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難,女人也難。
這位美女縣長站在面前,張易楓腦海中都忍不住浮現這樣的念頭,她是不是上面有人,亦或是家世驚人,這就是華夏官場的常态,不止張易楓會這麽想,估計凡是見到蔡縣長的人,都會忍不住疑慮重重。
“你就是張易楓吧,果然年輕有爲!”蔡縣長看起來很強勢,但是聲音卻很清脆悅耳,語氣帶着一股自然的親近,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不過,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人,老氣橫秋的誇他‘年輕有爲’,張易楓感覺無比怪異。
“蔡縣長謬贊了,您才是年輕有爲啊!”張易楓謙虛的回道,神态動作有些拘謹,現在不清楚這位蔡縣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聽到張易楓的稱贊,蔡縣長淡淡的笑了笑,柔聲說道:“你的事情,老村長已經告訴我了,你做得很好,用這麽高的價格購買鎖龍村的糧食,可以說是極大的提高了農民收入,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回報,懂得感恩,這種品質在現在的年輕人身上已經不多見了。”
“蔡縣長謬贊了。”張易楓謙虛的笑了笑。
蔡縣長有些詫異的看了張易楓一眼,隻覺這個青年身上,有着一股沉穩如山的氣質,完全沒有年輕人事業有成後的驕狂自大,得意忘形,很謙虛謹慎,非常不錯。
但是,張易楓這樣油鹽不進,也讓蔡縣長心裏有些惱怒,這家夥如此謙虛,惜字如金,讓她接下來想說的話直接胎死腹中,竟是不知如何開口。
一時間,大家竟然沉默下來。
“咳咳,張易楓是吧?”就在場面遇冷的時候,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突然開口了,不過他的語氣不是太友好,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人眉頭微皺。
“易楓,這位是譚縣長。”老村長生怕張易楓得罪了縣領導,急忙小聲介紹道。
“老村長這話可是把我架火上烤啊,有蔡縣長在,我這個副縣長可經不起你這麽稱呼。”譚縣長雖然在恭維蔡縣長,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清晰的傳達出一個信号,他很滿意‘譚縣長’這個稱呼。
“譚副縣長,你好,我就是張易楓。”張易楓不******,根本不知道官場上的道道,直接叫出了譚縣長的職務,尤其是那個副一出口,譚縣長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
“張易楓,我們這次來鎖龍村,就是聽說了鎖龍村有人高價收購大米,而且數量龐大,縣裏的領導商量決定,希望你的眼光放大些,放寬些,不光要買鎖龍村的糧食,其他村的糧食,甚至是整個縣城的糧食,都可以買嘛。”譚副縣長說道。
聞言,張易楓微微一愣,反倒是村委會的幾位頭頭臉色微變,看向譚縣長的目光,變得極其複雜,有一絲本能的疏遠。
譚縣長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張易楓高價購買其他村的糧食,但這樣一來,鎖龍村附近幾個村子的利益勢必受到影響,這絕對是村委會不想看到的。
盡管你是縣裏的領導,但縣官不如現管,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太祖爺說得好,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隻要在規則允許範圍内,村委會爲了維護利益,不介意跟縣裏扳扳手腕。
完全不知道在場所有人心思的張易楓,聽到譚縣長的話,猛地松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次元之門的事,那就不是事,不過,這并不代表張易楓會接受譚縣長的命令。
是的,命令,雖然譚縣長說話很委婉,但那種命令式的口吻,完全不容置疑的語氣,分明就是在告訴張易楓,你必須要買其他村的糧食,這種談話方式,張易楓很反感。
“譚副縣長能這樣爲老百姓着想,真是陽林之福啊,不過我張易楓有自知之明,家裏有多大的鍋,就下多少米,現在鎖龍村的糧食我都賣不完,這時候再去買其他村的糧食,吃多了可是會撐死的。”張易楓淡淡的說道。
毫無疑問,這是張易楓在表态,拒絕了譚縣長的命令式建議,不過他還算有分寸,話沒有說絕,留了緩和的餘地,不是我不買,而是我沒有那個能力。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譚縣長看着張易楓說了一句,就轉頭看向四周,好像附近的景色很迷人一樣。
“蔡縣長,譚縣長,時間不早了,村委會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談嘛,要是讓幾位領導餓着了,我們就成陽林縣的罪人了。”村委會主任見氣氛有些僵,連忙賠笑道。
“這個……”
“蔡縣長,組織紀律我們都懂,都是家常菜,工作餐,絕對不搞特殊化。”村委會主任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然後,蔡縣長微微猶豫,還是耐不住村委會主任的熱情,跟着去了,臨走時還邀請張易楓,但張易楓拒絕了,開什麽玩笑,剛剛嗆了譚縣長,現在跟着去不是讨人嫌嘛。
幾位大領導不歡而散,老村長笑眯眯的拍了拍張易楓的肩膀,“易楓,真給老張家争臉啊!”
