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龜公送過來用來助興的烈酒,淋在了慕雲白的胸膛之上,然後用手用力擠出那傷口中的淤血。
也不知是她的力氣小,還是慕雲白胸口上的肉太過結實,小海棠費了不少力氣也沒擠出多少淤血。
癱坐在地的小海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眼睛一轉,計上心來,但随即雙頰忽的一紅,就如同三月裏盛開的桃花。
她看了眼依舊在昏睡中的慕雲白,像在說服自己一樣的碎碎念道:“這個時候,還管什麽男女大防?還是救人要緊。”
言畢,她便俯下身來,将她那櫻桃小口對準了慕雲白胸膛上的傷口一口嘬了下去,猛吸了一口,然後往一旁的地闆上吐出一口烏黑的血。
如此反複了四五次之後,她嘬出來的血液終于又變回了正常的紅色,于是她又往那傷口上淋了一次酒,然後拿出了她珍藏的金瘡藥,這金瘡藥,還是她父親生前留給她的,做爲唯一的念想,她都一直沒舍得用。
在細細的撒過一層金瘡藥後,她又從衣箱中翻出自己的一條月華裙,在猶豫了那麽一下下後,沿着裙擺撕下了一道一寸來寬的布條,然後細細幫慕雲白将傷口綁上,再扯過自己的錦被給他蓋上。
待她弄完這一切,才發現天色已黑,正準備好好休息一番時,卻聽得那龜公掐着嗓子在門外低聲叫道:“小海棠姑娘,麻煩你問問屋裏那位爺,要不要擺飯呀。”
要不要擺飯,這在萬花樓是句黑話。
相當于在詢問那些來逛窯子的大爺們要不要加鍾,如果回答說擺飯,那就是還要加鍾的意思,那自然也就還需要加錢;回答說不擺飯的,那也等于是在委婉的提醒他們,差不多要捯饬捯饬穿好衣服退房了。
小海棠爲難的看了眼還在床上昏睡的慕雲白,他現在這個樣子無論如何也是出不了房門的。
于是她一狠心,将頭上飯發髻散落下來,又将領口的衣襟扯了扯,對着梳妝用的銅鏡在脖子上狠狠的揪了個紅印後,将房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我說龜爺這麽着急幹什麽?”小海棠學着其他窯姐倚門的姿态,一臉迷離的看着那龜公道,“人還在我屋裏,你還怕他跑了不成?”
“哪能啊~我這不是怕你吃虧麽……”那龜公色迷迷的盯着小海棠,心想這沾過雨露的姑娘到底是比之前水靈了,然後他假裝關心的問道,“你屋裏那位爺可還貼心?”
小海棠在心裏一陣冷笑,又故意将房門打開了兩分,好讓那龜公看清楚此時還睡在床上的慕雲白,道:“他對我好着呢~而且他還說要在我屋裏住上十天半個月,就不勞龜爺爺你操心了。”
說完,小海棠将門重重的一關,那龜公自識無趣,然後對着那房門咒罵道:“小浪蹄子,我讓你狂,等你不得勢了,看爺爺我怎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