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近日多人突發精神疾病,真相竟是……
OK,首先原諒我用一坨屎一樣的标題做開頭,其實我也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覺得這種強度的标題,才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事件的起因要從七天前說起, 那天波波去機場送一個中性朋友,正在肝腸寸斷,地老天荒之際,恰好看見一位身着普吉國傳統服飾的國際友人。
出于職業習慣和獵奇本能,波波随手就拍了幾張照片。
……
他對我那麽一指,我就覺全身奇癢,比我家薩摩的舌頭舔弄指數還要高出一萬倍。對了,這是我抓自己胳膊留下的血痕。
我乃膽大包天之人,暗戳戳的尾行到一家酒店, 并在大堂蹲守。原以爲那位友人是什麽降頭大師,來此洽談生意,但事情的發展遠超乎我的腦回路。
約莫半小時左右,又進來一位茅山道長。沒錯,就是英叔的那種茅山道長,照片爲證。
波波就愈發驚奇,一個普吉國大師和一個道長,真的隻是巧合麽?本着實事求是的精神,我決定跟蹤到底。
……
大家知道,最近羊城各地有數十人突發疾病,然後都被送到南方醫院。就在兩位大師進醫院的第二天,又有四位道長前來。
我進不去那棟大樓,隻能在門口蹲守。等到第三天,終于從樓裏出來了一位患者,采訪如下。
……
就這樣,我守了整整七天, 一共采訪到五個人,說辭一緻。
他們完全不曉得怎麽回事, 更沒有患病的記憶,隻知道自己痊愈,不是醫生的功勞,而是得益于那些道長做法。
沒錯,就是做法!
所以呢,波波有個大膽的猜測:這些人,甚至全國報導的那些患者,根本就不是病,而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
崔占波以前是記者,現在是個寫手,有那麽一股調查新聞的勁頭。
他将七天以來的取證成果彙總,條理清晰,語言通俗的寫了一篇大稿,發到了自己的公衆号上。
他有四十多萬的粉絲,每篇推文的浏覽量加轉發量,大概有六十多萬。而這篇文章一出,短短三天,直接飙到了七百多萬,十倍的增長!
嶺南這片的朋友圈已經傳瘋了,并且熱度越來越大,很快擴散到别的網絡平台。有的相信,有的無所謂,有的嗤之以鼻,各種狂噴。
而與此同時,其他地方的網友也在不斷爆料:
“我小姨前陣子犯病,送醫院了,昨天剛接回來。她說是一個道長給治的,她的程度較輕,還有一定的意識……尼瑪啊,真的有道法啊,不是裝神弄鬼的義和團啊!她以前信耶稣的,現在已經信三清了!”
“直播接人,地點泉城人民醫院,這是我哥,後面那棟就是住院部……哎哎哎,卧槽!有位道長在走廊,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我是林城的,我要承認錯誤。我們這有個仙人洞道觀,以前跟老媽去玩過,年紀小不懂事,還噴過裏面的道長。前陣子我媽犯病,就是仙人洞的道長給治好的。”
所謂謙錘百煉,求錘得錘。
這些圖文并茂的幹貨一發,簡直鋪天蓋地,席卷了夏國的網絡平台。
一時間,全國上下都在談論相關話題,大家從懷疑,到半信半疑,到八九成相信……然後,理所當然的陷入了集體恐慌or亢奮。
恐慌,是人之本性,可以理解。
亢奮,也是人之本性,也可以理解。
《夏國修行發展三年規劃》出台以後,從去年下半年起,政府就在影視劇、小說、政策宣傳、中小學教育等意識形态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這些東西看似不起眼,實則潛移默化的影響着群衆觀念,再加上今年異化生物頻出,怪現象不斷,APP上線……不少人已有了大概推測。
其中最實錘的一個舉措,就是學校的課間操,莫名其妙的改練體術。
近半年的時間,足夠學生發生一些初步轉變。于是家長們紛紛驚奇,咦,自家孩子的體質好像好了不少……
如此之類,已然在廣大群衆心裏埋下了一顆顆種子,隻是上頭堅守政策,不公開,不縱容,才不得不憋在心底。
而今年,在政府的有意操控下,将部分信息流釋放,就如燎原之火,将本就幹枯饑渴的荒原,呼的一下,全都撩了起來。
…………
天柱山,齊雲道院。
如今的道院建築群,已經完成了大部分。山頂是上院,供三十六友居住;山腰是大廣場和中院,供日後的優秀弟子居住;山腳是下院,供普通弟子居住。
現在大廣場修建完畢,一水的抹青石,又經過細細打磨,可謂平滑如鏡。常人光站上去,就有些不穩,走路更難,隻能一故湧一故湧的往前蹭。
“我說盧道長,你這個對我們太不友好了,走都走不穩,這是不歡迎我們拜訪啊!”
