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張家媽媽略帶嗔怪的責備張逸塵道:“昨天晚上你又瘋到哪裏去了?不回家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找你找了一晚上你知道麽?”
“哎呀,媽,我這麽大一個人了,能有什麽事?”張逸塵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吊兒郎當。
“怎麽會沒事?”張逸塵媽媽的聲音突然就高了一個八度,“别忘了前天晚上你還是進過急救室的人!而且那晚的那兩個人也說了,最近有不幹淨的東西纏着你啊,兒子。”
說到後來,她竟換成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這兩天你還是避一避吧。”
“避?我怎麽避?”唐小曼和方萱窩在屋外,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卻聽得張逸塵在室内叫嚣,“如果有人存心要害我,我又往哪躲?”
“有人存心要害你?”張母聽到這話,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兒子,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到底是誰想害你?你告訴媽媽,媽媽絕不會放過他!”
“哎,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聽得出張逸塵明顯開始不耐煩,緊接着他就好似一陣風一樣的從屋裏走了出來,和蹲在外面的唐小曼和方萱撞了個正着。
唐小曼自覺尴尬的和他笑了笑,畢竟偷聽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
而方萱則走上前去在張逸塵的腦門上彈了一記,頗帶訓斥的口吻道:“怎麽和自己的媽媽說話的呢?不管怎麽說,她總是關心你的。”
“我就是煩她總以關心我爲借口來插手我的生活。”張逸塵皺着眉頭道,“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呆在國外不回來了呢。”
“說什麽呢?又欠打了是吧?”方萱瞟了眼起居室内,發現張逸塵的媽媽此時正一個人坐在裏面暗暗垂淚,也就不由分說在張逸塵的腦門上又敲了一記,“你這小子就是太沒心沒肺了,先别說這些了,趕緊的帶我們上樓。”
經過方萱的這麽一提醒,張逸塵這才想起衆人到他家來的目的,也就趕緊回了正廳,引導着大家去了他的房間。
因爲不是第一次來,唐小曼等人也并不覺得怎麽陌生,隻是一踏上二樓的走廊,那晚的壓迫感再度襲來,讓她情不自禁的向慕雲白投去“求釋疑”的目光。
慕雲白也暗自奇怪。
那晚他覺得應該是有什麽正在纏着張逸塵,所以這條走廊的氣氛才顯得壓迫和詭異,因此,那一晚他也并沒有多想。
而現在,不過才早上八九點的樣子,這條走廊裏的陰郁之氣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有一種愈積愈盛的感覺。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四周,卻發現這條走廊異常的幹淨,除了厚絨的波斯地毯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裝飾物,就連走廊兩側的牆面都是空蕩蕩的,并不像别的人家那樣還要挂上一兩幅裝飾畫。
而走廊盡頭的那一扇落地窗,此刻也是半開的,微風有一下沒一下的撩動着那奶白色的薄紗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