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進入陽林縣城後,紅血冷冷的提醒張易楓。
張易楓偏頭看了看窗外,“去縣政府。”
“哼。”紅血冷哼一聲,臉上大寫的不樂意,本姑娘是暗血玫瑰的人,不是你的司機,不過她的這點心思,隻在心裏想想,根本沒有表現出來,蔡芳霞臨走時,吩咐過她們,聽從張易楓的調遣。
蔡芳霞的命令,暗血玫瑰從來不會拒絕。
因爲她是暗血玫瑰的恩人,沒有她,就沒有暗血玫瑰。
紅血咬着嘴唇,還是将司機的角色,盡職盡責的扮演下去,把張易楓送到了縣政府門口。
“下車,我們上去。”
“我們?我和你?”紅血不可思議的問道。
暗血玫瑰從出現那天開始,就注定要在黑暗中生活,即便蔡芳霞走了,她們依舊履行着自己的使命,默默的保護着蔡墨濃。
現在,張易楓竟然要讓她們直面蔡墨濃。
從黑暗中,走向光明。
已經習慣黑暗的暗血玫瑰,突然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界上,紅血有些茫然,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
張易楓知道她的心态,伸手把她從車裏揪了出來,紅血拼命的掙紮反抗,可惜她面對的是五級進化者,一切都是那麽蒼白無力。
随着萊城基地的發展,張易楓的勢力,已經逐漸滲入春湖市,暗血玫瑰六人的作用,變得可有可無,讓她們從黑暗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既是對她們可憐身世的同情,也是給蔡芳霞的交代。
“蔡書記,張易楓先生來了。”
在蔡墨濃秘書的帶領下,張易楓和緊張兮兮的紅血,一起踏進了蔡墨濃的辦公室。
蔡墨濃身爲陽林縣老班長,工作很忙,張易楓他們進來的時候,她還趴在辦公桌上,一絲不苟的看着文件,時不時提筆寫寫畫畫,非常專注。
聽到秘書的話,蔡墨濃擡起頭,看到張易楓的時候,她眼中掠過一抹喜意,“給張先生和這位小姐倒杯水。”
“是。”
秘書倒了兩杯水,又幫蔡墨濃的杯子加滿水,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坐吧。”
蔡墨濃站起身,繞過辦公桌,示意張易楓坐下說話,自己也坐在沙發上,跟張易楓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她的目光一直在紅血身上逗留,屋裏的氣氛有些詭異。
“她叫紅血,我的一個妹妹。”張易楓笑着介紹道。
“你的妹妹挺多啊。”蔡墨濃淡淡的笑了笑,微微停頓,又加了一句,“而且每個都這麽漂亮。”
張易楓額頭冒出冷汗,蔡墨濃這話怎麽聽着不對味啊,什麽叫我的妹妹挺多的,這能怪我嗎,要怪也要怪我爺爺奶奶,這麽能生。
“咳咳,其實你們也是認識的。”張易楓高深莫測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從進屋就顯然慌亂的紅血,頓時坐直了身體,不安的偷看蔡墨濃。
見狀,蔡墨濃看向紅血的目光,露出思索的神采。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找我又是什麽事?”蔡墨濃隐約猜到一點,但卻沒有糾纏此事,而是轉移話題,直接詢問張易楓的來意。
“墨濃慧眼如炬。”張易楓沖她豎大拇指,恭維起蔡墨濃,可人家不領情,一個勁直翻白眼。
“好吧,長話短說,你先看看這份東西。”張易楓從随身攜帶的文件袋裏,抽出一沓白紙,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字,還有很多生物學術語,符号,非常深奧的樣子。
“什麽東西?”蔡墨濃狐疑的看了看張易楓,接過來看了起來,當看到标題的時候,蔡墨濃猛地站了起來,眼神驚駭的看向張易楓。
“這是……”
“SARS樣本檢測報告,後面還有疫苗的臨床生産方法,你放心,這份東西絕對真實。”張易楓笑着說道。
“爲什麽?”蔡墨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緊緊的盯着張易楓問道。
“什麽爲什麽?”
“你知道我的意思,現在全世界都面臨着SARS的威脅,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一場席卷全人類的災難,你有這麽詳實的資料,完全可以自己生産疫苗,當中的利潤有多大,你不會想不到。”
“那又如何?”張易楓笑着反問道。
“爲什麽?”
“你真是夠執着的,世界上的事哪有這麽多爲什麽,我雖然是個商人,但卻是個有良心的商人,當然,還有一點……”
“因爲我是華夏人。”
“同根同源的華夏人,就不該看到同胞受苦而無動于衷,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蔡墨濃溫柔的看着張易楓,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欣慰以及柔情,然後,她向着張易楓九十度鞠躬,“我代替不了國家,代替不了政府,但我能替所有飽受SARS折磨的民衆,替我個人,謝謝你。”
張易楓微微側身,這不是他的功勞,他不能受,深究起來,蔡墨濃要感謝的應該是童謠,這份檢測報告以及疫苗的生産方法都是童謠弄出來的。
正如米娜說的那樣,對于這種新奇的事物,童謠的好奇心是極其強烈的,她免費幫張易楓研究SARS,經過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終于攻克了它。
然而,蔡墨濃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攻克SARS的另有其人,她把這份功勞,安在了張易楓身上。
“這份報告太重要了,我要親自交到省裏,所以,對不起……”
“沒關系,我們也沒别的事情,你忙你的吧,我也要回家吃飯了。”張易楓站起身,笑着說道。
“嗯,等我回來,我請你吃飯。”蔡墨濃也笑了,然後拿起包包,将文件放進包裏,跟張易楓他們一起出門。
“小夏,安排車,我們去省裏。”
蔡墨濃風風火火的行動起來,霎時間引得縣政府的工作人員驚奇不已,紛紛探頭觀望,還以爲發生了什麽大事,黃鴻軒聽到風聲,離開辦公室,正要上前跟蔡墨濃說話,卻發現她已經上車,汽車無情的開走了。
看到黃鴻軒,張易楓奇怪的笑了笑,現在這個人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