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雲白那堪稱完美的背影,唐小曼承認自己已經看呆了。
而那烏唇男人則是站在原地完全的傻掉了。
怎麽會?
他剛才明明是跟着自己的人,一路追趕着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眼看着人就要到手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個黑衣男子就憑空出現在了他那幫小兄弟的面前。
而且他隻是空手一揮,自己手下的那幫兄弟就全部倒了下去,無一例外。
他呆呆的站在那裏,感覺到周遭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冷,冷得他感覺呼出的空氣好似都能瞬間結冰。
他小心翼翼的轉動着自己的眼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見到了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
然而不過一呼一吸的時間,那個剛才還站在離他至少還有五十米遠的黑衣男子,下一秒就站在了他觸手可及的範圍。
一張面無表情的酷臉盯着他,眼神中滿是冷峻。
“鬼啊!”那烏唇男人大叫一聲,扔了手裏那塊沾滿了污血的白毛巾,也不管他那些滿地打滾的手下,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哧!”慕雲白從唇齒間發出一個不屑的笑聲,再冷眼看向那群還躺在地上喽啰們,“怎麽?還想讓我請你們吃宵夜不成?”
那幾個喽啰如聞大赦般的爬了起來,連頭也不敢擡一下就往回跑,有的傷得比較重的更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而親眼見到慕雲白“瞬移”的唐小曼則是愣在那裏。
那晚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大概也是這樣移動到自己的面前的吧?原來這真的不是錯覺。
見到那群混混已走,慕雲白這才轉過身來,朝着唐小曼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身後的路燈将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也讓他的身姿顯得更爲矯健和挺拔。
“本事不錯啊,居然還學會英雄救美了。”慕雲白一走到唐小曼的身前站定,身高至少185+的他垂眼看着她,給唐小曼一種強勢的睥睨感。
一想到人家剛剛救過自己,本想要爆發的她強忍住了自己的爆脾氣,腆着臉的湊近了慕雲白,然後一臉好奇的問:“你剛才施展的就是唐門失傳了四百年的幻影移形大法麽?”
“什麽幻影移形大法?”慕雲白皺着眉頭看她,顯然不明白唐小曼在說什麽。
“就你剛才那個‘嗖’的一下能跑出五六十米的法術啊。”顯得有點興奮的唐小曼連比帶劃的說着,“這種招數我以前隻在唐門的傳記裏見過,說是當年的祖師爺就會這一招,隻是他的後人愚鈍,竟然沒有人能夠習得會,然後有點失望的祖師爺就把這個招式記錄了下來,希望将來能遇到有資質的後人能參透。”
唐小曼絮絮叨叨的說着她所知道的這個故事,而慕雲白卻陷入了沉思,那個飄在空中的白衣女鬼顯得很是無聊轉了兩圈後,沖着唐小曼翻了個白眼後化成一團輕煙消失不見。
看到女鬼消失後,唐小曼才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的拉了拉慕雲白的衣袖:“剛才那個女鬼是你豢養的麽?你怎麽可以随便将她放出來害人呢?上一次,就是你将她放跑的第二天,我就親眼看見她害得别人出車禍……”
唐小曼的話還沒說完,就收到了慕雲白一記冷得可以殺人的目光,吓得她趕緊閉上了嘴巴。
“你真的以爲一隻鬼能有這麽大的能量麽?”慕雲白露出一絲嘲笑的表情,“如果它們真的有那麽厲害,你以爲這個世界還會如此安甯?”
“可它們要是不厲害,那怎麽還會有禦鬼師?”唐小曼不服氣的反駁道。
“人也分好人和壞人,按照你這麽說,警察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慕雲白神情倨傲的看着唐小曼回答道,“禦鬼師其實和警察一樣,屬于規則的維護者,對于那些并沒有違規的人,警察并不會随意的去找他們的麻煩,禦鬼師也一樣,隻要那個鬼魂并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禦鬼師同樣也不能去傷害它們。”
聽着慕雲白的解釋,唐小曼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竟讓她無言以對。但爲什麽他說的卻又和爺爺師父他們說的不一樣呢?
在她的印象中“鬼”就是一種很恐怖的存在,如果不及時制止和消滅它們,它們就會侵擾活着的人。
慕雲白掃了唐小曼,見她正皺着眉頭冥思苦想,也就幾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絕不是憑他的三言兩語就能輕易糾正過來的。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要不怎麽會有‘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會留你到五更’的說法?”雖然不想再多說,可慕雲白還是忍不住向唐小曼解釋,“那天正是那人的生死劫,過了那一劫,那人就還有幾十年的陽壽,很可惜,他沒能過的了。”
生死劫?
這種說法唐小曼并不陌生。
以前也經常有人找上門來讓爺爺出手救人,但爺爺總是要幫人算過生死劫後才肯決定是否要出手,因爲爺爺說過“天命不可違”,他不能“逆天而行”。
見唐小曼不再和自己犟,慕雲白臉上的神色也舒緩了幾分,他拉起了唐小曼的右臂,卻惹得唐小曼一陣哇哇亂叫:“疼!疼死我了!”
隻見唐小曼那條剛剛被人用木棍重擊過的右臂已經微微隆起,青腫了好大一塊,隻要稍微的一碰觸,便會有一股鑽心痛,疼得她呲牙咧嘴。
“還好隻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到骨頭。”慕雲白将唐小曼的手臂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之後斷定道,“不過照你這傷勢,沒得十天半個月是不會消腫的。”
“啊?要這麽久啊?”唐小曼不敢置信的翻動着手臂,每動一下都會扯着神經痛,這要痛上十天半個月,那還不要了她的小命呀?
慕雲白卻是看着她冷笑了一把:“剛才和人對拼的那點神勇哪去了?我還真以爲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呢。”
說完這話,他拎着唐小曼就像拎着一個小雞崽一樣的将她塞進他的那輛黑色卡宴車,然後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的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