一個官員小心翼翼的挪着腳步,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你們來訪,自有我們親迎相送,何談不歡迎呢?”
盧元清笑了笑,揮手送出一道柔和氣勁,将對方周身護住。那官員隻覺身形穩固,腳步輕盈,不由道:“哈哈,我也是說笑,道院貴爲神仙福地,自與凡世不同。”
倆人聊着,很快到了山腳。
官員道:“好了,不必送了,此事還勞你費心。”
“我心中有數。”
“那就好,政府投入了這麽多資源,千萬别辜負了上頭的一片期望。”
說罷,他轉身下山。盧元清看他消失在山道上,也抹身回到道院,立即召集衆人,将指示一講。
有的明悟,有的不解,張無夢就問:“他們如此作爲,到底是何用意?”
“簡單的很,你連這個都不懂麽?”
司空蟾性情怪僻,喜歡嘲諷譏笑,人倒沒什麽惡意。他跟張無夢同時晉升先天,交情也好,屬于日常互怼。
“你懂,你說!”張無夢哼道。
司空蟾看向盧元清,見對方微笑點頭,便道:“來來,讓我告訴你。靈氣複蘇,他們兜的住;道法重現,他們兜的住;甚至生物異變,火洲封禁,他們也兜的住。但這次輪到鬼魂,他們就兜不住了。既然沒辦法遮掩,索性就不遮掩。”
“那與我們何幹?”張無夢的政治覺悟比較差,不大能領會。
司空蟾愈發鄙視,道:“普通人知道世間有鬼,或許會心生希望,自己的魂魄不散,生命長久。但更多的人,定會産生恐懼。可如果讓他們明白,政府有能力保護百姓,有能力驅除鬼怪和邪門歪道,不僅不會引起恐慌,反而會增加威信力。”
“一句話,他們拿好處,我們擦屁股!”
剛回山不久的晁空圖,在旁邊精辟定論。
“也不能這麽講,我們既然享用資源,就該爲社稷民生出力。緬國、撾國那些小國,自古便是窮山惡水,貧瘠之地。爲了争奪資源,他們早晚會入境惹事,倒不如提前鎮壓。還是說……”
他掃視一圈,笑問:“你們怕了那些術士和降頭師,不敢比鬥?”
嗬!
越明顯的激将法,越是管用。幾千年來,無論任何階層,任何身份的夏國國民,對周邊小國都抱着一種“啊,你們都是翔”的天朝上國感。
修行界更甚。
刹時間,個個神情微妙,按捺不住的顯出一種大怼特怼的渴望和沖動。
盧元清看在眼裏,笑道:“三年前,道院初立,三年後,我們根基稍固。諸位在山上呆的久了,正好借此機會,下山活動活動。”
“那住持您呢?”張無夢問。
“呵,我給諸位看家就是了。”
…………
“果然面厚心黑,這招摘花獻佛用的好啊!”
鳳凰山,顧玙刷完了一遍手機,由衷贊歎,玩政治的就是不一樣。
“動心了?”小齋問。
“有那麽點,想湊湊熱鬧,你呢?”他沒否認。
“我水雷即将大成,懶得動。”
小齋直接回絕,又道:“現在的形勢一團糟,官方操縱,道門團戰,百姓吃瓜圍觀。非到必要,我們不用站明立場,安靜的做根攪屎棍就好。”
“有道理,不過攪屎棍這種艱巨的任務,我的道行還差點。”
顧玙頗爲苦惱,裝的跟真事兒似的。
“哈哈哈,我讓你喝!你當你是葫蘆娃啊?你就一頂花帶刺的老黃瓜,裝什麽水果啊?哭,還好意思哭,我存的酒都讓你偷了!”
正此時,老樹下忽傳來一陣笑出豬叫的聲音。卻是小肥皂在樹下睡覺,人參精偷吸了她的靈酒,她則搬運了一澡盆老陳醋,嘩的就澆了下去。
诶?
兩口子對視一眼,齊齊喊道:“堇堇,你過來一下。”
“幹嘛?”
小肥皂挺着一臉的“我是事兒逼”湊過來。
“你不總嚷嚷出去玩麽?我過幾天帶你下山好不好?”顧玙笑道。
“你帶我?就我們倆?”
“嗯,就我們倆。”
“……”
小肥皂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她擺出一張二哈臉,在姐姐和姐夫之間來回巡視,忽然瞪大眼睛,做驚恐狀:“姐,你是把他踹了讓我接盤嘛?我是你親妹啊,你可不能坑我!”
(安利個女演員,郭珍霓。啊,真是又妖又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