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無常冷哼一聲，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慕雲白自嘲的笑了笑，卻擡頭看天：“呵呵，當年如果我真狠得下心來盜命，我又何必一個人苦撐這麽多年。”
他的話音一落，黑白無常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唐小曼。
“你……你們都看我幹嘛？”覺得自己就是個局外人的唐小曼不免被他們看得心中一慌，結巴道，“這事絕對和我無關，他出事的時候，我都還沒出生呢。”
言下之意就是，誰都有可能盜了屈彬的命，而她唐小曼是絕無可能的。
“呵，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白無常看着唐小曼笑道，“誰說這事和你有關系？”
然後他走到屈彬面前站定：“在這事沒查出個水落石出前，你就好好的呆在慕雲白這吧，不要出去亂晃了，害你的人如果知道你已經被我們關注，說不定會讓你形神具滅。”
“查個水落石出？”屈彬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一臉喜色的看着白無常，“是不是說你們願意幫我找兇手？讓他伏法？”
“找兇手？”白無常皺了皺眉，“找兇手那是警察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要找的是哪個盜你命的人！”
屈彬的眼中就有了一抹難掩的失望。
倒是慕雲白安慰他道：“難道你不覺得那個盜你命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元兇麽？而且他既然能出手盜你一人的性命，那他應該還會出手盜取别人的性命，不把此人揪出來，恐怕将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屈彬苦笑後，隻能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黑白無常兩個鬼差又私下裏和慕雲白交頭接耳了一陣後，這才離去。
從那之後，慕雲白又獨自去了幾趟A大的檔案室尋找當年莫名辍學的劉小芳的相關資料，然而讓人失望的是，幾乎一無所獲。
如果說屈彬隻是一個在校園裏失蹤了的學生，那麽劉小芳竟然像是從未在A大出現過，學校裏沒有留存關于她的任何一點資料。
“這也太蹊跷了。”唐小曼戴着慕雲白特意給她購買的橡膠手套，賣力的擦洗着兩人晚餐後的盤子，對飄蕩在身邊的遊魂們視而不見。
自上次她向慕雲白提議後，隻要到了打烊時間，地下室的那些鬼魂便可以出來自由活動，但前提條件是不得随意離開店内，也不可恐吓生人。
慕雲白老神在在的倚靠在唐小曼身後的餐桌旁，手中把玩着一條雞翅木項鏈，那項鏈看上去很是平淡無奇，隻是項鏈的最下端挂着一顆猶如鴿子蛋大小的蜜蠟，有着溫玉一般的光澤。
“這不從另一個側面證實了這個劉小芳不簡單麽？”慕雲白捏着那塊蜜蠟，反複摩挲着，也當身邊的遊魂并不存在般的和唐小曼說着話，“若隻是普通的退學，誰又會去故意清理她的學籍檔案？”
“那是不是說我的案情她也知情？”并沒有去遊蕩的屈彬此時卻是守着慕雲白和唐小曼，生怕漏掉一丁點與自己相關的信息。
“理論上應是如此。”慕雲白掃了眼有點興奮的屈彬，忍不住潑涼水，“别高興得太早，現在麻煩的是我們幾乎找不到劉小芳這個人，也就無從查證了。”
“而且警方那邊的進展也相當的緩慢。”慕雲白繼續補刀道，“他們現在在追訪二十年前的知情人，而那些人不是退休就是調離，現在留在學校裏的也就隻有副校長李仁剛和現在校保安隊的李隊長，而從警方問詢的情況來看，他們二人對當年的情況也并不太了解。”
“那怎麽辦？這事難道就這麽幹等着麽？”屈彬顯得有點氣急敗壞，“二十年的法律追溯期馬上就要過了，難道還真讓郭義那小子逍遙法外麽？”
“郭義？”慕雲白卻好似突然捕捉到了什麽，“或許我們可以從郭義下手。”
“屈彬不是說他已經出國了麽？我們怎麽找得到他？”已經将廚房收拾幹淨的唐小曼也湊到了餐桌前。
“哪裏需要我們找？他自己回來了。”慕雲白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張報紙，用手點着上面的一篇新聞報道說道，“一周後，他會到S城的S大做學術交流，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S城？我們離那可是十萬八千裏！”唐小曼沖着慕雲白翻了個白眼。
“這不還有一周時間麽？我們明天就出發，還可以先去S城遊曆一番。”慕雲白沖着唐小曼眨了眨眼，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明天就出發？你不開店了？”唐小曼質疑道，吳桐和王欣怡離開的那天，小綠一直暈暈沉沉的睡到了晚上9點多，她醒來後倒是沒有多說什麽，每天還是按時的上班下班，但是每天下午6點之前必會離店，不管以什麽理由，她都不會在店内再多呆一分鍾。
唐小曼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她原因，而小綠卻一直守口如瓶，隻說自己報了個減肥健身班，每天都要趕着去上課。
而如果她和慕雲白都跑去S城的話，這店子日常經營靠着小綠一人怕是撐不下來的。
“那就關門休息幾天呗！”慕雲白回答得很雲淡風輕，“你去把自動喂養機裏添滿飼料，把水箱灌滿水，維持個十天半個月不會有問題，正好也給小綠放放假。”
唐小曼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慕雲白的這家店的自動化程度相當的高，他用來喂養貓貓狗狗的飼養籠全部都有定時自動喂食和清理糞便的功能，正如慕雲白所說，就算這店内半個月都沒人，也餓不死他養的這些小寵物們。
隻是唐小曼有時候難免不會想，他店内的這些設備恐怕光前期投入花的錢就應該不少吧？就憑這店裏幾近“慘淡”的經營，真的能賺回本麽？而且看平常慕雲白的出手，大手大腳得很，他真的不會把自己弄得入不敷出麽？
還是說他和師姐一樣，其實也是靠抓鬼禦鬼來賺外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