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秋考

第763章 秋考

陳焉住了十來天,便返回府城。接下來的日子,顧玙便在備考中度過。

采氣是根本,這決定自身的上限,修術是關鍵,這是安全保障。除此之外, 他還動用家中庫藏,請供奉煉制了一把短劍。

沒什麽太出奇的,就是比尋常的精鋼劍更鋒銳,更堅韌一些。

小世界裏都特麽是法爺,武學技擊乃小道,修士很少專研。所以府裏非常奇怪, 見他每天在院子裏比比劃劃, 不時拉上曹化彰對戰,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浪費時間?呵呵,搞笑咧!

轉眼幾個月過去,秋考已至。

鹿鳴縣屬西川府,西川府挨着蘆台府,二府道觀皆隸屬于本竹治。貞陽國的宮觀每年春季都會舉辦一次考核,不合格者逐出,當年秋季再重新招錄。

所以秋考不是每年都有,要空出名額才行。而鹿鳴爲旺縣,按照規制,應有觀主一名,威儀一名,教習一名,弟子十二,共十五人。

威儀負責監察,八品道官;教習負責教化,九品道官,也是最低級的一等。

這日清晨,陳府早早就忙碌起來。

陳靖親自陪同, 乘着馬車前往城南十裏的鹿鳴觀。他不太有信心, 但看小兒子微阖雙目,老神在在,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行了一程,馬車抵達宮觀。規模不小,沒有所謂的正殿偏殿,因爲這裏的道并非宗教。隻是幾個院子套在一起,有課堂、住處、飯廳、議事廳、丹房、器房,附近還有靈田、獸園、比鬥場……更像學院多一點。

“老爺,少爺,到了!”

車夫招呼一聲,陳靖和顧玙下了馬車,見觀前停着不少車架,還有一些衣衫破舊的百姓翹首張望。

“兩個名額,曆來寒門一個,士族一個,考驗内容不同,所以你不必管他們,最大的對手仍是徐介。”

陳靖拉着兒子的手,将說了不知多少遍的叮囑又重複一遍,直送到大門口才松開。

“父親暫回返歇息,孩兒進去了。”

顧玙沖着陳靖一拜,大步邁入。

過不多時,有位小道人出來喊:“時辰到,閑雜人等一應退避,封門!”

“咣啷!”

兩扇厚重的木門緩緩合攏,遮蓋了所有人的目光。

卻說顧玙進來,被引到中庭,四周一打量,參加考試的有五十多人,上至白發老翁,下至垂髫幼童,風格十分不統一。

因爲原則上不限年齡,隻要有本地鄉紳、士人、裏正、修士等擔保便可參加,當然人家收不收是另外一回事。

人群泾渭分明的站成兩撥,徐介自在其中。他瞧見顧玙,不敢喧嘩挑釁,但眯了眯眼睛,透出一股濃濃的嘲諷。

啧,像條狗!

顧玙砸吧了下嘴,不予理會。

不一會,一位弟子出來,點了二十人的名,進去右側一間大屋。他聽陳靖講過,像這些不識字,家庭貧苦的尋常百姓,道觀也願給予機會。

一般是看資質,觀根骨,家世清白,優異者便可成爲備選,去争一争那稀少名額。

而他們進去不久,又有弟子出來點名,剩下的三十餘人被帶到另一間大屋。裏面擺着很多桌案,案上鋪着筆墨紙卷。

一位身形清瘦的女道人立在前面,眉眼溫潤,态度親和。那弟子介紹:“此乃本觀教習,荀玉道長。”

衆人連忙行禮。

“此番考核分兩場,第一場文試,一炷香時間,試後我會當堂審閱,你們自找座位吧。”

她簡單講解,沒什麽特别程序,衆人呼啦啦就座。

跟着線香燃起,荀玉閉目端坐,在煙氣袅袅中更顯儀态,宛如一尊活菩薩。但底下衆人皆是心中一顫,隻覺一股柔和的氣息掃過全場,毫無隐秘可言。

“凝神期麽?”

顧玙看了她幾眼,便不再理會,低頭瞅了瞅卷子,題量不大,但非常雜。有問貞陽國史的,有問修行要略的,有問某個百年争論不休的問題,讓自己寫出觀點的。

不過有一樣,都比較基礎,頗似科舉中的童子試。

他早聽老爹提過,文試是專門給自己這類人準備的,多年來研究的非常透徹。陳府好歹是縣望家族,自有儲備。

顧玙之前演練過很多次,略一思索提筆便寫。

周圍的考生也大多如此,速度飛快,随後又接連停頓,似乎碰到了一道難題。

“呵,有意思,居然問對啓元國求親的态度……”

顧玙看着最後一道題,不禁失笑。

試卷乃本竹治的高士所出,高士就是高級教習,亦負責轄區教化。貞陽國遠離戰亂,平安了幾百年,百姓和修士都像家養的寵物,已經喪失了危機感。

啓元國求親一事,支持的多,反對的少。結果這位高士明晃晃的寫在試卷裏,怕是少有的肯思考之人。

他提筆想了想,方寫下幾句。

待檢查一遍後,香也快燒到了頭,不少人起身交卷,顧玙也交了上去。大家并未離開,仍坐在原處等待。

隻見那荀玉道人捧着試卷,一張張翻看,不時颔首皺眉。忽然間,她目光頓住,盯在一份卷子上動也不動。

那上面寫着短短的一段話:

