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燕一愣,緩緩擡起頭,眼淚也慢慢止住了,然後擡手一抹眼睛,站起身就往外走,“爸,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
“等等,你急什麽啊,爸的話還沒說完呢。”江寒無奈的說道。
“哦。”
江清燕老老實實的坐下來,等着江寒說話。
“張易楓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離開華夏?”
“聖誕節的時候。”
“好,倒時候我們一起走。”江寒說道。
“啊!”江清燕吃驚的捂住嘴巴,“爸,你沒開玩笑吧,你走了,江天集團怎麽辦?”
“我人出國,不代表就不能管理公司了吧?”江寒笑哈哈的反問道,然後臉色凝重,“你别看張易楓表面上風光無限,他在巴新王國的日子不好過啊,你已經是他的王妃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應當過去幫幫他。”
“爸,謝謝你。”江清燕感動的說道。
“傻孩子,隻要你過的幸福,爸就知足了,更何況,巴新王國是片未經開采的處女地,爸爸過去肯定能取得超越現在春湖市的成績,這是雙赢的局面。”
“爸,你就不能不這麽市儈嗎?”
“哈哈,習慣啦。”
張易楓從風林小區出來,給夏覓荷發短信,告訴她自己要回陽林縣,讓她做好去巴新的準備,然後開車回到尚居住宅。
站在家門口,念力展開,發現蔡墨濃不在家,張易楓微微沉吟,突然笑了起來,他猜到蔡墨濃在哪兒了。
這麽晚回陽林縣,有事要辦是借口,他是專門回來陪蔡墨濃的,至于江清燕、夏覓荷,他完全不擔心,因爲這倆女人都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相反,蔡墨濃剛剛成爲他的女人,更需要一些安慰。
女人太多,他做不到公平。
夜色朦胧,寒風刺骨。
一座白色石橋,靜靜搭在幽暗的河水之上,四周路燈的光芒灑落,水面波光粼粼,更顯陰森。
蔡墨濃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長發披肩,美麗的小臉凍得通紅,卻是毫無所覺,呆呆的凝望着木蘭河流去的遠方。
似乎那裏,是她向往的地方。
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抱住她冰冷的身軀,蔡墨濃花容失色,猛地轉身。
燈光照射下,他深邃的雙眼,如同兩個黑洞,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好似随意看你一眼,都會将你的魂魄吸扯進去,他臉上的笑容,似三月春風,溫暖和煦,讓人迷戀。
“你怎麽回來啦,你不是春湖市參加婚禮嗎?”蔡墨濃激動的反問道,然後主動抱着張易楓的腰,将小臉貼在他溫暖的胸口。
“開心嗎?”
“嗯。”
蔡墨濃重重點點頭。
張易楓将她從懷中輕輕推開,然後從兜裏摸出一雙手套,非常溫柔而且專注的戴在她冰涼的小手上,蔡墨濃凝視着他的臉,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天冷,當心感冒。”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明知道你有事,我還給你打電話……”蔡墨濃低着頭,此時的她,不是陽林權柄深厚的蔡書記,隻是一個做錯事,祈求别人原諒的小女孩。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以前一個人,沒有依靠,沒有朋友,我可以忍,但是現在有了你,我做不到一個人……”
“原諒我好不好?”蔡墨濃可憐的望着張易楓。
張易楓笑了笑,“一點誠意都沒有。”
蔡墨濃玉容微紅,踮起腳尖,主動獻吻,張易楓緊緊抱着她,路燈的燈光,迷離而朦胧,河水靜靜流淌,白玉石橋上,那對相擁的戀人,宛若金童玉女,羨煞旁人。
夜漸深,寒氣愈重。
二人攜手返回,剛走到一半,蔡墨濃突然驚呼起來,“糟糕,今天黃鴻軒請我看電影,我忙着開會沒回複他,他該不會還等在電影院門口吧?”
“喲,小日子過的可以嘛。”張易楓陰陽怪氣的說道。
“哼,我人都是你的了,還吃飛醋,快陪我過去看看,這麽冷的天,别把人家凍壞了。”蔡墨濃有些擔心的說道。
陽林縣的電影院,在縣城東北角,這裏是以前的老城區,電影院也是非常老式那種,用電影放映機投影在牆壁上,這些年随着國家經濟發展,陽林縣這種落後縣城,也逐漸繁華起來,精神文化生活更加豐富,電影院也經過改造,每天都有新片上映,成爲市民娛樂休閑的重要場所之一。
黃鴻軒穿着黑色風衣,手裏拿着一支紅色玫瑰,眼神溫柔,耐心的站在門口。來看電影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可是他臉上,沒有任何失落,毫無半點失望,嘴角含笑,目光溫柔的凝視着手中的玫瑰。
這時,又一場電影結束了,幾對年輕情侶,詫異的盯着黃鴻軒看了幾眼,對着他指指點點,黃鴻軒的臉色,終于有了細微的變化,他輕輕歎息,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向着電影院對面看去。
然後,他慢慢笑了,笑的很開心,跟個孩子似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蔡墨濃拉着張易楓的手,小跑着走到黃鴻軒身前,望着黃鴻軒儒雅溫潤的笑臉,蔡墨濃微微搖頭,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回不去了。
“鴻軒,對不起,我忘記跟你說我不來了……”
“沒關系的。”黃鴻軒大度的擺擺手,不過,當他看到二人牽在一起的手,臉色發白,不知是因爲吹了冷風的緣故,還是因爲傷心。
“你們……”
“鴻軒,我給你介紹下,我男人,張易楓。”
黃鴻軒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卡車撞上,讓他喘不過氣來,身體踉跄後退,擡頭,目光淩厲的盯着張易楓,“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我,有本事就沖我來,别傷害墨濃,她是無辜的。”
“黃鴻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蔡墨濃闆着臉,有些生氣了。
“墨濃,張易楓是在利用你,他想用你來攪亂我的心神……”
“夠了,黃鴻軒,我來這裏,隻是因爲内疚,讓你白等這麽久,但是我不許你污蔑張易楓,我們一起長大,我一直把你當哥哥,我希望,這種事情,沒有下一次,不然的話,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說完,蔡墨濃轉身,拉着張易楓的手,緩緩離開。
咔擦
黃鴻軒手裏的玫瑰,被他硬生生折斷,枝幹刺破手心,殷紅的血液,順着枝幹流淌,染紅花瓣,更加鮮豔,美的妖異。
寒風中,那朵血色玫瑰,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