水木大學抓人的?”将軍已經無法按捺自己的火氣了,堂堂京城地界,天子腳下,居然還是自己的兵做出了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怎麽不讓他火冒三丈?
電話裏的聲音說了幾句,将軍依舊還是大怒:“事情緊急,怕嫌犯逃跑?這話你自己信不信?别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抓人的時候人家在做什麽?先不說那小夥子隻是有嫌疑,人家正在畢業答辯,你是不是誠心想要毀了他?”
停頓了一會,将軍聽着聽筒裏的話語,忽然之間拍了桌子:“你聽他說的?他有沒有提供确切的證據?沒有證據你就敢沖進學校抓人?你知道不知道,剛剛水木大學的校長,教育部的部長已經連着來電話過問這件事了?軍區首長,連軍委的首長也拍了桌子,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聽筒裏又有人解釋了幾句,将軍的怒火依舊沒有消融。
“有協查通報又怎麽樣?少來這套!你見過哪個二百多斤的胖子能跑的比你手下的任何一個兵快?”将軍的臉都要抽抽了,如果電話裏的人在面前,他估計都要踹上去了:“你就是想要借機搞事情,還出動一個連隊,真槍實彈,那是水木大學的校園啊,你就沒想過随便一個走火會有什麽後果?最多一個班便衣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非要鬧這麽大?”
“無組織無紀律!”将軍大聲的痛罵着:“别給我找任何理由,今天從你以下,參與這件事情的所有幹部,連同出動的士兵,全體給我關禁閉學習條令!士兵們按照命令行事,禁閉三天,你們這些幹部們,全部禁閉一周!另外,每個人交一份一千字的檢讨,你自己五千字檢讨,禁閉完成後,加強訓練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