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那些留在學校裏過暑假的學生們就變得人人自危起來,因爲誰也不知道自己第二天還能不能醒過來。
遇到這種事,校領導們也緊張了起來。
七月是招生季,如果學校突發怪病的事傳了出去,那定沒有新生願意過來,而且學校裏幾萬師生的生命安全時刻受到威脅,換了誰,也不敢松懈。
就連A市的衛生防疫系統都開始常駐A大随時進行實時檢測,然而也抵擋不了學生們如多米諾骨牌般的一個一個的“暈倒”。
如此一來,坊間就有各種流言傳出。
有的說這是一種新型的瘟疫;
有的說是有人在故意下毒;
還有的人将前陣子在荷塘裏挖出的白骨聯系了起來,說這是枉死的鬼魂在索命。
唐小曼聽聞後嗤之以鼻,如果屈彬的鬼魂真是要索命的話,他又何必等了二十年?
但寝室裏的其他女孩子卻吓得不輕,因爲她們都是親眼見到變了色的白骨從荷塘底被人起出來的,這要真有什麽,她們幾個不更加會首當其沖?
而方萱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趕緊拖出了她的行李箱,開始打包行李。
“你這是幹啥?”抱着一本小說啃着薯片的王欣怡奇道。
“大家趕緊的收拾東西吧,我剛接到消息,一個小時候封鎖校園,到時候想再出去就麻煩了。”方萱将自己衣櫃裏的衣服連着衣架子一起,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行李箱,然後又火速的将桌上慣用的化妝品、護膚品一把掃進了她新購置的Prada包包裏。
“封校?有這麽嚴重麽?”剛還在床上裝死的吳桐突然坐起,求證似的看向方萱。
“剛才是姜源給我打的電話,”方萱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寝室裏的其他三人,“且無論真假,我們先躲出去再說,如果是假的,我們到時候再搬回來就是,如果是真的,現在不走,等下可就真來不及了。”
寝室裏的幾個姑娘一聽,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也就各自整理了一箱衣物跟着方萱一起,開車離開了校園。
因爲是臨時的決定,其他三個人都沒有地方可去,方萱便自作主張的将她們全都帶到了自家在郊外的别墅。
“我爸媽都住在城裏的公寓裏,平常幾乎都不會過來,”方萱霸氣的推開她家别墅的大門,将唐小曼等人迎了進去,“所以你們盡可以安安心心的住下來,全當出來度假好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穿着黑色及踝長裙的高個女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畢恭畢敬的對着方萱行了個點頭禮,但表情卻顯得很倨傲:“大小姐,今日爲何突然過來了?”
方萱高傲的一轉頭,打量了一眼那高個女人:“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帶同學一起過來玩玩,你幫我安頓一下她們,然後讓廚房準備一桌好菜,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她們。”
那高個女人默不作聲,眼神睥睨的看了眼與這别墅格格不入的三人,看得唐小曼心中莫名一緊,不自覺得變得拘謹起來。
“好的,”隻聽得那高個女人冷冷的回答,“那就請大小姐帶着幾位客人先在此休息,我這就找人将幾位客人的行李送上樓去,并爲她們安排好休息的房間。”
方萱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那高個女人在得到方萱的許可後轉身離開。
王欣怡看着那高個女人腰背挺直的背影遠去之後,才放松了精神,長舒了一口氣,“萱,這個人是誰啊?剛才可真吓得我大氣都不敢出。”
“她?”方萱也看了眼那高個女人的背影,不以爲然道:“我們家留在這個别墅的管家,以後你們見到她隻管叫一聲‘高管家’便是,有什麽事可以找我,也可以直接找她。”
唐小曼點了點頭,然後順便打量起方萱家的這幢别墅,剛才在外面她就有留心這是一幢三層的老式小洋樓,内庭寬闊,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闆被擦得人影可鑒,老木色的牆面和樓梯扶手則反射着隻有曆經了歲月才特有的光亮,而屋内擺放的西洋家具則透着一股濃濃的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韻味,一看就知道有了年頭。
“這房子是從我太爺爺的手上傳下來的。”見大家對屋内的陳設很有興趣,方萱也就當起了解說員。
“你家太爺爺手上傳下來的?”吳桐環視了一下四周點頭道,“那這些是不是都算得上古董了?不過我都聽說老物件都容易沾上那啥,你們家的這宅子不鬧鬼吧?”
“鬧鬼?”王欣怡卻被吳桐的話下得往唐小曼的懷裏一鑽,“我膽小,你可别吓唬我。”
“怎麽可能會?”唐小曼笑着将王欣怡扶正站好,她從剛才進屋時就發現方家的這幢别墅的門廳裏就懸挂了一塊用來鎮宅的八卦鏡,而她家的這些物件雖然都有年頭,可都還是很“幹淨”的。
幾個人在屋内笑鬧了一番後,高管家去而複返,并告知她們,已經爲她們布置好了房間,并且已經将她們各自的行李都送至了房間裏。
“走,我帶你們去樓上看看吧。”方萱沖着她們一揮手,然後沿着那老木色的旋轉樓梯上了樓。
她們都被安排在了二樓南面向陽的房間,随風飛舞的白色紗質窗簾後是高達三米的大落地窗,傳過那張大落地窗,便是能看到整個小花園的大理石柱陽台。
幾個姑娘又笑又跳的在幾個房間裏跑來跑去,興奮不已,而不久之後,她們接到消息,因爲不能确定學生爲何暈倒的具體原因,衛生部門決定讓學校封鎖校門,不讓外面的學生再入校,也不讓本校的學生輕易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