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條雖輕,但也架不住他的“心狠手辣”,不一會的功夫,唐小曼就覺得自己的腳踝處火辣辣的。
“我不練了!”
滿心不平的唐小曼一把掀掉罩在眼上的黑布條,用力的甩在了地闆上,猶不解恨的踩上兩腳。
什麽破陣法!什麽破招式!
唐小曼一肚子怨氣的瞪着眼對上了慕雲白:“有你這麽當師父的麽?你當過師父麽?我才不信你這個鬼樣子,能夠教出什麽徒弟來!”
慕雲白垂着眼看她,将手中的柳條随手一扔,冷哼道:“我這輩子教過的人不多,但資質愚鈍卻又心氣高傲的,你是第一個!”
“你說誰資質愚鈍?”本就滿心委屈憋紅了眼的唐小曼,一聽這話,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真是奇怪,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說資質愚鈍了,爲什麽慕雲白一說,她的眼淚就像是打開了淚閥一樣呢?
她負氣的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
淚水混合着臉上的汗水,竟把她自己糊成了一張花貓臉。
在看到她的一臉囧相後,慕雲白這個自诩定力好的人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再看向她腳踝處一道道紅腫的印記時,他心下也軟了兩分。
“若有時間,我當然會讓你慢慢練。”面似寒鐵的慕雲白開口道,“可今晚你就需要出去實戰,你真的想要和那七個人一樣的趟在醫院裏麽?”
“哪有這麽恐怖!如果這個鬼怪有這麽厲害,又如何會被我師姐捉到?”不以爲然的唐小曼大聲反駁。
沒想慕雲白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師姐當時抓它的情況要簡單得多,不聽話打死就是。”
“可現在,這隻鬼魂身上可還帶着七個人的魂魄,你如果想讓他們永遠醒不來,隻管一鞭子打死那隻鬼魂好了,幹淨又省事。”
“隻是将來這七個人的人命可都是要算在你的頭上的,誰讓那隻鬼是你放跑的。”
唐小曼原本還隻是漫不經心,慢慢的卻聽得心驚肉跳的。
七條人命都算在她的頭上!
那她可是犯了禦鬼唐門不準謀财害命的大忌!
聽到這,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唐小曼一下子就蔫了半截,她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腳踝,剛一觸碰,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能不能讓我練熟了反走再蒙眼?”她裝可憐道。
既然退無可退,唐小曼試着讨價還價。
“你可以試試。”出乎她的意料,慕雲白并沒有反對,隻是她在他的眼中好似捕捉到一絲的幸災樂禍?
真是個毫無人性的家夥!
唐小曼在心中咒罵着,然後忍着痛站了起來,就在她準備按照逆序将那些數字再走上一遍時,不管她怎麽扭動着身子,身體卻好似總擰不過來。
“怎麽會這樣?”唐小曼不解的驚呼。
“那是因爲,眼睛在幹擾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慕雲白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拾起黑色布條的他,再次的将唐小曼的眼睛遮上。
“閉上你的眼睛,用心感受。”這一次,慕雲白并沒有走開,而是執起了她的手,踩着北罡陣法在花房裏旋轉了起來。
一起手,一擡步,竟讓唐小曼有了種跳交誼舞的感覺。
“别開小差!”就在她想入非非之時,慕雲白低聲呵斥,吓得唐小曼趕緊的收斂心神,專心緻志的練了起來。
直到她再次練得大汗淋漓之時,慕雲白才開聲讓她去休息。
“時間也差不多了。”慕雲白擡頭看了看天,天色依舊還早,“去洗漱休整一下,記得換一身行動方便的衣服。”
如蒙大赦的唐小曼幸喜的點了點頭,跳回房間内準備洗浴時,卻發現慕雲白還杵在玻璃暖房裏。
她有點尴尬的沖着慕雲白擠了擠眉,希望他能快點離開。
沒想慕雲白卻沖她一皺眉,顯然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都已經臭了!”唐小曼對着他一瞪眼,簡直懷疑這個人的木讷是裝出來的。
慕雲白這才恍然大悟,白皙的面皮上居然罕見的浮現了一層紅潤,然後像一陣風一樣的逃離了三樓的書房。
唐小曼眨了眨眼,并自言自語道:“剛才一定是我看花了眼。”
爲了晚上的行動方便,沐浴後的唐小曼将長發在頭頂挽了個髻,特意穿了一身白T加長背帶牛仔褲,腳蹬一雙極具彈跳力的籃球鞋。
剛收拾妥當,就聽得樓下有汽車鳴笛的聲音。
“來了,來了!”唐小曼再次檢查了一遍她的随身法器,還特意帶上了一沓黃紙符表,以備晚上的不時之需。
待她沖上了慕雲白的車後,卻不知道身後有兩雙眼睛正在探究的看着她。
“她真的是來我們店裏的打工的麽?”隔着店内厚重的落地玻璃窗,小綠用手指絞着身上的圍裙,不解的問。
“明顯不是!”莎莎在看了眼遠去的汽車後,忿恨的一轉身。
這個唐小曼何德何能?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混身沒有一處能拿得出手的,怎麽就偏偏入了慕醫生的法眼?
聽隔壁店裏的小哥說,這個唐小曼昨晚就是被慕醫生從外面抱回來的,而今天兩個人又跑出去逍遙快活了。
氣哄哄的莎莎從衣兜裏翻出一面小圓鏡照了起來,當看到鏡中嬌媚的容顔時,她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就在她顧影自憐之時,卻發現鏡中自己的身後空間好似在扭曲,吓得她趕緊一回頭,而店内的一切還是和之前一樣,并沒有什麽不同。
她扶着桌沿,狐疑的打探着四周。
而另一邊,當慕雲白和唐小曼驅車趕到A大校門口時,背着個黃布包的楊于德早就等候在那裏。
“楊老先生,讓您久等了。”慕雲白一下車,就和楊于德寒暄着,而楊于德則是一臉吃驚的看着唐小曼:“你把這個女娃子也帶過來幹什麽?”
慕雲白則是嘿嘿一笑,道:“你可别小瞧她,她可是禦鬼唐門的正經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