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暑假,可是在校園裏發現了白骨的事還是很快的在學生中傳開了,一時間各種獵奇的人都湧向了她們了寝室,讓她們述說當天的奇遇。
方萱在外人面前一如既往的高冷,而吳桐對這些不敢興趣,唐小曼生來不喜歡和太多的人應酬,所以講故事的重任就落在了王欣怡的身上。
隻見她倚靠在寝室門上,開動着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将那早已說得滾瓜爛熟的故事像說評書一樣的又添油加醋的重述了一遍,将門外那些聽故事的人一個個都聽得唏噓不已。
坐在書桌旁帶着耳機上網的唐小曼由衷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麽叫天賦,王欣怡這就叫天賦啊。
她默默的滾動着手裏的鼠标滾輪,在網上查看着慕雲白開的寵物網店,他的店裏還真是什麽寵物都有,貓貓狗狗的自然不在話下,問題是那些很偏冷門的爬蟲類他也有,看着那些蜷成一堆的蛇啊,蜥蜴啊,唐小曼就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都堆成了山。
一想到慕雲白平常的那副高冷模樣,覺得賣這些又很符合他的特質。
唐小曼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走出寝室這個空調房站在了陽台前遠眺,三伏天裏,窗外的日頭白晃晃的非常刺眼,這才上午九十點的樣子,空氣就已經變得炙人。
她扳着手指在心裏默數起來,從她們大鬧荷花池的那天算起,屈彬的鬼魂已經四天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已經幫他完成了心願,他不再出現,還是因爲他遇到了其他什麽事情回不來了?
想到這,唐小曼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居然開始擔心起一隻鬼的安危。
這要是被師姐知道了,非要将自己笑話死不可。
在陽台邊站了一小會,發現自己熱得全身冒細汗的唐小曼再次回到了開了空調的寝室内,雖然空調溫度隻打到了二十九攝氏度,可也比外面要涼爽得多。
剛才還和她一樣玩着電腦的方萱此時卻穿着一件款式很是乖巧的粉紅色小禮服,正對着鏡子化起妝來。
“咦?要出去?”唐小曼随口問道。
“嗯,我媽剛打電話來讓我回去一趟。”方萱賣力的對着鏡子翻着白眼,然後用她那支貴得離譜的CHANEL眼線筆專心緻志的描着眼線。
方萱是她們寝室裏最注重儀态儀表的一個人,每次出門前必須将自己弄得端莊又美麗,據她說這全都是拜她那位母上大人多年來嚴格要求的結果,所以對于回家這件事,她更是不敢松懈。
“幫我看看都弄好了麽?”将自己重新收拾妥當的方萱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在唐小曼她們面前轉了轉。
“非常完美!”寝室裏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讓方萱心花怒放。
“妞們,在家好好等着我啊,晚上帶你們出去吃好吃的。”方萱興高采烈的宣布着,然後離開。
一聽晚上又有好吃的,寝室裏的三個姑娘自然是興奮不已,這都在寝室裏憋了多少天了?于是中午都隻是草草的應付了一餐。
然而一群人饑腸辘辘的等到了晚上八九點,也沒有看到方萱的影子。
餓得有氣無力的王欣怡點了三人份的肯德基外賣,幾個人剛填飽了肚子,就看到方萱臉色很差的沖了進來,一句話不說的就坐在自己的桌前生悶氣。
寝室裏剛還非常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就好似降到了冰點。
雞翅還含在嘴裏的唐小曼和王欣怡和吳桐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由吳桐出面問問方萱究竟出了什麽事。
不問還好,剛一開口,一直憋着的方萱再也HOLD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就哭了出來。
“這都是些什麽父母,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方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他們要把我嫁給一個老頭!”
“什麽?”其實三個人簡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方萱一直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她父母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對她是千依百順。
現在說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頭,她們幾個打死也不會相信。
“我今年才十九,那人都三十好幾了,不是個老頭是什麽?”見寝室裏的幾個姐妹都不相信自己的話,方萱擦了把鼻涕,繼續道。
“哎,才三十多呀。”王欣怡不以爲然的揮了揮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當年啊,你怎麽能說人家是老頭?”
“你到底站哪邊的?”方萱很不高興的瞪了眼王欣怡,吓得王欣怡都沒敢繼續再接話。
唐小曼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安慰着方萱,這其中恐怕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呀!”方萱的眼淚就一直沒有幹過,“今天把我叫回家,然後參加一個飯局,我開始還以爲他們隻是爲了招待一個老友,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今年年底辦個訂婚宴,等我畢業就結婚!”
“今天這頓飯,就是讓我們這兩個完全不知情的當事人見見面而已。”方萱胡亂擦了把眼淚繼續道,“你們是不知道,那男的有多傻,像粒算盤珠一樣,你問一句他答一句,你不問他,他就全程的坐在那發呆。”
“不可能吧!”這次輪到了王欣怡在尖叫,“這樣的人你父母怎麽看得上?”
“我也奇怪啊。”将心裏憋屈的氣出得七七八八的方萱終于有了一絲活力,“我也想着這種人,我爸媽肯定瞧不上,結果他們卻說那男的是腼腆内向!真是去TMD腼腆内向,有這種傻不隆冬的内向麽?”
“我和我爸媽大吵了一架跑出來了,我反正死也不要嫁給那種人!”方萱皺着眉頭誓言旦旦的嚷着,然後她又看了眼寝室裏的衆人,道:“今天真是太不爽了,走,我帶你們找樂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