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學期的學費是五千多塊吧，”那老漢面露難色，“這孩子争氣，打高考完就自己出去打工了，說要自己掙學費，可他一個學生仔，哪裏能賺到那麽多錢？前陣子七月半祭祖，我也就在祖宗面前念叨了兩句，沒想昨天家裏就裂了一道牆，我在牆縫裏發現了這個，我想這大概是祖宗們給繼祖的學費吧。”
“村裏人都說這是個古董，讓我上這來試試運氣。”那老漢繼續道，“可我一連問了五六家，人家都說這東西不值錢，最多隻能給我四百塊，這眼看着就要開學了，我那孫兒的學費，還沒個着落。”
“老爺子，你這個碗，賣給我吧。”慕雲白一聽，眼神微閃，“我出四萬！”
“啥？你說啥？”那老漢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直愣愣的看着慕雲白問。
“我說我出四萬！”慕雲白重複道。
“可這就是攤破銅爛鐵啊！”那老漢的聲音顯得有點激動，“他們都說隻值四百塊！”
“可是孩子的前程不止四百塊啊！”慕雲白對着那老漢笑道。
那老漢一聽，蒼老的臉上竟然挂上了淚珠，他激動得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道：“好人啊，好人會有好報的。”
慕雲白隻是笑了笑，然後帶着那老漢去了附近的一家銀行，幫他開了一張四萬塊的存折，并且囑咐老漢一定要收好。
“這裏是四萬塊，孩子四年的學費不用愁了。”慕雲白交代道，“但他每個月的生活費，恐怕還是得靠自己解決。”
那老漢盯着那存折上的零數了又數，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
待他數了幾遍之後，終于确信自己拿着一張四萬元的存折後，一臉感激的看着慕雲白，并且将那個小碗連同布包一起塞進了慕雲白的手中，然後一個人拖着并不怎麽利索的腿腳，滿心感激的離開。
就在他們捏着那個布包往回走的時候，清心閣的老闆走了出來，依舊笑嘻嘻的道：“咦？你們收了這個碗？幾百塊？”
“四萬！”慕雲白笑了笑，但唐小曼在他這笑容中并感覺不到溫暖。
“咦？不能啊！”那老闆奇道，“難不成我看走眼了？能不能再給我看看？”
慕雲白笑了笑，很是大方的将銀碗拿了出來。
那老闆仔細的拿在手中端詳了半天，周圍也慢慢的聚集一群剛才見過這小碗的人。
“這就是個做舊的，你看那做舊痕迹太明顯了。”
“就是，給我一兩銀子，我能弄個比這更精緻的碗來。”
……
“這個碗多少錢收了？”
“聽說出了四萬……”
“什麽？四萬？那肯定是被打眼了！這東西哪裏值這個價？”
圍觀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說着，唐小曼悄悄的打量着慕雲白的臉色，沒想他始終都是雲淡風輕。