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曼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之前慕雲白曾輕撫過的那支琴,而且他那時候還告訴過自己,這是他未婚妻留給他的。
可現在想來,他的未婚妻就是前世的自己。
也就是說,這架琴是屬于她的前世的。
這種有點玄妙的感覺,讓唐小曼情不自禁的就伸出了去摸那架琴。
當她的手指輕撫過那上面的琴弦時,指尖傳回來的觸感,讓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就開始撥弄起那些琴弦,讓其發出低沉而又有點哀怨的聲音。
“咦?小曼,你還會彈古琴?”聽到琴音的方萱好奇的湊了過來。
“我就是瞎彈的。”唐小曼有點尴尬的笑了笑,但也在心裏暗自納悶,自己明明沒有學過琴,可剛才那些彈奏指法,就宛如烙刻在了她記憶的深處,自然而然的就撥弄了出來。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古琴上最細小的那根琴弦卻毫無預兆的突然崩斷了。
迅速彈起的琴弦劃過了唐小曼的手,不一會的功夫,她的手背上就突然多了一條泛紅的血印,然後有血珠慢慢的滲透了出來。
“哎呀,小曼,你的手出血了。”看着唐小曼的手背上鮮血直冒,急得方萱叫嚷了起來,而且在第一時間就沖出了房門,去尋求别人的幫助。
聽聞唐小曼的手受了傷,一群人又都烏泱泱的湧了過來,反倒弄得唐小曼覺得很不好意思。
“其實沒什麽的。”唐小曼把她那已經結痂的手背展示給大家看,“也就輕輕的劃了下,哪有方萱喊得那麽誇張。”
慕雲白一臉凝色的拉過唐小曼的手,在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事後,輕輕的問了一句:“是那把古琴傷到你了麽?”
唐小曼一聽,就露出一個羞愧的表情。
慕雲白讓自己和方萱住進來,可不是讓她們來翻箱倒櫃的。
“對不起,不應該亂碰你的東西。”她低着頭,喃喃道。
慕雲白一聽,摸了一把唐小曼的頭,笑道:“想什麽呢,不早就告訴過你,我的都是你的麽?”
方萱站在唐小曼的身後,誇張的一摸臉道:“這樣的情話,還真是叫人聽得骨頭都要酥了。”
唐小曼回過頭嗔怪的看來她一眼,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慕雲白指了指自己那張還鋪着涼席的床道,“如果覺得涼,櫃子裏有幹淨的被褥,你們兩個墊着睡吧,千萬不着涼了。”
交代完這些後,他抱起博古架上的那把古琴就走了出去。
其餘人見沒什麽事了,也就跟着一起退了出來。
隻是被這樣一鬧,唐小曼已經了無睡意,她睡在慕雲白的那張床上,聞着被褥間那屬于慕雲白的味道,内心卻極度的矛盾。
她推了一把身邊的方萱,問:“你說,他會不會因此而讨厭我?”
“啊?什麽?”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方萱,含糊其辭的回應着。
“我是說,我弄爛了他一直視爲珍寶的東西,他會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唐小曼再次問道。
“他嫌不嫌棄你我不知道,你要還不睡的問東問西,我就要開始嫌棄你了。”方萱打了大大的哈欠,一翻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