“某人惡鼠,破家求良貓,厭以腥膏,眠以氈罽。貓既飽且安,率不食鼠,甚者與鼠遊戲,鼠以故益暴。”

這是貞陽國很流傳的一個故事,跟夏國的成語典故差不多。

說有個人非常讨厭老鼠,傾盡家财以求一隻好貓。他用鮮美的魚肉喂養它,用柔軟的氈子給它睡覺。貓既吃得很飽,而且很安逸,就不願捕捉老鼠了,甚至和老鼠一起嬉鬧,老鼠因此更加猖獗。

荀玉看了許久,才将目光上移,卷頭寫着姓名:陳昱。

她又瞧了眼在席間端坐的某個童子,方将試卷翻過。

沒花多少時間,她便審閱完畢,道:“張隽、歐順、谷峰……爲下下,你們返家去吧。”

一口氣點了五個,這五人立時面色慘白,卻也不敢聲辯,勉強施了一禮,搖搖晃晃的出得門去。

………………

文試考罷,衆人又回到中庭。

另一撥人已走了大半,還剩五人在場,小則四五歲,大則十二三,皆是畏畏縮縮,神色惶恐。

“哼!”

徐介對他們極看不上眼,故意擠開一個渾身補丁的女童。女童一趔趄,險些摔倒,眼圈立時通紅,卻生生忍着沒哭。

“五取一,真是好命!”

“就是,爲何對我們如此苛待?”

“上面要平衡勢力,提拔寒門……”

“噓,莫要多言!”

一群人嘀嘀咕咕,滿心抱怨,那五人縮在角落,絲毫不敢還嘴。

顧玙在旁瞧着,自己一方皆是世家子,自幼讀書采氣,起步就是起飛。另一方是貧民寒門,各方面都沒法比,但朝廷和崇玄院願意給機會。

他覺着有趣,念頭轉了甚多,忽地擡眼一瞧,荀玉道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前方石階上。

“倆人一組,點到名的随我進來。”

“山韬,孔黎!”

“劉裕,文歡!”

一組組進去,不一會又出來,或垂頭喪氣,或惴惴不安,竟無一人歡喜。很快到了最末,荀玉看了看,道:“徐介,陳昱!”

“在!”

二人對視一眼,徐介極爲隐蔽的挑了挑眉毛,似乎志在必得。

顧玙心中古怪,随荀玉進了内堂,見裏面坐着兩位道人。一位垂垂老矣,滿頭白發,顯然壽元将盡。另一位中年人相貌,闆着一張臉,顯得非常嚴肅。

“這是本觀觀主吳老子,本觀威儀郭可敬。”

“見過兩位前輩!”

顧玙和徐介齊齊拜倒,荀玉也坐在第三張椅子上,卻是三人共同審核。

“起來吧!”

吳老子閉着眼睛,一言不發,似乎睡着了。郭可敬則揮了下手,語調刻闆冷漠,道:“鹿鳴縣甜水巷徐府,徐介?”

“在!”

徐介趕緊上前一步。

“八歲習下品采氣之法,今已四年,另修符術十五道……”

郭可敬按照報名時的資料一一問詢,徐介皆應是。

随後,他轉向吳老子,“觀主請!”

“……”

吳老子此時方動了動,但也沒睜眼,而是額頭中央的皮肉驟然裂開,顯出一隻金色神眼。這眼珠子盯着徐介,放出一道金芒在他身上一掃,轉瞬消失。

随即,神眼也陷進皮肉,額頭恢複平整。

“确是銘刻了十五道符紋,内氣澎湃奔湧,積累頗深,資質爲……”

吳老子頓了頓,給出評價:“中上!”

咝!

顧玙大爲驚訝,這是什麽術法,莫非是神通?連銘刻了幾道符紋都能看到!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爲,實乃可造之材。”

郭可敬點點頭,似非常欣賞,跟着又轉向顧玙。

“陳昱,七歲習下品采氣之法,今兩年整,修符術七道……”

“正是。”

跟之前一樣,問答過後,吳老子再開神眼,金光一掃。顧玙隻覺神魂顫動,裏裏外外被看個清楚透徹,不由愈發驚訝。

吳老子卻稍顯疑惑,道:“真氣稀薄,但較爲精純,确有七道符紋。”

“資質如何?”郭可敬問。

“同爲中上。”

吳老子說罷,就不再開口。

郭可敬反倒像做主之人,點評道:“此次秋考共五十人,審驗完畢。徐介勤勉好學,一心向道,資質優良,理應入選。

另有青山村七歲孤女陸小蓮,身世清白,資質上上,同應入選。”

他又看向顧玙,道:“陳昱,性情頑劣,懶惰遊散,不足以入我門牆,你返家去吧!”

(晚上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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