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唐小曼指着那灘黑血奇道,心中隐隐泛起不安的感覺。
慕雲白鳳眼微眯的看着那團黑血,冷哼道:“不過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魑魅魍魉!”
完全不懂慕雲白在說什麽的唐小曼瞪着一雙鹿眼滿臉不解的看着他,惹得慕雲白隻好耐着性子解釋起來。
他先是自嘲的笑了笑:“我原本以爲這種稱爲苗疆蠱毒的毒藥已經失傳了,真沒想到下毒下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下毒?”唐小曼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莎莎不解的問,“什麽時候的事?”
慕雲白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這種蠱毒無色無味,一杯水中哪怕隻要滴上一滴便能起效,而且中毒之後的潛伏期極長,隻要不發病,誰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
“發病?莎莎今天這就是發病麽?”想到剛才莎莎拿着尖錐瘋狂追趕自己的模樣,唐小曼還是心有餘悸,“她怎麽早不發病遲不發病,偏生今天對着我發病了?”
“這種蠱毒最善于控制人的心智,特别容易讓人的思維走極端,要的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慕雲白冷冷的掃了眼莎莎,就在剛才從地下室上來之前,琳丫頭就已經将這裏的事對他大概描述了一番。
他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莎莎到這店裏來打工已經有些時日,她對自己存的那點小心思他是一早就知道,但因爲他對她完全沒有興趣,所以他全然當成了不知道。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莎莎竟然會被人下了苗疆蠱毒,而今天偏偏因爲和唐小曼的一番争執而引發了出來。
隻是讓他想不通的是,莎莎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花季少女,有什麽理由需要對她下此重手?
除非對方是要借着莎莎的手來對付自己,如果是這樣,那這店裏就不能再留着她。
想到此處,慕雲白的手握了又握。
安逸日子過多了,自己真的是變得大意了。
“慕雲白,慕雲白,你想什麽呢?”唐小曼在慕雲白的眼前用手晃了又晃,“現在該怎麽辦?有沒有什麽可以解救的辦法?”
“這蠱毒雖然看起來吓人,其實解起來倒也不費什麽事,隻是有點污穢而已。”慕雲白想了想,表情顯得很是怪異,“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等下自會幫她解毒,你昨天也是累了一晚,不如早點上樓去休息吧。”
唐小曼一聽慕雲白說莎莎并沒有什麽大礙,也就打了個哈欠上了樓,連衣服都懶得換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月上三杆。
頂着一頭濕發的唐小曼下得樓來,卻發現寵物店竟然還沒有打烊,小綠那微胖的身影在“寵物美容間”裏忙碌着,客戶等待區裏還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而本該留在客戶區裏接待的莎莎卻不見了人影。
“莎莎先回去了麽?”走到寵物美容間的唐小曼一想到上午驚魂未定的那一幕,想必是先回去休息了。
“她今天一聲不吭的就辭職了。”小綠用大浴巾将那隻剛剛洗幹淨的貴賓犬包裹起來,輕輕的将它毛發上的水滴擦去,動作輕柔得仿佛是在照顧着一個初生的小嬰兒。
“辭職?”唐小曼奇道,“她爲何會辭職?”
“這我不太清楚,”小綠一邊伺弄着手中的貴賓犬,一邊和唐小曼說道,“我今天一過來就見她在收拾東西,除了和我說了一句她辭職了,什麽多餘的話也沒有。”
唐小曼在一旁聽着,心中卻是一動,小綠剛才說這些話時,言語冰冷,神色間竟沒有一絲不舍。
“你不喜歡她?”唐小曼試探着問。
小綠猛的一擡頭,看向唐小曼:“爲什麽這麽問?”
“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如果是我的朋友就這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心中總會覺得有點難過,而你,則完全沒有。”
小綠聽後,嘴角微微一上翹。
“不過就是尋常的同事而已,我和她并沒有多餘的交情,特别是和她那樣一個人共事久了你就會知道,她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離開了更好,我一個人幹活再也不用看人臉色,雖然累點反倒更輕松。”
唐小曼這幾天雖然和小綠相處的時日并不多,卻也知道她是個有一說一的性子,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兩個人表面上相處的那麽和睦,但小綠居然對莎莎卻有這麽多不滿。
不過她們兩人之間的事,她唐小曼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待那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笑眯眯的從小綠的手中抱過自己的愛犬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小綠伸了個懶腰,捶了捶自己有點發酸的臂膀,看着還是一團糟的寵物美容間,就不禁皺了皺眉。
在廚房裏随便找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又随手拿了一根黃瓜在啃的唐小曼見狀,便對小綠道:“要不你先回去吧,這店裏還有我,我來幫你弄吧。”
小綠滿懷感激的看了眼唐小曼,急急的看了眼時間,抓起櫃台下的包包就飛奔了出去,直接和從外面回來的慕雲白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對不起。”待小綠看清自己所撞之人,才慌忙道,“慕醫生,我急着去趕車,一時忘了看路。”
“沒事,既然趕車,你就快點去吧。”慕雲白往身側讓了讓。
小綠看了慕雲白一眼,滿臉通紅的跑了過去。
“哈~你可真是萬人迷啊。”唐小曼咬了一口黃瓜,嚼得嘎嘣脆,“一個兩個的都對你心思萌動。”
“那你願不願意做第三個呢?”慕雲白冷不丁的丢出這麽一句話,讓唐小曼差點被黃瓜嗆到。
“咳,咳,咳”一陣巨咳之後,唐小曼才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慕雲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是麽?你怎麽會認爲這是個玩笑呢?”慕雲白卻是笑吟吟的看着唐小曼,露出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