“三爺爺,你這是看我笑話呢,沒看見我把縣長都給得罪了嗎?”張易楓搖頭苦笑。
“你啊,還是太年輕,真正的主事人是蔡縣長,剛才她一直沒說話,很明顯是把譚縣長當笑話看了,從這一點看來,蔡縣長應該跟譚縣長不是一路人,所以,有蔡縣長在,得罪一個副縣長,不對,你這也算不上得罪,總而言之,屁事沒有,該幹嘛幹嘛。”老村長倒是很樂觀。
“可我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鹹吃蘿蔔淡操心,沒事就滾蛋,我這兒不管飯。”
很不幸,老村長過河拆橋,把張易楓轟了出來,但張易楓卻沒有生氣,反而笑容滿面,走出村委會的大門,張易楓不由渾身一松,尼瑪,吓死老子了,還以爲東窗事發了,沒想到隻是虛驚一場。
不過,這也給張易楓敲響了警鍾,以後做事需要謹慎再謹慎,他隻是高價買了一百多噸大米,竟然把縣長都給招來了,這事透着邪性啊!
事實上,這真是張易楓想多了,縣長日理萬機,怎麽可能會對張易楓這個小人物感興趣,這次蔡縣長來鎖龍村,完全是臨時起意,偶爾聽村委會主任說了張易楓,這才想見見,至于其他的,完全是張易楓自作多情。
“媽蛋,官場真是複雜啊,我這種小雜魚,一不留神就成了大人物的棋子。”
剛才他跟譚縣長的交鋒,看起來很短暫,其實裏面彎彎繞繞很多,最關鍵的一點,老村長已經說了,蔡縣長不爽譚縣長,想削人家的臉面,張易楓這個愣頭青,啥事不懂,頓時成了人家手裏的刀,霍霍的亂砍。
“看不出來啊,這個女人很厲害啊!”
現在張易楓開始相信了,這位蔡縣長能夠當上縣長,絕對是憑能力,因爲這麽精于算計的女人,張易楓還是第一次見,雖然****燕也很厲害,但畢竟被張易楓征服了不是。
想到****燕,張易楓臉上不由浮現滿足的神色,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像毒品,能讓人上瘾。
“反正時間還長,不如去春城跟她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這個念頭一升起,就抑制不住的滋生壯大,加上張易楓是行動派,既然想去,那就不要耽擱,随便找個理由忽悠了父母,張易楓直接去了縣城,買了車票坐上去往春城的客車。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倒不是說張易楓在半路出了車禍,而是比車禍還讓人蛋疼的事情。
堵車!
客車出了縣城沒多遠,剛上高速公路十多公裏,就熄火了,這一堵,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鬥轉星移,日落月升,從下午五點多,一直堵到晚上八點,天都黑了。
張易楓沒帶水,也沒帶吃的,好幾個小時,差點把他餓死在車上,本來美麗的心情瞬間烏雲密布,唉,心酸呐。
到了春城,他第一件事不是去找****燕,而是找了家燒烤攤,撸串走起,晚上十點的時候,張易楓酒足飯飽,才慢慢悠悠走在燈火輝煌的城市中。
他不知道該去哪兒,因爲他不知道****燕會在哪兒,是在夜樂酒吧醉生夢死,還是在風林小區窩着?
強烈的孤獨感襲上心頭,讓張易楓停住了腳步,他不喜歡孤獨,所以,他決定去找****燕,不管****燕在哪兒,她肯定會回家,老子就在家門口堵着她,早晚能夠等到。
至于他在春城的家,張易楓不想回去,現在他沒心情面對夏覓荷冷冰冰的目光,他現在需要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