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想什麽?”
夜深人靜,****燕依偎在張易楓懷裏,輕輕問道。
自從知道他們該做的都做了,兩人住一屋,父親母親非但沒意見,反而樂見其成,倒是讓****燕臉紅了好久。
“我在想我爸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們,這幾天神神叨叨的,不正常。”
“聽你這麽說,好像是有點。”****燕點點頭。
“算啦,夜深了,早點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張易楓說道。
“嗯。”
黑暗中,沉默了好久,突然傳出****燕怪異的聲音。
“别鬧,在家裏呢。”
“混蛋。”
兩人做些什麽事情,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當然,别人也能想到。
大清早,****燕素面朝天,神采奕奕的起床出去了,幫着母親做飯,跟嫂子坐在一起閑聊,張易楓睡了一會,走出房間,看到站在田埂上抽煙的父親,默默走了過去。
“爸,看什麽呢?”
父親張友全身體動了動,笑了笑,遞給張易楓一根煙,張易楓不抽煙,但卻沒有拒絕,欣然接過來點燃,兩父子一起吞雲吐霧。
“看到那裏沒有,以前是生産隊的魚塘,我年輕的時候,就是生産隊裏的養魚能手,這輩子老子什麽都不會,但是說到養魚嘛。”
父親雖然沒有說完,但他臉上的傲然,卻是一清二楚。
聽到父親的話,張易楓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那裏是一片窪地,終年積水,張易楓小時候還在裏面捉魚洗澡,父親以前在那裏養魚的事情,他聽母親提起過,以前太小,沒當回事,但是現在,他上了心。
父親的驕傲,就是曾經輝煌的過往。
雖然如今的張易楓,身價上億,給父母富足的生活,輕而易舉,但是張易楓不想這麽做,父母爲他們兄弟奔波忙碌了一輩子,心裏想做的事,沒完成的心願,他會幫他們完成。
盡管養魚很辛苦,很累,但是隻要父親開心,張易楓不會阻止。
老人都是敏感的,他們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當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毫無自理能力的廢人,所以他們總會用各種方式,搗亂也好,淘氣也罷,向世人證明,他們雖然年紀大了,但還能做事。
張易楓把嘴裏的煙扔在地上,用腳撚滅,獨自走出家門。
他來到村委會,找到了老村長,兩人談了很久,也争吵了很久,最終村委會開會,同意張易楓買賣土地的要求,把老張家門前二十多畝的窪地,賣給了張易楓,不過土地使用人,卻是父親的名字。
當然,張易楓也沒有讓村民吃虧,給出的價格整整高了兩倍,算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張易楓高高興興的拿着合同回家,父親張友全顫抖着接過合同,眼裏水光閃閃,驕傲的父親,身材黑瘦卻高大如山的父親,内心感動之餘,卻不會在人前流淚。
更何況,他們是一家人!
幸福時光總是短暫,農村沒有什麽度蜜月的說法,婚禮一結束,大哥就開始工作,有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幹啥都帶勁,做事都帶風,附近村莊的大米買完了,那就去遠一點,陽林縣倉庫裏的大米,始終保持在1000噸左右,随後,張易楓把當初承諾的小費一結,大哥也成功跻身萬元戶,不對,是幾十萬元戶。
眼看張易楓的糧食生意做這麽大,大學畢業的董玉華頓時就動心了,暗地裏跟大哥張易春商量,想要辭掉縣一中語文老師的工作,在家幫他,張易春手裏有錢,也有些看不起自己媳婦那點工資,贊成她的想法。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買米夫妻檔,張易楓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大米不夠用了。
說完大哥兩口子,再看看父親張友全,自從拿到合同,老爺子瞬間滿血,幹勁十足,風風火火的開始規劃養魚大業,母親還是喜歡跟他拌嘴,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
看到家人們忙碌卻幸福的生活,張易楓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心戀珠寶也不能沒有****燕掌舵,兩人向父母大哥嫂子辭行,攜手返回春城。
在半道,張易楓接到好友徐明浩的電話,請他到家裏吃飯,張易楓許久沒見他,也有些懷念曾經一起同窗的青蔥歲月,步入社會,各有各的生活,想要相聚總有各種各樣的阻礙,張易楓欣然同意。
“誰的電話?”****燕笑着問道。
“徐明浩的,讓我去他家吃飯,這人你也見過,上次在夜樂酒吧,還有印象吧?”
提到夜樂酒吧,****燕忍不住笑了起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臉上滿是回憶:“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印象深刻,當初我們在那裏相遇,相識,然後上了你的賊船。”
張易楓也笑了。
“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
****燕看着他。
“那次你真的喝醉了?”
“不想回答。”
張易楓微微搖頭,現在他們已經這樣了,糾結在過去的事情,完全沒有意義,不管****燕那次是真醉,還是裝醉,現在的她,是真的醉了。
被幸福釀成的酒灌醉了。
“一會我們不回家了,直接去徐明浩家。”張易楓突然說道。
“我和你?”
“嗯。”
聞言,****燕臉上的笑容甜的像蜜,這次張易楓回來,一連串的舉動,讓她措手不及,但又深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帶她回家見父母,帶她見朋友,帶她融入他的社交圈,這還需要說明白嗎?
她要的幸福其實很簡單,在她孤獨的時候,有人能陪她,能将她攬入懷中,給她依靠的肩膀,至于金錢,她不缺。
她隻要一片楓葉,而張易楓給了她整片森林。
或許這一生,他是她的劫,遇上了,那就一起同生共死,一起沉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